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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恰好,你喜欢的不是这一型而已。谁都希望让自己开心。”
明台出神片刻,道:“或者,我只是不甘心。”
于曼丽是千娇百媚的美人,且又温驯听话,在一起的话,也不是不行。但隐隐中,他期望更多。能话巴山夜雨,亦能共剪西窗烛。然则,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
“这事勉强不得。不过,既然无心,稍微留出一点距离或许会更好。”看过他们在商场里打闹,那样的亲密是容易让人陷得更深的。
明台想了想,说:“我会考虑。”
“考虑什么?”明楼由舞池中回来,恰好听到这一句,问道。
明诚微微一笑,代答:“考虑继续喝鸡尾酒,还是吃甜点。”不算说谎,只是用了指代的说法,避明台被追问。
明楼看了明台一眼。
“我比较喜欢酒。”明楼勾了下唇角,饮尽半杯残酒,然后手掌扶住明诚后脑,嘴唇贴合,将酒慢慢地尽数哺喂过去。
明诚酒量尚好,但容易上脸,酒灼烧之下,面上透出些薄薄的红色,瞳孔也像是汪了水。
但他神智清楚,贴近明楼耳边,轻声提醒:“演过了点。”
明楼笑了笑,笑意没到达眼睛里。他同样以耳语来说:“过了吗?我倒觉得还好。”他的声音低而沉:“有时候,真想把你关起来。”
第43章为了那执网之人,自由飞翔的鸿鹄会甘愿入彀,成为落网的鱼
明诚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依旧附耳轻言慢语:“要不要戴上手铐?”尾音带一点轻微的扬起。
这是分明的撩拨,明楼一只手捏着高脚杯,眉眼间仍是情绪不显,只贴着耳朵,语调轻而柔:“再加上脚镣吧。钉在床上。”
明诚眼角微弯,露出一个浅淡却意味微妙的笑容:“这样的话,我就动不了了。”
明楼笑笑:“没关系,我动就行了。”
明诚微微侧首轻抬下颚,眸光扫过来,手指仿佛漫不经心般拉了一下衬衫领口的领带。
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西装里面白衬衫的扣子规整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即使扯了一下领带也还是那么整齐,一点儿肌肤也不露,禁欲的优美。但在这个动作之下,却漫漾起了一股慵扬的氛围感。
他嘴角微微上扬:“不要我动?”
明楼低声一笑:“这次不用。”
明台知趣地佯作望向远方,虽然逢场作戏作为上海滩少爷没人不擅长,但他和明楼各守其界,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交流。不管是之前的哺喂还是现下一再的耳畔絮语,都不是大哥平日里会在家人面前展现的,他当然不好旁观得太多。
这时候舞台上灯光一暗,原本唱歌的女歌手退了下去,换上了金发碧眼穿着惹火的苏俄舞娘,她们绕着钢管热舞旋转,将舞厅里的气氛带得高涨起来。
这是外国的舶来品,新鲜玩意儿,只有百乐门才能看到的表演。
又美又艳,鲜明的视觉刺激,看痴了一双双男人的眼睛。
“你觉得如何?”明楼闲闲看着,淡淡问道。
“很符合这场合下的受众需求。”明诚简单评价。
在风月场里,基本功扎实与否,不会有人在意。外在的花架子够足,能勾得人热血贲张就行。
明楼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笑了笑:“当然不能跟你们那的标准比。”他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进光洁的皮肤里,声音转低,“你什么时候现身说法一回?”
“视情况而定。”水色的嘴唇线条略略弯了弯,微沙的声音轻轻地擦过明楼的耳朵,“你想看么?”
明台转过眼来拿水果,正好将明楼瞳孔中涌动的暗流入眼底。
他视线再往下走,就看到了像是手铐一般的手掌的钳握。那是一种禁锢的姿态,不动声色的强制和控制。
力度略大了些,是会留下淤青的。
印落的痕迹,岂非也像是一道无形的手铐?
如此的施,一般会让受者有些惶惑、有些不安。但明诚表情平淡如常,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唇角还噙着一点好整以暇的微笑。
这样的心性,即使面目平凡,都足够迷人。更何况他眉目秀丽,喝了点酒之后,脸颊微红,眼底汪着波光粼粼的水光,如同幽沉魅影,无声地散发出热意。
明楼突然开口问明台:“这表演,你感觉如何?”
“还不错,以前没看过。”
“既然最的已经看过了,也就玩得差不多了,该回家了。你想考巴黎大学,我要明诚在题库里给你买了几套试卷,你今天回去先做一套。我会检查。”
明诚从包里拿出了试卷,递给明台。
明楼接着又说:“大姐对你寄望很深,如果知道你来这儿,必然会不高兴。但你如果考上了好学校,她则会很欣慰。你是想要让大姐高兴的,对吧?”
“那大哥你呢?”言下之意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明楼扫他一眼:“管你,是因为你还没长大。如果你真长大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自然不用别人多说。”
明台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明诚侧头征询明楼:“我去开房间?”
“去吧。”
他的西装剪裁合体,走起路来见出腿长腰细,臀特别翘。
明楼没有避讳地刻意将视线落在那翘得不现实的臀上面。
这里人多眼杂,一定会有人看得到。
进了房间,说不清是谁采取的主动。是明楼先把人压到门上,但是是明诚先亲吻他的嘴唇。
不管日常中是怎样千折百转的人,这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去贴近对方,用身体去对话。
一个吻而已,过往的经验不胜枚举,但为什么简单的唇舌交缠就会让人呼吸急促近似溺亡?或许这是这个世界上最玄秘的秘密,古往今来从未被破译。
像将新沸的水浇上去,又像被岩浆淹没。
欢喜,颤栗,着迷。
明诚浅浅吸了吸明楼的下唇,明楼就将舌头有些残酷地顶了进来,带凶意地扩张自己的领地。他一只手捏住明诚的下颚,迫使他的嘴更打开一点,去入侵和占领。
温热的口腔,温湿柔滑的舌叶像能将入侵的舌溶进去一般。
几乎有点难以自控,他把他压得死紧,用身体束成一具罗网,使之无法脱身,然后去吮吸和吞噬。直到每一个最细微的角落都浸透了自己的味道,无从否认。
明诚轻轻喘息,叹息一般的低吟:“时间差不多了……”
明楼停了下来,依然维持着压缚的姿势,从紧贴的胸膛、腰腹、大腿都传递过来肌肉绷紧的力量。但很快的,这种压力消失了。
明楼退后一步,冷静地看了他一眼,说:“去吧。”
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