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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她的情况我差不多摸透,她的亲生母亲和马姨妈就那个肤白老娘,原是一起工作的姐妹,后来,她的亲妈出了事去见上帝,马姨妈就养了她。
什么工作?最卑贱的那种呗,姚丽华扫了我一眼。
我闭嘴。
至于陈风,那是马姨妈捡的。真是阴沟里捡到的,十岁的男孩子像条被遗弃的小狗一般,伤痕累累之外还带着烫死人的高烧。
之后陈风痊愈了,慢慢成长为一只雄性动物,他继承了马姨妈的传统,一老一少,都开始了“捡”的行径,姚丽华叹气总结:“就我最没出息,就捡回来过一只小鸡仔。后来养大了,舍不得吃,被偷了。”
十岁之前的陈风什么经历,她跟马姨妈都不知道。
就连这房子,原也是马姨妈跟她的一帮姐妹们分租做生意的地方,本来他们只租了两个房间,之后也是陈风一口气全包了下来,才修建成如今的模样。
我一边愈发对陈风好奇,一边想起之前的遭遇,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子扯下来。
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我才会觉得这人好对付?
接下来的近一周时间里,我都被困于此吵闹版的“世外桃源”中。也不知道是否托了伤腿的福,陈风对我大抵是不苟言笑,但也没有之前的冰冷。
亏了拐杖,我终于可以顺利地自己如厕、洗漱,感谢老天。
在孤儿院的日子非常平和,每日里除去晒晒太阳,就是给小孩子们读读童书,当他们游戏的裁判。陈风几乎天天都是早出晚归,能见面的时候只有晚上,他对我毫无好奇之心,竟叫我也奈他不何。
就这么过了一周,就在萧少懒骨渐生,眼看着就要这么退出江湖,闲淡度日之际,忽又生了事端。
那是临近午餐时候,我正在屋中做所谓的复健运动,突然间听到大院内传来极不寻常的喧闹声。
平时这里虽然吵,但发出呱噪音的几乎全是未变声的小鬼们,此时那震动神经的声音很明显是个大男人吼出来的。
陈风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在,我即便带伤,也是此地唯一一个男人,当然不能责得出去看个究竟。
不想这么一看,我也有点傻眼。
院中是马姨妈操着菜刀,跟着一男人对峙。
那男人原身高不矮,只是他萎着身形,从我这个角度,很清楚得看到他一手执着把水果刀,另一手箍着孤儿院中的一个小男孩,刀刃紧紧得贴着小孩的咽喉。
难听的嘶吼就是从那男人嘴里嚷出来的:“臭□□,你不给我钱,我就宰了这个小崽子!”
为了保证效果,他将刀横着一拉,男孩痛叫了出来。
马姨妈脸更白了,简直跟僵尸无异。
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得走过去,赔着笑脸,道:“这位老板,你不要这么生气么,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好不?你要多少钱,兄弟要够,绝对双手奉上。”
男人转动着血红的眼睛,视线从马姨妈身上到了我这:“你是谁?”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我若是直接说我是萧水寒,他估计又要追问萧水寒是谁了。
为对话陷入这等绝望境地,我直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
果然,男人双目瞪大了。
“我是来这里和马……马女士签合同的,你找她要钱,她是没有的,都付给我了。不过她给不了你钱,我可以给你啊。”我笑呵呵得道。
“我才不相信你!你这个……”
为防对话再度陷入我最恨的狗血,我赶紧抢白:“大哥,你不就是要钱嘛?要钱很容易,你把小孩放了,刀架我脖子上,我带你去我家拿钱。”
我边说边举了下手上的拐杖再道,“你瞧,我是个瘸子,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趁机逃跑或者反抗。我家就离这里十分钟路,拿不到钱,你再拿刀捅我不迟……说真的大哥,捅死一个小孩你也不忍心吧,这里的孩子都是爹娘不要的了,何必再跟他们过不去?”
男人嘴唇动了一动,但手上的劲道未松,眼神飘向一旁杀气腾腾的马姨妈。
我见状连忙对马姨妈道:“马女士,你赶紧把刀子放下,这干嘛啊,让小孩子看到多不好的榜样……”
马姨妈跺了跺脚,听话得把菜刀扔到了一边。
在男人警惕万分的目光中,我扔掉拐杖,跌跌撞撞得向他走了两步。
中间还跄踉着差点跪倒。
男人的刀在不经意之间慢慢得离开了小孩的要害。
但我不敢冒险。
再怎么自信,我也不是什么受过特殊训练的特警,或者习武人士。尽管飞扑上去的冲动强烈,我还是咬着牙压抑下来,直走到水果刀尖对准了胸口。
那男人当是紧张过度,锋利的刀尖毫不客气得刺入了皮肤内。
但他也无暇一心多用,另一手力道松了,小孩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向马姨妈飞奔。
心中念头转动,我在想要不要就这么放手一搏?
熟料那男人竟似见血红眼的类型,目瞪欲裂,刹那厉吼一声,操刀就往我身上扎来。
我大惊失色,就地一矮,只来得及伸出胳膊去挡。
电光火石之间,手臂剧痛袭来。
男人的叫声未绝,刀势又来,我心道,这求财到索命中间是怎么个过程?
我跌坐在地,腿脚又不方便,唯有靠爬滚。
斜眼一瞟,马姨妈已然操回菜刀正往我这冲但是,距离除以速度,得出的时间足够我身上再多个窟窿……
男人的刀光又闪到,我还是只能拿手臂去挡,不想这回,意料中的痛楚没有降临。
定睛一看,那男人竟已软绵绵得倒下了。
在男人的后方,正站着满脸肃杀满头汗水的陈风。
“咦,你怎么能赶回来得那么及时?这是故意安排的狗血剧吗?”我心有余悸,难以置信得看着陈风。
“小羊给我打了电话。我翘了演技课冲回来的。”陈风没好气得答道。
他口中的“小羊”便是那“塌鼻梁”。
原来如此。我没来由地心安。
陈风眼神阴鸷,他俯身,扫过一眼我身上新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