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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便渗下一丝鲜血。余姑母扑上前去,好看的脸上带着倦态和愤怒。
余姑母目中带泪哭喊着:“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自认为带你们不薄!可你们呢!”余姑母指着地上的文慈,“十五岁那年你说,今生除我无他!但是呢!我为你上下打点,经营文家。你呢!你却跟她有染!她有了孩子,我一时心软让你娶了进来。可你们两呢!合伙算计我,这小鬼如何来的?我儿现又是如何人不人鬼不鬼!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文慈躺在地上泪水无声的流,静静的听着余姑母的指责。余姑母讽刺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一见钟情的好夫婿啊!这就是让我痴情至此的好夫婿啊!”
余姑母身后张三小姐咳嗽不断,余姑母转身揪着她,一掌扇了上去道:“贱人!当年你说你在张家不得宠,无依无靠我抛下余张两家恩怨与你交好,视你为姐妹!你却勾引我夫婿,强求着嫁进来!我当年真是瞎了眼!遇人不淑!”
张三小姐被这一巴掌扇的气喘吁吁,口中吐血。眼瞧着就像是不行的人,她苦笑着眼里却无泪道:“姐妹……呵呵呵……你真把我当姐妹了吗?烟京谁不知你余珍音骄横跋扈,无人交好。你和我做姐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我于你而言,连个普通丫鬟都不如吧!”
“你……”余姑母颤抖着身躯又是给了张三小姐一巴掌,“我拿你做什么,你心里不知道吗?”
张三小姐抬起头来,脸上红印吓人加上那诡异的微笑更是吓人。她笑道:“那你可曾知道,我拿你作甚?”
“……”余姑母一时难以言语,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她。
一行清泪流下,张三小姐泪中带笑道:“我十岁时认识你,比文慈还早五年。你当年还像个假小子,鲜衣怒马从我身边过。那时我正在捡着别人丢的一文钱,想着可以买个包子果腹。你瞧见了,拉起我便去了长街末的酒楼。那天酒楼里唱的是《桃花人面》。”张三小姐流着泪哽咽唱着,“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
“别唱了!”余姑母红了眼眶吼道:“你若记得当年半点情分,怎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张三小姐哑着嗓子哭喊道:“我就是记得!所以事才至此!”
“你简直无药可救!”
“对!我的确无药可救!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个女子!”
张三小姐一言一出,刹那间屋内所有人的惊呆了。余透吓得差点没坐稳,逢蜀起先一惊,后皱着眉头细想了想:怪不得那小鬼只伏在文慈身上,原是养的小鬼攻击怨恨最深的人,而张三小姐这么一说便不难明白了。这文慈夺其所爱,自然对他恨之入骨。只是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这种事。
余姑母的眼里三分惊讶七分呆滞,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子,这个她恨透了女子,居然欢喜自己。余姑母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张三小姐靠在轮椅上有气无力的苦笑道:“音音,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桃花节许愿吗?你说你想嫁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你问我想要什么?”见余姑母无言,张三小姐接着说了下去:“我说我想做个称心如意的人……你问我为何要做称心如意的人?”
张三小姐又哭又笑道:“我是为何呀?我是为何呀!”
“别说了……别说了!”余姑母捂着耳朵喊道。沉默片刻,余姑母抬起红肿的眼睛道:“那你为何要嫁给文慈,为何要对我下蛊,你为何要养鬼害文慈!这就是你的爱?!”
张三小姐苦笑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呀……”
余姑母猛地一推,将张三小姐从轮椅上推了下来。张三小姐重重的摔倒在地,口中鲜血直流。逢蜀上前一瞧,一探脉搏吓得不轻。
惊愕问道:“你用自己的身躯做血蛊术的蛊体?”
张三小姐苦笑道:“血蛊术解术并不难,只要施术者杀了蛊体即可。”
“你……服毒了……”逢蜀一瞧张三小姐吐出的黑血,便知道这下真的无药可救了。
张三小姐挣扎起身看着一旁发狂的抓着头发的余姑母笑道:“上巳节流觞曲水宴,你对他一见钟情。说是此生非他不嫁,我看你是真的欢喜,我也很欢喜。你嫁到瑶洲后,离烟京那么远,我想见你都难?张余两家向来不和,我又不能做你的丫鬟过去。我就想啊……我要是也能嫁进文家,我不就能和你朝夕相处了吗?于是你第二年跟文慈一起回烟京时,我便心生一计……咳咳咳……”
张三小姐咳出一口毒血,抬头又笑着:“我自知相貌不佳,但蛊术可以轻松迷惑旁人。那夜他出门赴宴,我悄悄的潜入宴会,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他那夜唤的可都是你的名字,我听了真想杀了他。可我不能这么做啊!因为你喜欢他。后来你不同意我过门,你说你恨我,你说我贱!没关系,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你说什么都可以。很幸运的是我居然有了他的孩子,这孩子来的太及时了!他那软弱爱子的性格,再加上你的恻隐之心,轻轻松松我就过了门。过门那日我没有穿嫁衣,普普通通件旧衣裳就过门了。你瞧都不瞧我一眼,但我想陪着你就好了。咳咳咳……”
逢蜀瞧她穿着鲜红的嫁衣,起先还以为她是要给文慈看。现在才明白,她是想穿给余珍音看。甚至可以说,她想嫁给她……
张三小姐虚弱的躺在地上,口内不停的咳血,但她还是咬着牙继续道:“再后来我早产了个男婴,我骗他说怕你害我孩子,就瞒着你说流产。谁想人言可畏,居然说是你害的。弄得你对我更生厌恶,但事已至此无能为力。于是我便在孩子生下七日后,将他摔死炼成小鬼伏在文慈身上。日日吸他气,折磨着他。我又用自身为蛊对你下蛊,但我对你下血蛊术从未害你。只要施术者不施术,你是完全无碍的。可你那傻儿子偏要习些道法,看破了你身上的术,还强行跟你互换。这能怪谁呢?既然他身上流着的也是文家血,那也死了好了……”
“呵呵呵……”躺在地下的文慈嘲讽的笑着:“你可真歹毒啊……”
“你可别说我歹毒……我只是想要幸福罢了……”张三小姐挣扎着爬向崩溃的余姑母,她苍白的手紧紧抓住余姑母的裙角,“音音……”
余姑母呆滞的看着地下的人,泪如雨下道:“你让我如何是好啊!”说着猛地跪了下来拉着张三小姐的手哭道:“张玄都……”
张三小姐暗淡的眼里泛出一丝光,她开心的笑道:“你还记得?我以为你不记得了。咳咳咳……这是你起的……”
逢蜀心道这余姑母怎么给她起了个男子名字。余姑母哭道:“你作孽至此,我无法谅解。张玄都,你死之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