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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不然我自己在家里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威利斯,使命必达。’”里昂喊了句口号,“他人呢?”
“出去给我买汉堡,”苏珊娜说汉语时语速很快,“他给诺娜剪脐带的时候,念了很长很长的祝福词,又老派又感人,让我想起少数民族里的萨满。”苏珊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好想念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还没有见过诺娜。”
里昂冲她笑了笑,然后又轻轻地摇了下他怀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一个名字。苏珊娜拿到性别报告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同意。里昂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么兴奋和幸福,仿佛他的母亲真的有了一次新生命一样。从那一天起,他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就是等待着这个小女孩降生,他急切地希望她快点长大,他要带着她玩,带着她上学,他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
“诺娜?看看哥哥呀,诺娜?”里昂小声地说。
仿佛听到了里昂的召唤,也有可能是被他吵到了,诺娜撩了下眼皮,露出自己棕色的眼睛看了一眼他,然后又一次睡着了。
“苏珊娜,她刚才睁眼睛了!”里昂马上把她送回母亲身边。
“哦,可能是爱看帅气的小伙子呢!”
“嗯嗯,”里昂颇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对自己的英俊还是有正确认识的。”
“你越长越像你的爸爸了。”苏珊娜带着无尽怀念说:“你们的眼睛和嘴唇几乎一模一样。”
“是吗?”里昂眯起眼睛,“我为什么觉得我比他帅气那么多呢……”
“欣赏你的自信。”苏珊娜笑了两声。
里昂得意地晃了晃头,抱着诺娜去窗前看二楼树上的花苞。小孩子睡得很香什么都没看,里昂却看到顾清跟着威利斯从一丛丛绿白相间的树冠下快速走过。顾清也像是刚从实验室赶过来,身上的衬衫是昨天两人午餐分别时穿的那件。
“我爸来了!”里昂扭头兴奋地对苏珊娜说。
“镜子镜子镜子”刚生产完的女性“嗖”地坐了起来,一手拢起头发,另一只手慌乱地在柜子上划拉着。
里昂一脸地无奈,他永远不懂为什么每个人看到顾清都那么害怕,明明他爸爸是个非常温柔的人。里昂发呆的这十几秒,苏珊娜极快地将头发梳成一个发髻,然后拿出口红涂了两下。
“这样可以吗?”苏珊娜紧张地问里昂。
里昂看了看苏珊娜的棕发,又低头看了看孩子的淡黄头发,慢悠悠地开口:“诺娜的爸爸”
“你几岁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过几天要去顾教授实验室上班了!仪表!仪表!”苏珊娜压低着声音扔过一团卫生纸。
“我11了,”里昂边躲边用背挡住婴儿,“铅球种子选手。”
顾清走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里昂护着婴儿的画面。莉莉安在大学任教生涯终于结束了,达西去接她来策勒,怎么都想不到达西的孩子在这个时候降生,提前了半个多月。本来他和苏珊娜在一起之后一直觉得亏欠顾清,将自己的机甲梦想都放在一旁,帮顾清全力做queen,刚达西刚在电话里咆哮成恶龙,一定要顾清放下一切马上去医院替他坐镇,语气中已经完全听不到对不起的意思了。
一直到那一刻,顾清才真的对苏珊娜的事情有点遗憾。
里昂隔着窗户看到顾清,马上将宝宝送回了苏珊娜怀里,活力满满地来给顾清拉门。
“爸爸,威利斯。”里昂向他们打招呼。
“苏珊娜的午餐。”顾清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里昂接过来,将他们两个让进屋里,威利斯摆了摆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没有动。
“顾教授好。”苏珊娜拘谨地说。
“你好。我在这陪你一段时间,达西五个小时之后就会到策勒,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派他出去工作。”
“不不不,”苏珊娜马上说,“顾清教授请您不要道歉。”
苏珊娜紧张地攥着诺娜的襁褓,仿佛想说抱歉的是她。里昂站在顾清身后看着这一幕,感觉好笑极了,达西回来一定会被苏珊娜吼一顿,类似“你麻烦顾清教授做什么”一类的话,达西怕是会一头雾水,毕竟他永远不理解别人怕顾清什么。
他猜苏珊娜哪怕再独自生一个孩子,也不会想让顾清在这里陪伴她。
“顾教授不忙吗?”苏珊娜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里昂。
“忙。”顾清看着电脑从容地答。
“哦。”苏珊娜死心地躺了回去,还用眼角瞟里昂,眼睛里连续滚动着“白疼你了”几个字。
“你以后工作会天天看到我,尽快适应。”顾清又冷冷地扔过来一句。
“噗哈哈……”里昂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顾清问他。
“诺娜很可爱啊!”
“嗯。”顾清看了一眼苏珊娜怀里的孩子,点了点头:“回实验室吧,为达西做点事情。”
“再见哦,我心爱的诺娜,”里昂隔着襁褓亲了亲孩子,“还有我心爱的苏珊娜。”
苏珊娜翻了一个白眼送给他。
“爸爸再见。”
“送威利斯回去。”顾清看了他一眼
里昂从屋里走出来,威利斯还坐在椅子上闭眼睛休息。
“大佬?”里昂轻轻推了他一下。
“哦?”他抖着胡子睁开了眼睛。
“走,我爸让我送你回去。这一天一宿辛苦你了。”里昂扶起他的胳膊。
“嗯。”威利斯没打采地点头。
威利斯整体还是胖乎乎的,但是扶住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皮下的脂肪大多已经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惨白的空空皮囊,靠着一口气硬撑着。里昂偷偷问过顾清为什么威利斯不想接受帮助,顾清对他说,威利斯有自己死后要做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身边都是一些神奇、非常规的人连他长大了也会是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要死后才能做的。顾清以他年级小不应该思考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为由,拒绝了进一步回答,只是告诉他长大自然就会明白。
年龄是道鸿沟,填也填不平,只有努力追赶,耐心等待。这是里昂长期与比自己年长的人相处得出的结论。
里昂将威利斯送回了家,自己坐公车回了次医院,好说歹说将自己的自行车从保安那里要了回来,晃晃悠悠地骑着去实验室。春末的策勒很美,树新翠叠旧绿,生机盎然,他打了个把从直通实验室的路上左拐,走上了顾清带他去过的一条林荫路,很多人遛着狗从他对面走过,还穿着风衣带着帽子。里昂非常骄傲地站起来蹬车,风从腋下和领口灌进衣服里,些微的机油味道仿佛令他变成了一个机甲,他在自己的幻想中打开了核动力,向着神秘的宇宙深处进发。
他有使不完的力气,有谁也控制不了的能力,凉风快速地刮过耳朵,仿佛无尽寂静中呜咽的星球,爽快极了。里昂喊了一嗓子,被他超过的人吓了一跳。
“对不起!”里昂道了歉,笑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