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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是泡沫般的虚幻,怕一碰就消失了。
吴钦等了半天看他没说话便以为是他没听见,又怕他开车分心也就没再问,只是安静地靠在座椅上小憩。
车里放着一款味道熟悉的香水,朦胧的睡意涌来,那味道像是雨后深涧里,融入潮湿气氛中幽秘冷冽的松脂香,冷冷纯粹的清香顺着呼吸一点一点侵袭入心脾,其中又掺杂着车内李以衡偶尔吸烟留下的若有若无泛苦的淡淡烟草味,缓缓地催人如梦有种说不出的甘美温存。
他依稀记得,这香水的名字,叫做梦中情人。
以前李以衡就喜欢在车里放着这个味道,闻着这样的味道,他们会情不自禁地接吻,拥抱,然后顺理成章地做.爱,狭小闭塞的空间里他们只拥有彼此,呼吸交缠心跳一致,就好像他们便是彼此的梦中情人一般,而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只要用心去编造,连自己都能信以为真。
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浓郁的木松香中,他仿佛听见李以衡轻声说着,回答着他刚才的问题:“我有喜欢的人,我们两情相悦。”
吴钦有点慌,追问道:“是谁?那个人是谁?”
“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他是谁?!”
“他是……吴钦…该醒了,我们到了。”梦戛然而止,梦中的李以衡和身边的李以衡重叠起来,吴钦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梦中人在回答最后那个问题,而是李以衡在喊他醒过来。
神魂复归,吴钦从梦里慢慢清醒过来,打开窗,散去了车里大半那引人迷糊沉醉的味道。
吴钦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往外探着头张望:“不是回学校?这是哪儿?”
李以衡伸手解开他的安全带,道:“把关。”
吴钦觉得莫名其妙:“把什么关……等等,你是说任密秋?他动作这么快?他还真急着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李以衡低头看了眼短信里发来的地址,念道:“新泽大厦六楼川味麻辣香锅。”
吴钦:“……我得告诉任密秋他这样可是找不到老婆的…”
李以衡:“这不是密秋选的地方,是对方选的……不错,还知道投其所好。”
吴钦:“……”总有种不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两人刚走到香锅店门口,就看见元气满满的任密秋捧着笑脸在向他们招手。
“这里这里!”
吴钦好奇地边环顾着边问他:“人还没来呢?”
任密秋眼睛亮亮地点头:“还没到点,我提前来了,好准备准备。”
吴钦逗他:“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紧张不紧张?”
任密秋红着脸,小声道:“超紧张的啊……你快看看我打扮的行不行,帅吗?迷人吗?!”
“帅帅帅!特别迷人!”
一桌人坐下聊起天来,吴钦不知道后来李以衡是怎么跟他解释的,反正这傻乎乎的小孩没再吵着闹着问他们去哪了,也没多问陆匪的事,好似永远天真烂漫的模样被所有人保护着,不受任何风吹雨打。
李以衡大概问了问他学校的情况,话锋一转问起了他的近况,任密秋说一切都好,只是有一件不顺心的事是他最近碰到了一个变.态。
吴钦想起李以衡说的那些没人性的地下组织,担心道:“变.态?!你没事吧。”
任密秋也是一副后怕的样子:“我不是晚上会去做家教嘛,都好几天了每晚回来都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没了踪影,感觉特别猥琐!害得我一个人住在寝室里晚上都不敢上厕所……时间长了真是受不了,可不昨晚就趁他不注意在他脑袋上开了个花!好好教训了那变态一顿!”
吴钦捧场地奉承着:“社会社会!秋哥威武!”
李以衡听了却在一边不厚道地笑着。
一抬头,就看见戴着帽子穿着运动衣在门口张望的挺拔英武的大男孩。
李以衡捂着嘴咳了一声,季曜听见声音一扭头望过来,目光一瞬集中在三人中间的任密秋身上,看清楚后欣喜地跨步走过来。
吴钦还在专心听任密秋讲95级那个副本最后怎么卡怪,就听见一个清朗的男声插.进来问道:“请问是春夏秋密吗?”
任密秋抬起头看向来人,性别男,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您是?”
男孩笑得灿烂如阳光:“我是曜曜星尘,初次见面……”
任密秋感觉非常不妙:“你等等!你说你是谁?”
季曜又重复了一遍:“曜曜星尘,和你在游戏里情缘,叫你老公的那个。”
任密秋整个人都是石化状态,万念俱灰:“……”
吴钦在一旁扯着李以衡憋笑快憋疯了,这就是活生生的我一心把你当老婆脱了裤子你却比我的大……论直男秋的心理阴影面积噗哈哈哈!
最后还是李以衡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对季曜点头:“坐吧。”
季曜开心地坐在任密秋身边,鞍前马后小心地问着他渴不渴饿不饿,和平时一样贴心又温柔。
任密秋一撇嘴从失恋的委屈中走出来,仔细一想确实是自己的锅,人家从来就没说过是男是女,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然也算不上什么感情欺骗,左右人看着还不错多一个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好。
于是想通了的任密秋转眼换了副神情,温柔友好地向季曜伸出手:“你好,我是春夏秋密,任密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季曜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弯起眼角:“季曜,禾子季,日翟曜,曜是日光照耀的意思。”
任密秋细心地看见他的帽子边露出一圈紧裹的纱布,礼貌地问道:“受伤了吗?得好好养着吧,真是抱歉还约你出来。”
季曜又把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那一圈纱布,腼腆笑着:“没事,被家里那个给打的,没留神挨了一下,不疼的。”
任密秋忍不住唏嘘:“泼辣型的伴侣啊……看起来挺辛苦的?”
“不不不,我很高兴,他其实很温柔,就像你一样。”
任密秋被他说得怪难为情的,问了问几个人忌口的菜然后说着要先去选菜就溜了,留下剩下的三个人相顾无言。
李以衡盯着季曜的帽子半晌,满肚子黑水明知故问道:“你怎么回事?”
季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晚上不是担心他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么,就跟着他想送他回去,结果被当成变.态拿砖块敲了,我也总不好还手,怕万一伤着他了,不过你放心,黑咕隆咚的他没看清我的脸。”
在一旁的吴钦似乎听出了点名堂,总觉得他们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交易:“你们认识?”
季曜小声道,怕谁听见似的:“这是我哥!”
吴钦回头见李以衡没反对的点点头。
吴钦惊了,暗道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