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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仿佛已经用尽最后一股力气,她趴在地面上,想说话,但难以开口。
待钟清墨跑上前去想要将她扶起时
她已经咽气了。
宴席上屡屡出事,怕不是什么巧合根本是勿须长老设计的一场鸿门宴。
此时场面已是乱成一锅粥。
叶太平率先起身问道:“钟掌门,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传言失踪已久的九音姑子会被人这般残忍凌虐?又为何她会出现在这场宴会当中?”
有第一个开头的人,身后的质疑声便不绝于耳。
“九音姑子是前任虞清门前任掌门的女儿,前任掌门本就死的不明不白,不会是钟清墨早就对他存有怨念,故意将她女儿关起来折磨吧?”
段寒生微眯眼眸,嘴角噙着一丝嘲讽之意的轻笑:“林三木,何必躲在他人身后胡言乱语呢?正大光明的出来说话岂不更好?”
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厅中人听得清楚明白。
众人闻音,把目光从钟清墨身上,转向了脸一块青一块白的林三木。
段寒生起身,围着林三木转了一圈:“你怎地这般爱说人坏话?要说便说,又为何躲在别人身后说,方才我在天斗台上被污蔑,第一句的议论,也是你起得头吧?”
第三十五章
“是老朽让他说的。”
此言一出,喧哗声更大了,皆是不解困惑的议论。
段寒生转过头去,说话的人正是勿须长老。
叶太平出言问道:“勿须长老这是何意?”
勿须长老向众人供了供手,神情严肃:“九音姑子被关押一事,老朽早就知晓其中缘由,但由于某种原因,一直隐瞒未说,此次宴席,其实是老朽故意举办,设了个局,好让各位能看清楚,为可怜枉死的九音姑子讨个说法。”
叶太平一愣:“看清楚什么?”
“看清楚……”勿须长老将视线转向钟清墨:“虞清派钟掌门真正的嘴脸。”
钟清墨杵在九音姑子的尸首旁,一字一句地问道:“本座有何嘴脸需要你带人看清?”
勿须长老抖了抖身子,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气愤道:“你私自关押前掌门之女,还将她凌虐至死,如今斯人已去,你还翻脸不认人了?!”
他铿锵有力地质问,便是此事来龙去脉最好的陈述。
钟清墨的脸像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你道本座将她凌虐致死,有何凭证?”
勿须长老朗声大笑:“老朽要将你恶行公之于众,怎会没有证据?”
说罢,他又一作揖:“还请诸位随老朽前往束音阁一趟。”
叶太平略感困惑:“束音阁?”
勿须长老仰着头,眼中隐隐透着怀念,怜悯,同情之色。
段寒生见了不禁心中暗骂,这个老戏,这厮要比深情,装可怜谁也比不过他。
钟清墨后退一步,向来淡然的面上竟有了几分慌乱。
段寒生蓦地心下一沉。
“怎么?莫不是钟掌门心虚了?”勿须长老停下脚步,露出一抹十拿九稳的微笑:“要不还是别去了,省得面上过不去。”
“不可。”叶太平立即出言阻止,他向来爱憎分明,满脸皆是忿忿之色:“名门正派怎可做出这等荒唐恶事?!那还跟邪教有什么区别?”
几位江湖中颇有地位的长老也纷纷附和。
“听说这钟清墨本不是虞清门弟子,是老掌门在外游历时带回来的。”
“那岂不是恩将仇报?”
“如果九音姑子真是被他折磨致死,那么钟清墨根本不配坐上掌门之位!”
前往束音阁有一段路程,段寒生悄声询问:“可有想到良策?”
钟清墨冷声道:“没有。”
段寒生有些急了,捉住他手腕问:“他若诬陷成功,你会如何?”
“退下掌门之位,背负一世罪名。”
段寒生懵了,一直以来他都勿须长老的所作所为尽在掌门大人的掌握之中,不会出什么岔子。
钟清墨见他神情慌乱,眸光暗了暗,道:“勿须早就想除了本座,明抢易躲暗箭难防,本座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你便让上官谷主庇佑你,你是本座的关门弟子,他必然不会见死不救。”
他为何像是在留遗言?
段寒生声音渐冷:“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本座思路清晰得很。”钟清墨抿了抿唇,试探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本座说?”
段寒生看着他的眸子,里头似乎带着点期盼,又想起此次来的目的,突然想到若是钟清墨身死,倒也间接完成了张无痕的要求,可以回去领解药了。
但他不想让钟清墨死。
他先前便已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浴火重生,怎能再死第二次?
段寒生沉默不语,钟清墨见束音阁快到了,便追问道:“你真没话想对我说?”
他张了张嘴:“我……”
“逍遥剑师,束音阁到了。”
这话是林三木说的,钟清墨侧身看的时候,恨不得亲手削了他!
这师徒二人,怎的都这般坏事!
叶太平好奇问道:“这到也到了,就不能率先告知,里面究竟藏有何物?”
“那怎能一言两语道得明白?”
勿须长老伸出一只手,是“请”的意思:“此乃九音姑子被软禁的住处,门中禁地,老朽也从未进去过,逍遥剑师何不随老朽一同前去亲自瞧瞧?”
叶太平见他藏着掖着,说一留一,不像是为九音姑子鸣不平的样子,便有些怀疑他在故弄玄虚。
进去时,特地留了个心眼。
阁中鸟语花香,并未有什么不妥,只是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他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
再往前走,他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腰查看,竟是一根细长的银线,不慎碰到,手指破开,泊泊冒出了血珠,可见锐利无比。
他行走江湖多年,不能称得上见多识广,但大多数的兵刃暗器都耳熟能详,此银线名叫“半步倒”,银线所布之地,无人敢踏入半步,若是硬要闯入,也得绕过密密麻麻的银线,稍有差池,轻则割破流血,重则断手去臂。
这银线曾是一名西域女子为了试探自己花心滥情的丈夫制作而成,当年她活捉着了与丈夫偷情的女人,在她屋内布满“半步倒”,若是丈夫敢乘她不在还敢冒死前来,那便让他死,若是他还顾及夫妻情谊,从此不再偷情,改邪归正,那就放他一条生路。
可惜最后她的丈夫还是来了,那名西域女子愤怒之下用银线割下这对狗男女的头颅,埋进黄土,祭天祭地,并祝他们永生永世绑在一起,不再分离。
察觉到叶太平脚步停顿,勿须长老敏锐地转身:“可有什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