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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桥突然觉得自己方才把各式各样的武器丢了一地这一点相当明智。
裴无念一一取下丢在案上,钉子碰木板,声音清越,“我们来不是打架的,不论输赢都没有意思,但暗器伤人也许是温孤前辈的待客之道?”
温孤天玄也许是脸上疤痕太多,瞧不出听这话脸红不红,淡淡道,“我以为这位公子的本事已经不小,不料裴公子更让我惊讶。”
裴无念道,“那又如何?”
“进贪欢楼如何?”温孤天玄撑着下巴眼中深意不明,“钱和女人我都可以满足,甚至那条铁链也可以不需要......”
裴无念突然一声轻笑。
温孤天玄顿住了,眯了眯眼,“何解?”
腰间渐松,宋雪桥自淡香中抬起脑袋,下巴磕着矮桌,笑道,“我师兄的意思是说...你做梦。”
第26章第26章
花邀酒爱做说客,温孤天玄也爱做说客。
花邀酒当说客还能文绉绉假惺惺送片叶子充风雅,温孤天玄不匿这些酸溜溜的过场,直接抛出快肥肉等着狗去叼。
宋雪桥笑嘻嘻道,“温孤前辈还有什么招待么?”
温孤天玄将鎏金狮子重新丢回桌上,并未恼火,只道,“我只是问一问,二位不愿也无妨,照样是我这里的贵客。”
宋雪桥假惺惺道,“温孤前辈果真宽宏大量,晚辈佩服!”
温孤天玄却突然笑了,又扬手敲了敲身侧的米色小门,再次进来两个同样服饰的粉衣丫头,脸上尚未脱稚气,低眉顺目,看起来比起抬墙的姑娘还要小上许多。
但脸上无一人有表情,皆是死气沉沉的顺从。
宋雪桥皱眉看那二人亦步亦趋走到隔间,一人熟练的扣住了方大侠的毛腿,一人默默地捡起了被他打落在一边,仍旧锃亮的环首刀。
手起刀落,一念之间。
方才还生龙活虎,神游太虚的方渐秋一阵抽搐,一颗紫葡萄自半边眼眶咕噜噜落到地上,露出一只青紫爆血的眼眶,手脚一摊,彻底神游了。
粉衣染成了红衣,白脸唱成了红脸。
宋雪桥惊愕过后是没来由的恶心,心道,“这两个丫头不过也才十来岁的样子,却成了魔头,实在是造孽。”
方大侠手上的铁环“咔哒”一声,被其中一位姑娘取下,露出一层被缚了五年的青白皮肤。
裴无念冷眼看着这场行刑,似笑非笑道,“原来如此。”
两个丫头如傀儡般拖着尸体自隔间退下,在地上留下一滩浓重的血线,腥味在不大的屋子里飘飘悠悠弥散开来。
温孤天玄盯着那滩血,淡淡道,“应当如此,我这里是贪欢楼不是丐帮。”
“我给他们最好的,他们就应当做到最好。”温孤天玄撑着下巴,没有多少情绪,“那条席子上面已经有十个人的血了,他是第十一个。”
宋雪桥扫过那摊血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温孤天玄鼻子里一声轻笑,“而且我很仁慈,一次两次我都会给机会,可惜,你是他今年的第三次失败。”
“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该让小姑娘做这些活儿。”宋雪桥看了眼两个犹如顶天柱一样站立抬墙的女孩,叹了口气。
温孤天玄却丝毫不理解他的怜香惜玉,自顾自道,“楼主坐化之后,的确留下了一些东西,我必舍命保护,可惜身子终究不是铁打,且烧过之后越来越差,竟连后辈都能制住我,所以...地底下这些看门狗,实在是重要。”
“他们有些是自愿归顺于我,有些是和你们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强闯贪欢楼,活捉的,在地底下各处拴着,打死的,丢到井底化成黄土。”
宋雪桥挑眉,“不还有你打不过的么?”
温孤天玄眯了眯凤眼,“打不过也无妨,因为整个无量塔,包括你们方才蒙眼进来的那条暗道顶上,全部是我家楼主做的机关。”
裴无念道,“不是丁墨白?”
“哼。”温孤天玄似乎对燕山老贼反感异常,鼻子里一声冷哼,“楼主虽向老贼有所讨教,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楼主的暗器机关并不比老贼差。”
宋雪桥信口道,“那你还用他的暗器?莫唬我,方才那确实是燕山墨冰针!”
宋雪桥有个本事,或者说毛病,那就是他总能恰到好处的作死惹人生气。
话音刚落,温孤天玄本来就泛青的脸更青了。
杯子磕在桌子上,竟有几分张仲逑的架势,温孤天玄擦了擦手上的茶水,冷笑道,“牛粪里的黄金,也是黄金,臭无所谓,有用便成。”
宋雪桥干笑,“前辈好文采,比喻通俗。”
“前辈说到现在,似乎并没有说楼主留下的东西是什么?”裴无念缓缓抬起眼皮,一语中的。
虽然温孤天玄以礼相待,但呆在一个血腥气浓重而又古怪的牢笼里听他讲些废话,的确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莫要着急。”温孤天玄闻言,脸皮抽搐了一下,却已起身准备离开,“这个等临天将风廊拾完毕,你们就知道了,你们不愿与我继续聊天,那我便先去处理方渐秋。”
他朝墙边挥挥手,两个抬墙的丫头便缓缓挪出,垂头走近几步,墙壁又“砰”地一声将两间隔开,血腥气也被阻在了另一边。
“二位公子是贵客,他们要什么,你们便要满足他们,寅时将他们带回来这间屋子即可。”温孤天玄只叮嘱一句,便甩袖走了出去。
温孤天玄来往皆随性,说走就走,片刻之后,不大的茶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小姑娘面面相觑。
两个小姑娘原先有些冷淡的脸在门合上那一刻恍若三月春风拂过,笑意渐浓,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向二人,然后往地下“扑通”一跪,扯开了自己胸前本就不厚的绢布。
宋雪桥笑容僵在嘴角,头皮再次炸开,多年前翻云舟上的一度春风竟晃晃悠悠地吹到了这里。
甄云竹也就算了,好歹成了人,身姿还算有些看头,眼前这两个小姑娘胸脯不比司空月瑶来得厉害,就已经学着搔首弄姿,勾引男人,造孽啊!贪欢楼在造孽啊!
裴无念是个君子,自然目不斜视,悠哉游哉道,“这种情况宋兄你比我会应付些。”
宋雪桥未来得及解释,一个小姑娘已经轻轻松了他的前襟,不大的手乱探,似乎想去解他的里衣。
恶寒,虽然姑娘美,但他提不起任何兴致,遍体只有鸡皮疙瘩和彻骨的恶寒。
角炉熏香,烟气缭绕,伺候裴无念那位薄纱半解,却被云山剑柄顶出半寸,欲哭无泪地靠在墙上,云山剑的主人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方才那只鎏金狮子,一脸淡然。
宋雪桥抓住在自己胸前乱动的手推出去几寸,不可思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