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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杂志社。
过程不赘述。
小浅爸爸是千里外赶来,他没有自己看到杂志,是一过去的邻居打电话告诉他的。
初始印象就是这样的男人确实是那种会带着年幼女儿齐齐欣赏古典音乐的类型。
文质彬彬,书卷气极重,看到小浅失控得比女儿更厉害。
捶胸顿足痛骂自己对不起女儿。倒是没提一句前妻的不好这多少让我起了欣赏的心。
待他冷静之后细聊,知道他在上次婚姻结束之后没有再婚,现在是一个人过。
工作在外地一家外资研究所。
小浅接下来的生活大概终于能够安稳下来吧。
我将小浅爸爸拉到杂志社的另一个会客室,将小浅这些年的生活简单得告诉了他。
眼见着他又要哭,只好落跑。
连女人的眼泪我都受不了,更不要说男人的。
小浅爸爸本是打算立刻将小浅接走,不过小浅坚持要回“乐春院”,再去医院跟马姨妈告别,礼数尽到,才同意走。
这番懂事之举似乎又让小浅爸爸感动不已,所以真是个敏感的男人啊。
回到“乐春院”,陈风已在,我跟他解释了此事,他沉吟之后也将小浅爸爸带去问话。
十五分钟后才放人,我凑过去问究竟,陈风轻声道:“不是装的。”
要在这位演戏大家面前演戏,自然是难上加难。
小浅来向陈风告别,陈风交给她一张银行卡,道:“密码是你的生日。”
见小浅不解,陈风解释,他本替院里的孩子都开了张银行卡,每个月存钱若干,等十八岁正式成年便交付给本人。
没想到小浅来的日子这么短,卡里的钱款五位数都不到。
小浅捧着银行卡开始哭,哭得陈风看着我苦笑皱眉。
我才不要接这苦差事,赶紧溜之大吉。
临走时,小浅要小羊把两只捡来的小虎斑猫都抱来。
她从小羊怀中接过一只,搂在怀里,又伸手摸摸另一只还在小羊臂弯中的猫,对小羊说:“我带走一只,另一只你养好不好?等它们长大了,我们再看看谁养得更好。”
说着说着,小浅眼中又是泪光晶莹,不过,没掉下来。
小羊却“哇”一声嚎啕大哭,直接把怀抱里的猫吓跑。
小浅就这样带着其中一只小虎斑,跟着爸爸,离开了“乐春院”。
陈风带他们去医院见马姨妈和姚丽华,我没去,小羊也没去。
那男孩来找我喝酒,我既想笑又不忍心,只好再做带坏小孩的恶人,出去买了两瓶啤酒,和小羊一人一瓶。
陈风晚上才回来,他见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问他情况,陈风却轻道:“萧少,你啊……”
56、
事实证明陈风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不管白天发生了什么,等到了夜幕降临,本以为忙碌了一天可以得以休息的时候,陈风冷不丁杀出。
“萧少,走,练拳去。”
我真连想死的心都有。
拼武力,纯粹以卵击石,我还是愿意做个识时务的人。
再次来到那废弃的公园。
陈风陪我练习时除了不打脸,全身上下没有忌讳处,甚至毫不客气得扫腿往我要害踢。
若非我见机就地扑倒滚走,大有可能就此做了寺人。
我咬牙切齿地控诉此人的狠,陈风却笑道:“我要对你客气,谁还能对你客气?”
话音落,拳头挥了过来。
陈风的会打架,就是会打架。
没有什么规矩可言,逮着了破绽就狠狠地打,不管用拳还是腿。
前提是力气够足。
我大概就输在这里。
当我醒悟到这点的时候我聪明地叫了停。
仍挡不住陈风一下撞过来,直接让我飞扑到地上。
“有点进步了,不过怎么没躲开?”他慢悠悠得走过来,向狼狈倒地的我伸出手。
我握住,然后使劲一拉。
陈风应是毫无防备,给我拉倒在地。我则抓紧机会,翻身跃起。
“让我试试抱抱你。”
“你什么?”
我笑着重复了一遍,补充道:“我要试试看,能不能抱得动你。”
陈风坐在地上看着我,先是惊讶,继而失笑:“怎么?还在意以前的事?”
“不是不是,我只想看看自己的力气跟你差多少。”
说着我毫不犹豫得张开双手,作势要将陈风来个实实在在的公主抱。
从陈风脸上的表情来看,他是不太乐意的。
只是勉强归勉强,当我一手环上他的背,另一手伸到他双腿后方,听到陈风微微一声轻叹。
我心中大喜,知道他又是妥协了。
陈风比我高一点,体重应该只有比我重而不会轻。
但他能抱着我走街串巷,我估摸着自己再不济,也能把他从这里抱回“乐春院”吧?
一鼓作气将陈风作公主般抱起,直接给现实弄了个下马威。
一百五十斤上的重量,还真不是轻而易举。
走了几步,陈风已然在我怀里笑:“萧少,你省省吧。”
我提醒自己不能说话,说话容易分神,也要耗力气。
这段回去的路比来时长了至少三倍。
陈风在我气喘如牛之后终于忍不住得要跳下来,我大叫了一声:“不行!”
声音凶悍,连我自己都有些吓到了。
抱着的陈风僵了僵,但果然不再动弹。
又走了一会之后他道:“我会抓紧你,你只管走就好。”
说着话陈风便换了个姿势,他稍微直起上身,双手环住我肩背,尽力减轻我手臂的负担。
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枝端末节逞强。
只是,越是清楚地意识到我抱着陈风,越是憋着这股气不愿认输。
尽管到了后面的路,陈风都快从我身上掉下来,若是给人看到,无论萧少风哥,我们的形象肯定完蛋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