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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了壶茶,斯图亚特先生要尝尝看吗?”
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拒绝。
可是……
目光无意识的落到玲珑致的青瓷茶杯上,不同于英国茶里混入了糖块或牛奶的甜香,眼前的茶水清澈见底,醇厚的茶香里是说不出的清爽和冷冽,谈不上特别喜欢,却是令他难以拒绝的另一种味道。
一看就很不一般的样子。
好想试试看!
西普里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茶香的诱惑,不客气的在一边坐下了,男人轻咳一声,厚脸皮的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强看看你煮茶的手艺好了。”
非常不要脸了。
不知道是不是同类相斥,德拉科捏了捏掌心里的茶杯,忽然有种将手中的茶水糊对方一脸的冲动。
孔云倒没有生气,他对自己煮茶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会儿也只是微微一笑,顺手替对方斟了一杯。
西普里端起青瓷白花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香从齿颊间沁入咽喉,于是那股纯和冷冽的栗香便也顺着咽喉,将那股清凉的气息,一直蔓到了心底,连带着那些说不出的烦躁,都烟消云散。
然后他就赖在原地不肯走了。
孔云也不在意,仍旧低垂着头,认真的手把手教身边的麻瓜识字他向来对麻瓜一视同仁,在有能力,也不太麻烦的情况下,并不介意帮助一二。德拉科倒是没想掺合进来,他对麻瓜一直都没什么好感,更不用说主动帮助他们了,但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气氛融洽的一个教,一个学……
“这个单词是个术语,应该念穷竭。”他纠正道。
满足的品着杯子里的茶,西普里无所事事的偏过头,盯着一本正经教麻瓜识字的两个小巫师瞧。
他能看得出来,尽管学得磕磕绊绊,一知半解,可那麻瓜少年却学得极其认真,眉端紧锁,眼睛里却亮得惊人,仿佛在做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样,带着发自内心的专注和喜悦。
西普里却没来由的,有些不是滋味起来。随着少年的身影渐渐从街角消失,他冷淡的道:“你没有必要教他这些的。”
合上手中的书籍,孔云抬起头,神色不解。
“对于麻瓜来说,学习文字和知识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大多连生活都成问题”西普里说,声音低沉沙哑:“你恐怕不明白,这个时代对于麻瓜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知识并不能带来好运,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何运转的,也不能让他吃饱穿暖,反而会令他成为一个异类,这是一个没有知识,没有艺术,甚至没有思想的时代,也是一个没有希望的时代。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其实你只会害了他。”
孔云没有反驳他的意思。
他静静的听完了全部的话,然后问:“那么,要打个赌吗?”
西普里看着他。
少年的神情平静而坚定,似乎根本不为所动,这让他感到好笑,也的确轻笑出声。男人直起身子,无所谓的说道:“好啊,赌什么?”
“赌他能不能保持这样的热爱和执念,始终坚持下去。”孔云说:“如果他做不到,我留在这里的每一天,你都能喝到这样的茶;如果他做到了,你就必须承认,你的想法是错误的怎么样?”
西普里同意了这个赌约。
当萨拉查和赫尔加问起这个几乎可以用孩子气来形容的赌约时,他解释:“只是一个玩笑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一个明知道会赢的赌约呢?”
“听上去好像很有意思。”目光落到门外静静阅读的少年身上,赫尔加弯唇一笑,饶有兴趣的道:“不如也加我一个?”
“什么?”
“如果他输了,我和赫尔加再也不拿有关霍格沃兹的事情来烦你,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答应你一件事情;如果他赢了,你就得随我们回霍格沃兹,成为我们的魔药教授你敢应下吗?”
西普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萨拉查却笑了起来,带了点挑衅意味道:“怎么,不敢吗?”
“别激我,萨拉查。”西普里勾了勾唇角,也不在意的笑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朋友们,慢慢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哪来的信心……不过,这个赌约,我答应了。”
有关那个被额外加上的赌注,孔云并不知情。
按照萨拉查和赫尔加的说法,介于斯图亚特先生的拒绝,他们决定另外再找一位合适的巫师,作为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在此期间,他们会在这间小村庄里耽搁一段时间。
而这场意料外的赌约,也得以继续了下去。
第二天,麻瓜少年如约来了,只是比第一天的时候,要稍微迟了一些。
经过第一天的相处,少年的态度变得热络了不少,在学习的空隙里,他们也会聊聊别的话题,关于少年的工作,或者家庭,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谈论那本被少年视作珍宝的书。
也许是因为性格上的原因,大多时候,少年都显得腼腆寡言,只有在谈到全名为《几何原本》的旧书时,才会滔滔不绝起来,漆黑的眼睛里,是西普里从未见过的光。
“大于直角的角叫做钝角,小于直角的叫叫做锐角……”
“同平面内一条直线和另外两条直线相交,若在直线同侧的两个内角之和小于180°,则这两条直线经无限延长后在这一侧一定相交……”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奇妙的东西存在呢?它们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么有趣的东西。”他高兴的说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和向往。
这天离开的时候,他们交换了姓名。
“我是克拉伦斯-库克,”他依依不舍的说道:“真希望你们可以在这里待久一点。”
第四天、第五天……
说来也奇怪,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连认识的单词都屈指可数,可克拉伦斯学习《几何原本》的效率却很高,他对知识的理解详细而透彻,偶尔还能说出一些令孔云都感到惊艳的见解,这个初遇时孤僻冷漠的少年,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西普里什么都没有做。
当三个少年人坐在村子的角落里,愉快的讨论着有关线段、角度这样的知识时,西普里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冷眼旁观。
第六天,一直到他们以往约定的时间临近结束的时候,克拉伦斯才带着沮丧的神色姗姗来迟。
少年抿了抿唇,无声的摊开手里的书:那已经不能被称为“书”了,原本被保存得还算良好的书籍被粗暴的直接撕成了几块,有些部分被什么液体染到了一块儿,字迹与图形更加模糊。
孔云猜测,那或许是眼泪。
“爸爸不准我看这本书,妈妈觉得,我已经被魔鬼蛊惑了,她说,看这种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