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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将他踢了踢,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怎么真有不要命的来作死,还又脏又臭成这幅狗样子,污了爷的脚。”
尸体原本就脏兮兮的脸上此刻更是被踢起的灰尘蒙了满脸,煞是难看。
黑衣人更是一刻都不愿意多呆,摇摇头飞出窗外施展轻功离去。
是夜,别离山庄笼在凄寒的风中,南卧的地上爬出了几只耗子,许久不曾吃到肉的它们似乎发现了新的食物用来果腹,有只胆大的甚至爬上了老乞丐的手。
尸体微微一动,随即停止的呼吸越发安稳绵长,一双眼睛骤然睁开,褪去了老头的浑浊,分外清明。
他慢慢爬起来摘掉头上身上那些碍眼的东西,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身周的耗子即刻作鸟兽散。
花邀酒冷冷的看着那扇破开的窗户,悄无声息的飞身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要发便当了......啊不舍得
第70章第70章
燕山旧时并非单指一座山,直至十年前丁墨白一举成名以来,这一片因状如飞燕,连同周围数十座大大小小的山包并称为燕子山。
花邀酒在林中穿梭,藏在破烂衣衫下的灰衣隐住了他在夜晚的行踪,空气中有种淡淡的臭腥气,他凝神去辨,最后往两座山间一条小道跃去。
月亮被云遮蔽,漆黑的丛林中烟气横生,时不时传来入冬野兽饥饿的嘶吼,数十年间,这里的小道杂草横生,几乎看不到路,偶尔能见到一两个黑衣人留作路标的白色石子,他冷笑一声,将石子踢散。
有些利草划伤皮肉,花邀酒却恍若未觉,只认真小心地向前探着,不知过了多久,那股臭气骤然浓烈,一座藏在山体之中破败的村庄赫然出现在眼前。
歪在一旁的木板上草草写着几个字:归巢村。
花邀酒眼底闪过一丝恸色,但很快他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负手向村内走去,归燕还巢,这里原本只是个普通村庄,却在十年前,被一场疫病吞噬。
归巢村的村民原本就不多,加之当时疫情严重,官府医治无果后,竟下令封山,于是有病的没病的,都被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再也没能出来。
花邀酒兀自在村中走着留意四周的动静,两侧屋舍皆如同纸扎般摇摇欲坠,暗黄的稻草屋顶被刮落一半,露出阴森森的木头屋脊,院中屋中,处处可见凌乱的骸骨。
很快他便走到一处高大的宅院门前,归巢村一条道直通到底,只有当年的里正家能如此豪华,木门吱呀一响,花邀酒毫不犹豫便踏了进去。
一柄银色长剑自上而下直捣向他的天灵盖,花邀酒早有准备,人稍稍一闪,轻而易举地避开,脚下跟着施展出一种奇特的步法,游移着向后退去,那柄长剑被他夹在手中,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踢,一杆枯枝便到了手上。
枯枝虽是枯枝,在他手中却如同被灌入千斤巨力,那柄长剑银光大盛,剑的主人被他避开一招,似是恼羞成怒一般冲了上来。
花邀酒左手别在腰后,枯枝自右手垂下,竟是纹丝不动,待那人冲至面门,枯枝却旋身而起将那柄剑调戏一般绕了几圈,又是扛下一击。
“无双剑法?!”黑衣人后退几步,大惊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宋家的绝学。”
花邀酒并不答话,眉峰凛然,枯枝换了方向冲他而去,鬼魅般的步法夹杂着山中的嚎叫与风声已在片刻间,花邀酒站在了他身后。
出手却不是杀招,而是将他那副面纱勾了下来。
面纱后是一张颇为熟悉且震惊的脸。
花邀酒轻而易举的缴了他的剑,挑着面纱丢到一旁,枯枝还抵在他的喉咙上,看着他讽道,“你的武功如此差劲,这就是你听从那老贼的原因?他承诺你什么?燕山墨冰针?还是武林绝学?”
少年人惊疑不定,这才发觉面纱已被挑去,他闭上眼,嘴巴一动一动,“你杀了我吧,我无话可讲。”
花邀酒冷笑一声,并没有将枯枝捅进去,凭眼前这个人的武功,他想杀人还不用到武器,于是他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径直将他藏在牙间的□□扣出。
少年自尽未遂,止不住干呕起来,恼羞成怒般盯住花邀酒。
花邀酒却不理他,单手发力,将一个七尺男子举至双脚离地,他眼中杀意渐浓,冷冷道,“这就急着死,是怕来日暴露武林世家不容你?还是笃定你打不过我?与其被我折磨死,不如自己先去见阎王?”
少年立刻就涨红了脸,他抓住花邀酒的手臂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半分,只能溺水一般蹬着双腿说不出一句话。
花邀酒继续道,“寂光寺也是你做的,连我都猜到了,宋雪桥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到,你那盆素斋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若我猜的没错,玲珑山庄应当已经派人在找你,而一旦找到,你猜会不会放过你?”
月光渐渐自云层中透出,照出一双绝望的眼睛。
他手中的人原本有一张原本清秀温和的脸,此刻却背负着寂光寺五口人命和数不清的肮脏,少年已经被勒得双目赤红,他在挣扎中闭上眼睛,脑中逐渐模糊。
他未曾想到自己死前最后一刻眼中出现的竟是那日的洛阳城那日宋雪桥在洛阳城安王府的井底,将他从一堆腐尸中拉出,又背着他在华灯满城中奔跑的背影。
花邀酒却突然松了手,眼中阴寒至极,“不过眼下你还有一丝生机。”
佟春临猛地回了一口气,“砰”地一声被甩在地上,趴在了花邀酒跟前,他忍不住拼命地咳嗽起来,如同死鱼一般蜷缩,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尽数咳出。
花邀酒蹲在他身前,抚上了他涨红的脸,语调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我可以留你一条命,甚至教你更多,毕竟一个人改名换姓加入隐谷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佟春临抬起眼,哑声道,“条件?”
花邀酒抬起他的脸,“告诉我人关在哪里?”
里正宅,月明星稀,归巢村疫情突然又被封山,屋中陈设摆件一律齐全,大堂有一具骷髅做匍匐状,手伸向东方的大门。
佟春临沉默的被架着,有些恼怒地踢了骷髅一脚,那具可怜的骸骨立刻七零八落。
花邀酒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等走到大宅的园中,他才发觉巨大的假山石上用铁环铁链绑着四个人。
四个人呈四方形,分别坐在一张石椅上,面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正南对门是司空月瑶,她被蒙着眼,所以并不知道来着是谁,只当是此间绑匪,从喉咙里无力的哼了两句,又低头晕了过去。
正北方是个年轻的妇人,眼上也蒙着黑布,银红长裙已沾满灰尘,头顶珠钗零落,正极力探头去碰正西方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