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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稳定的工作,若没什么问题,找个条件差不多的结婚不要太简单。迟迟不结,多半是想靠着样貌,走捷径搭上有背景的,从而钻进原本进不了的圈子。不是我多想,周围就有这样的人。”
明镜看向明堂:“大哥怎么想?”
“是不是这样一时无法定论。不过他打小就聪明过人,早熟世故,如今说起话来更是滴水不漏心机深沉,如果说是想要找人梯的话,也很正常自然。”
明台接口道:“说不定是另外有原因呢。”
很多事是不能单从外表上看的。比如于曼丽,谁会看得出那么娇娇弱弱的女孩会有那样黑暗的过去呢?
明诚是个八风不动的人不假,但是,大姐说那些话的时候,不知何故,无端觉得他有一丝难过。
孩提时不懂事,其实是有看不惯他刻意为难的时候。不过,如今细想来,他从来没有计较过,也没什么怨怼的显示,连细微的恶意都没有。
长大后再回溯,能体会出那是一种温柔和容让。
这样的人,应该是可以相交的。
明堂妻子轻斥道:“小孩子家家,你才见过几个人哪。别瞎掺和。”
第39章我请求姐姐,不要剥夺它
牌局散场后,明镜将明楼叫进了小祠堂。
明镜居于上首,肃容道:“说说你跟明诚的事吧。”
明楼不慌不忙:“大姐想听我说什么?”
明镜不轻不重地拿眼剜他一下:“明大公子不知道我想听什么?那么,我就直说了。放弃他,你能否做到?”
“多年前,我听姐姐的话,放弃过一次。”
“你是在埋怨我?”
“不,姐姐有姐姐的道理。这么多年了,我想明白一件事。一段感情之所以能够被拆开,从来不是因为外力,而是因为,它没那么重要。”
他心里是有热度的,但这份热情更多是贯注在信仰的追寻上。对于感情,没法有那种不顾一切的火热。和汪曼春走到一起,是各种条件综合促成的结果。喜爱的感情当然有,然而,提得起,放得下。
分手是有暂时的苦痛。但过了之后,便依旧能够安安稳稳地生活,无波无澜。国家的大命运摆在眼前,值得去挂心的事情太多,那一点伤痛很快被湮没在无尽的事务中,没什么时间用以感怀追念。
就像指甲,虽然是身上的一部分,但剪掉了也就是剪掉了,对以后的生活没有关碍。
明镜看着他:“这么说,我没有做错?”
明楼颔首道:“是好事。省却了时间的空。两个人在一起,外在的眼缘是起点,但要长久共处,便不能没有神上的共通。其实,回国后再见到汪曼春,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当时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是怎样?答案是,我们一样会分开,在长久的互相埋怨和争执中,空耗许多力,将感情一点点磨平。因为,我们在神上有本质的沟壑。”
“什么沟壑?”
“我想过很多次,如果我没跟她分手,她是不是就不会做汉奸?答案是否定的。外在的环境的确是驱使人走上歧路的动因,但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是正直的,绝不至于纵容自己走歪。不仅以做汪伪鹰犬为荣,更在工作之外以杀害无辜平民来取乐,这不是一句任性娇纵就可以推脱的。失恋的确是痛苦的事,但世人的处境中,比此痛苦得多的却比比皆是,那也不代表就要放弃自己。即使换到承平岁月,我们也不可能久长,因为生活存在各种各样的挫折和打压,永远有理由纵容内心的恶念去纾解发泄,来让自己轻松。”
“你能想通这些,倒是不错。”
“可是,世上也有一种人,是这种选择的反面。”
“你是说,明诚?”
“我不太清楚一个人怎样才能在扭曲的成长过程中不仅不被泥潭吞噬腐烂,更从恶臭中开出花来。在他身上,我熟知的一切行为模式都落空,习惯的所有判定准则均失效。不管这是原初的天性使然还是后天的克制和修炼,既然遇到了,我只能有一个想法,留住他。”
“扭曲从何谈起?桂姨一直很爱自己的孩子。”
“那是说给我们听的。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桂姨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奴隶,挨打、睡地板、缺吃少穿是每天的日常。”
明镜惊疑道:“还有这种事?”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对自身境遇怨愤不满,而通过虐待比自己更弱小的存在来获得满足。我忍不住要想,如果当年我没有要他来做明台的伴读,没有让他有机会求知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他只怕早就悄无声息地被摧折消亡,且无人知晓背后缘由。”
“很难相信,桂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者,有人想通过编故事来谋取同情?”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提过,我是从别的途径辗转得知的,而且,来源可靠,所以,也就不存在编造谎言的可能。我不是会被轻易蒙蔽的人,我的工作要求不断地甄别和辨伪。一个人的本质如何,日常相处的细节处处会有体现,这是无法瞒得彻底的。”
“那么,桂姨现在怎么样了?”
“她神失常,目前在一家疗养院里,得到良好的照顾。不管她曾造下多少恶业,仍旧有人愿意原谅和忘记,给她优裕的生活。”
明镜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没心疼过什么人,家人除外,可是现在已经心疼得要死。我不相信有不求回报的感情,可有人已经让我看到了,我不得不相信。”
明镜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有些话我不能全部说出。我只能这样说,这些年来,我始终一个人走在一条路上,重担在身,疲惫不堪。只有一个人,能够懂我、了解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身边,帮助和支持,甚至是,保护和照顾。我能放弃吗?不能。如果说家园这个字眼可以具现的话,那么,其实可以置换为一个人。所以,我请求姐姐,不要剥夺它。”
明镜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语气有些萧索:“其实,我知道这件事后,就预感到我是无法挡得住你的。十几年前,我挡过你们,而现在,你已经有足够的判断力去左右自己的人生。”
明楼平静问道:“姐姐做过什么?”
“桂姨母子事实上是我赶走的,我不知道桂姨是那样的人,而只希望将你们隔离。”
明楼眉头一挑,依旧声色不动:“姐姐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这张照片。这是大哥无意中拍下来的。缘于此,我才下了狠心。”
明楼维持着跪姿,看着照片上的影像。看清的一瞬,他登时一怔。
那是一张合照,照片本身没有什么出奇。有一次他陪明台和明诚打羽毛球,明诚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