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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而且他吃零食的习惯也是被兰斯影响的好吗?
兰斯无辜的长睫毛颤了颤,呆呆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有看出叶群内心掀起的轩然大波:“可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我明白了,”叶群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你在报复我,报复我一直在取笑你十七岁时离家出走……”
“我没有离家出走!”兰斯忍不住辩解道,“我们就此打住怎么样?扯平了,以后谁也别再提”
“你以前可不这样。”叶群指出,“以前就算我再怎么打趣你也从来不会吭声。”
“现在你发现我的真面目了。”兰斯装模作样地掐住他的下巴,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但是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三月份,气候逐渐转暖,树枝抽出了新芽,广阔的德州大地蒙上一层新绿,空气中弥漫着勃勃生机,每周二的市集也空前热闹起来。
开春以后的第一个市集,半个镇的人好像都来了,狭窄的黑灰色石头路上肩膀挨着肩膀,有兜售自家后院鲜花的、卖新下的一批小鸡仔和鸡蛋的、春天应季的蔬菜的,到处都充斥着讨价还价的对话,叶群这才直观地感受到伍德兰到底有多少人。
西边镇上连森牧场派来他们十五岁的女儿金姆连森,如约送来了兰斯预定的几头小牛崽,它们已经在悉心照料下度过了最易夭折的几个周。
“只要你们不会倒霉到让牛感染上葡萄球菌病,我保证它们都平平安安地长大。”金姆把深棕色的发辫捋到肩后,在一头小奶牛身上抚摸了几把,“艾米我取的名字,她妈妈是牧场最棒的奶牛,只要你们好好养,她长大后产的奶一定也是最鲜美的。”
这个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姑娘叮嘱了他们一大堆饲养注意事项,在这个过程中她的眼圈越来越红,声音也哽咽起来。叶群手里紧紧攥着纸巾准备等她一掉眼泪就递上去,兰斯也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小金我们并不是非得要这几头牛,你可以把它们全都带回去……”叶群也附和地点点头。
“不,千万别,不然老爹就要骂我了,”金姆拿手背擦了擦发红的眼睛,强颜欢笑,“我只是有点舍不得,我的小艾米……生病时我半夜起来照看她。如果你们答应我好好对待它们,我就可以放心了。”
叶群和兰斯同时感受到了责任重大。他们硬着头皮再三保证,金姆正了正头上的牛仔帽,骑在马上冲着他们挥了挥手,掉转方向离开了。
“我的天…以后我们要吃掉这些牛的时候该怎么办?”兰斯心有余悸地望着金姆越来越远的背影说道。他们只买了一头奶牛,其他四头都是肉牛,不然多余的牛奶也没法处理,光是一头奶牛产的奶他们都去喝不完。
第36章
“说得好像你真的会杀来吃似的。”叶群对此嗤之以鼻,兰斯连他养的公鸡都舍不得吃,硬生生养到今年冬天萨利病死,还在后院刨了个坑埋起来。这么一想,以后要挖五个成年牛体型的坑可不容易。
兰斯噎了一下,叶群真了解他,又被他说中了事实:“等他们成熟了我们也可以卖给别人。”
“那希望你到时候可不要像小金姆一样哭鼻子,亨特小姐。”叶群轻蔑地扬起嘴角。那只大公鸡死的时候兰斯虽然没有哭,但他难过得不停地责怪自己没有照料好它,“一只鸡可以活十四年,萨利才不到三岁。”叶群只好搂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安慰起来。
“你只是现在这么说罢了。”兰斯晃了晃脑袋,“等你亲手把它们养大,你也就能体会到那种难过了。”
叶群耸耸肩没有否认,他的确没有养过什么动物,要是一年前,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现在会又养鸡又养狗,现在还多了养牛。
他们又从集市上买了一篮小鸡仔,叶群祈祷这里面能有只母鸡,好歹能吃到鸡蛋,不然他们的饲养业就真的跟义务劳动似的,可以想象到未来的几十年他们将一批一批地给这些鸡和牛养老送终。
回去的时候他们为怎么把这五头牛带回去犯了难,本来是打算让它们站在皮卡后面载回去,但现在看来这批牛比他们想象的要大一点…叶群头痛地问:“金姆是怎么把它们带过来的?”
“如你所见,是她骑着马赶过来的。”
叶群目瞪口呆:“难道我们要开着车把牛赶回去吗?”
“我们可以让三只牛站在皮卡上面,两只赶着走,”兰斯打量了一下,“每隔一段路让它们交换一下位置。”
“那么问题来了,你会赶牛吗?”叶群问道,他没法想象他们开着皮卡在后面赶着牛群会有多滑稽,但事实证明并不只是滑稽而已。
他们从后面慢慢地驱赶,平时不到两小时的路程今天长得就像没有尽头。显然公路两边长着的青草地对它们有着难以抵抗的吸引力,走着走着就想往地里跑,兰斯为了堵住它们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兰斯猛打方向盘停下车,两人分别从两侧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把两只冲到田地里的小牛揪回来,这一点也不容易。
叶群一开始试图引诱,猫着腰伸长手臂,逗弄似的活动着手指。但他很快明白抓牛可不是逗狗。他们只要一靠近,两头小牛犊就跟受惊似的向后退。
“怎么办?”叶群用口型问,他现在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惊了牛让它们跑得更远。
“它们还小,应该可以直接抓。”兰斯说着就扑了上去。
尽管还没有成年,但牛犊使起蛮力来也不容小觑,叶群一时不慎,被挣扎的牛犊一起带翻在地上,他倔强地死不撒手,崩溃地抱着牛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平衡点重新站了起来。
兰斯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轻笑,叶群对他怒目而视,他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乱成一团的头发里和外套上都粘满了草屑。“对不起,对不起,”兰斯憋着笑帮他把头发上的草叶摘掉,拍了拍他的外套,他英俊的五官扭曲了一下,一个夸张的笑脸伴随着憋不住的哈哈哈同时出现。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你再不开车牛又要跑了!”叶群低声咆哮道。
心好累,最让人生无可恋的是,追牛的情节重复上演了三次,叶群觉得如果这段公路上有摄像头的话,看监控的人说不准已经因为他们追着牛跑的情景笑掉头了。
在他们第三次猫着腰,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试图靠近在草地上啃食的牛犊时,一辆车停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鹿皮夹克、灰白头发,这副高大挺直的身板在伍德兰没有第二个人了。
老杰克脸上写满了真实的疑惑,叶群尴尬地举起手:“…hi.”巧了,我也好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