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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看到上面几个字。
那是请求选秀的。
杨广在南宫明退下后,拎着小木人搭在脸上,两脚一搭就靠在桌案上出神。
小木人正好趴在杨广的鼻子上,无良主人完全没考虑到这个举动是多么难为人,还合着眼不满说道,“你怎么那么硬,咯得难受。”
木之华:“……”呜。
小木人乖乖坐在鼻子上,小手小脚安静搭在原来的位置上,只能听到杨广轻微的呼吸声。
这里其实很是靠近当初杨广和梁泉初次见面的山寺,翻过这座山后,便要接近洛阳城了。
许久后,直到残留的蜡块挣扎着燃尽最后一滴蜡泪,杨广才睁开眼眸,眼底是一片清明。
“南宫明”
他随意唤了一声,帐门外却没有人应答。
杨广脸色未动,手却是已经把身后的佩剑给摘了下来。能被他当做佩剑的,自然都是无上宝剑,锋利异常,但他剑未出鞘,而是先把小木人给扒拉了下来。
“感觉到什么没有?”
小木人点头。
“然后?”
小木人抬头看他。
“装乖没有用。”杨广弹了弹小木人的小脑袋,然后把这小不点丢到肩头上,口气悠哉说道,“你该给小道长表演一个,他大概会怜惜一二。”
“南宫明!”
杨广靠在营帐口并没有出去,身后的微弱烛光丝毫不能穿透着营帐,反倒是外面的影子在月光照映下落在门口,倒映出两个姿势诡异的影子。
南宫明的声音响起来,“陛下,何事?”
杨广摩挲了下颚,深深为这个演技感到抱歉,要是真的南宫明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早就被拖出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杨广往后退了几步,做出半困不醒的声音,“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陛下,寅时末。”
杨广敲着桌面,似有似无应了一声,就看到门外守着那影子身体猛然抖了两下,就又僵直地站定了。
“难道是捅了马蜂窝?”
他们这一路都是按着以前的旧路走,唯一的不同……便是他们为了避雨饶了些远路。
杨广压着嗓门自言自语了一句,营帐内彻底安静下来,熄灭的烛光让整个帐篷都陷入了黑暗中。
小木人呆在杨广的肩膀上,不久后,它身上亮起了微光,勉强能看得清楚周围的环境。
杨广随意拍了它两下权当是赞扬后,就开始思索起眼下的场面。
深夜,深山,僵硬的人影,明显不是本人的回答,这些都让人非常容易就联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东西。
他狐疑看着外面微微摇晃着的深黑人影,如果整个营地的人都中招了的话,怎么偏生就他没出事?
杨广折腾起小木人来,“我要见小道长!”
小木人攥着小拳头,致小脸憋得通红,一个劲儿地使力,好似真的像做出什么大动静来。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它泄气变成软条条,趴在杨广的肩膀上画着小圆圈。
这一次的小圆圈可真是小,大概也就指甲盖那么大……而且是小木人自个儿的指甲盖那样的大小,这动作几乎让人看不清楚。
折腾不成会面,来个声音也好。
小木人觉得它很机智。
“阿摩?”
当梁泉的声音响起来时,营帐外也开始有些的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见。但是在这样过于静谧的文环境下,杨广清晰地感觉到这声音在靠近营帐。
“阿摩!”
梁泉的声线起先是清冷中带着浅浅的疑惑,但是等到了第二句呼唤时愈发坚定,“你在原地别动。”
杨广低低笑出声来,“怎么,你要过来?”
第74章吸血
梁泉温声细语说道,“你那里不大对劲。”
杨广在这等紧张的氛围下,还不忘怀疑一下梁泉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现在的情况的,“小道长何必如此担忧,难道是信不过你那可爱的小木人?”
说出这话后,杨广自己无声地鄙夷了两下,这种话听着有些吓人。
梁泉无奈道,“小纸人很着急。”
小纸人和小木人的联结是一种自发的行为,两个小不点彼此都能知道对方的处境,眼下这边的小纸人恨不得长在梁泉身上,足以说明紧急的情况。
杨广说话的声音虽轻,外头似乎有所察觉,南宫明那略带沙哑又僵硬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您出事了吗?”
杨广已经无力吐槽这把声音,悄然在软塌躺下,一言不发。
这营帐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外面僵直的影子扭动着身体,杨广看得清清楚楚,外头的那个人并没有转身,他的头从前扭到后,按着常人来说,这脑袋应该直接掰断了。
那道扭曲的人影没有发现里面的动静,又安静地把脑袋给扭回去了。
杨广按着小木人不动,如果是南宫明的话……他早该死了。
梁泉起身的动作,让迷迷糊糊绕着火堆睡觉的顾小道士打了个激灵,从厚衣服里面探出个脑袋来,然后看着突然站起来的人,“师兄?”
他的语气含糊不清,看起来就是没清醒。
梁泉一挥袖子,轻声道,“我有事出去一会。”
顾清源被梁泉这平静的语气所安抚,又蹭了蹭睡过去。踏着初冬飘雪,泛着微白的雪地上并没有留下脚步。
“你要去哪儿?”彘踏着摇晃的树枝,半蹲在树梢看他。
“你想和贫道一起去?”
梁泉脚下悄然出现了长剑,袖手而立看着彘半蹲着的姿态。
彘冷哼起来,“这和我又没有关系!”
……
那头没有声音了,杨广也没主动勾起话题,他睁眼看着顶上黑压压的帐篷,耳边是外头风吹动的声响,飒飒的雪声很是宁静,如果不是刚才那诡异的画面,眼下正该是安然入睡的好时候。
待外面只完全停留在风雪声中,空白的寂静降临的时候,杨广终于敏锐觉察到有什么不同。他轻轻拔剑出鞘,翻身落地,悄然无声地走到了营帐口。
恰是一个高大人影倒映出来,整个头颅都是半掉不掉挂在肩膀上的。
那个身影正好一直停留在营帐门口,如果除开那门帘外,杨广和那身影仅在一线之隔。
杨广的大拇指按在剑锋上,溅落的血滴打在他的黑靴上,不过是瞬息的事情,那一直停滞不动的影子暴退数步,猛地撞在了树上,洒落的雪花劈头盖脸,杨广一把掀开了门帘!
他完全没有把梁泉的告诫放在心上。
门外赫然是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原本杨广麾下的数千兵,全都麻木不仁站在门外,本来该是南宫明所在的位置,现在变成了……
哦,不对,没有现在这回事了。
杨广看着猛然往外逃窜的两个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