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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翩然,你说的,我们可是好朋友啊。我是个好孩子,怎么会伤害好朋友呢?”
程翩然面色顿时惨白。
许幕白大老远就看见薛衡把一个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少年摁在墙上。
走近些时薛衡已经踩着别人的脸了。
少年的神情,平静,真的很平静,只看那个表情,说他在看电视或是做题你都会相信。
但是偏生,他在揍人。
看上去瘦得能被风吹倒,揍起人来倒是一点不手下留情。
许幕白想,自己完全低估了这个小屁孩。
有点意思啊。
许幕白停了自行车,走过去叫了一声:“薛衡。”
薛衡顿了一下,转过身看他,眼睛乌漆漆的。
完全一副小孩子干坏事被撞破的模样。
许幕白刚要说话,就看见被松开的程翩然抡着巴掌就往薛衡扇去。
许幕白顿时一冲,大手一伸啪地又把程翩然摁在了墙上。
原本只是嘴巴吐血的程翩然整张脸被人重重摁在墙上,两管鼻血顿时流了下来。
薛衡虽然狠,却是有控制好力度的。许幕白下手却是完全没分轻重,这一下让程翩然觉得又把刚才在薛衡那里遭的罪又重复了一次。
许幕白松了手,程翩然捂着鼻子疼出了生理性泪水。
薛衡愣了愣,他没想过许幕白会帮他。
程翩然心中一梗,恶狠狠地瞪过来:“贱货,回了学校看我怎么拾你。”
许幕白脾气本来就不好,小时候打架打惯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讲理的人,当即抬脚蹬在了他胸口上。
还要再补几脚,被薛衡拉住衣角:“幕白哥,不要了,伤太重了就不好了。”
程翩然也是见面前的人不好惹,趔趔趄趄站起来,便狼狈地跑了。
许幕白总觉得自己这一脚没有薛衡那几下来得给力,冷静了片刻后单手圈住薛衡:“坐我车回家。”
许幕白上了车,示意让薛衡坐他后座。
薛衡坐上去,手指抓住座位前端。
“抓着我,等下要上下坡。”
“嗯,好,”薛衡抓住了他的衣角。
什么呀,老子是什么不能碰的东西么?抱一下会死吗。
“抱着我会吗?别把我衣服给抓皱了。”
“会。”薛衡伸出一双雪白细腻的手臂,轻轻环住了许幕白的腰。
许幕白单车后座从没坐过人,他看着腰间横着的那截白嫩嫩的手臂,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以后一起上下学吧。”
“嗯,好。谢谢幕白哥。”
“真乖。”许幕白自己都没意识到脸上浮了个傻笑,片刻才反应过来。
他是个男的,你想干什么?
许幕白冷静半晌,差点出了冷汗:“刚才的事,不想解释一下吗?”
薛衡咬咬唇,奶着声音拒绝道:“不想。”
完全拒绝把事情告诉自己。
“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许幕白有点失落,撒了一只手捏了下薛衡的手臂。
又软又滑。
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薛衡将脸颊贴在他背上,软乎乎地蹭了蹭,轻声道:“不是。只是,不想把不开心的分享给幕白哥。只想和幕白哥说开心的事。”
“我特别喜欢幕白哥。”
许幕白的脸蹭地就红了。
心里像被人填了一团棉花,软绵绵暖呼呼的。
啊,为什么会有种想把人摁怀里揉一揉亲一亲的感觉。
他是个男的啊。
许幕白甩甩头,掩饰道:“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不是,”薛衡摇摇头,“对幕白哥不是那种喜欢,是喜欢朋友的那种喜欢,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喜欢。”
许幕白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冷静片刻嘁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不是那种喜欢,我又不是女人。”
薛衡没有说话,嘴角染了个戏谑的笑。
回到家后,薛衡放下书包,就打开冰箱看了看,问道:“幕白哥,你想吃什么?”
许幕白想了一下:“随便吧,不要酸甜口的就行。”
“好的。”
薛衡刚拿着电饭煲内胆淘米,就胃部一阵痉挛,眉头不由打了个十字结。
自己揉了揉,还是撑着洗好米,把电饭煲插好电。
跑过去喝了杯热水,舒缓了一下就连忙拿出食材,跑厨房做起菜来。
许幕白在沙发上打游戏,眼睛不时瞟一下薛衡的背影。
算了,半大点小孩,欺负他干嘛呢。
他放下手机进了厨房,电磁炉上正在咕嘟咕嘟炖着汤,薛衡见他进来,愣了愣,面色发白地对他笑了笑:“幕白哥,很快就好了。”
许幕白看他面色不对,拽了他一把,薛衡就软塌塌地倒在了他怀里,手捂在胃部,脸上神色痛苦,眉头紧紧绞着。
胃病?
他摸了下薛衡的发顶,要把薛衡搂起来,却看见他脑袋上磕了个口子,血液已经干涸了,沾着的头发都硬了。
许幕白头皮一阵发麻,心脏被人猛地揪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36章青葱少年(三)
薛衡吃了药,打了止疼针,输了液,脑袋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已经在病床上睡了过去,只是眉头还依旧紧皱着。
急性胃炎。
长期不吃早饭,还贫血,低血糖。
幸好送来医院得早。
许幕白拨开薛衡汗湿的额发,小心翼翼地替他擦了擦汗,抚了抚紧皱的眉头。
少年看上去十分脆弱,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颊色惨白,嘴唇有些干燥,浓密的睫毛乖巧地垂在眼睑上,微微颤着,手指紧紧拽着被角,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许幕白简直想一刀杀了自己。
怎么会有这种傻小孩,撑着胃病还乖乖给自己做饭,一声疼都不喊,还一个人强忍着。
自己是脑子被门夹了才天经地义地欺负这么好一小孩。
落在眼中的是前面一截白生生的手臂,手背上有好几个针孔。
因为贫血,血管太难找,扎错好几次。
还记得当时少年的表情,很淡然,很冷静,好像已经很习惯了。
还在自己气急冲医生吼时拉住自己说没事,不疼。
许幕白曾经有过轻微胃痉挛,当时疼得都想写遗书了,而薛衡的情况要比他严重得多。
许幕白心里很难受,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然后被针一下下地疏通,一股脑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头蹿来蹿去。
他坐在病床旁盯着薛衡的睡颜,心里很乱。
他就没见过这么好脾气这么乖这么懂事的小孩。
许幕白把手中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就看见里头几摊血迹。
薛衡这次胃病来得严重,呕了好几口血。
那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