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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陆”字。
前段时间,楚歌一直都在纠结到底给陆之南挑什么毕业礼物,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直到他无意间走到了这家专卖店前,见着了黑色钢笔帽上的白色六芒星,登时就跟魔怔了一般,瞬间下了决断。
专卖店内的钢笔有许多款,他却唯独只中意其中一款,即便价格是四位数三开往上,也并没有丝毫犹豫。
系统挺好奇:“楚三岁你啥时候这么阔绰了。”
楚歌幽幽道:“统子,你不知道这妹妹,我像是前世见过的。”
系统:“”这世界不放红楼梦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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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钢笔取走后,楚歌又在这一层买了一堆带气球拉花星星,准备回去布置布置。东西全部选购好,总算下楼,去取芒果冰淇淋乳酪蛋糕。
一开始系统是自告奋勇来尝试做一下的,然后在成品出来后,就陷入了沉默中。楚歌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还是去蛋糕店定制。
生日牌也是定做好了的,九个字,之南十二岁生日快乐。
楚歌拎着他的蛋糕和钢笔回家。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开的串串店,楚歌给李瑶和周玉俩小子打了招呼,说自己应该要出去一段时间,让他们先把店里的生意照顾着。
如此一来,便什么都交代完了,过了生日,就可以安安心心带着陆之南出去玩一圈。
楚歌哼着小调,沿着长长的巷子,朝着家中走。
六月的天气,明明艳阳高照,突兀间,却变了个脸儿,阴阴沉沉起来。
风从花台下吹过,激的枯枝败叶簌簌作响,走石飞沙,险些迷了楚歌的眼睛。
他皱了皱眉毛,快步走进楼里,沿着狭窄的过道与楼梯往上爬。
声控灯一直未曾修好的楼里,唯有一点微弱天光,照不亮半分天地,在楼道的最深处,漆黑不见五指。
楚歌走到了门前,不知道为何,心脏砰砰跳的厉害,几乎要跳出胸腔来。
他放下了蛋糕与钢笔,以为是先前负荷太重,按住了胸口。掌下心跳激烈到了极致,一声声犹如擂鼓。
风从破开的窗户吹入,带起了一阵阵湿润的气流,夹杂着泥土枯枝腐败的气味。
要下雨了。
之南没有带伞。
念头一扫而过,楚歌匆匆掏出钥匙,将要开门。
钥匙插入了锁孔,“咔哒”一声,将要推开的刹那,楚歌却僵在了原地。
手指捏在把手上,却如同被冻住,再没了任何动作。
屋里有人。
却不是陆之南。
第46章act1畸骨
一刹那间,楚歌整个人都神紧绷。
陆之南应当还在学校、与他的老师们在一起,不会回来的这么快,而家里的钥匙,并没有给过以外的其他人。
这是一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的家中。
即便并不曾面对、隔着一道门板的距离,他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好像一滩看不见半点希望的死水,密不透风的将他包裹。
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让他感觉到惊悸。
他应当推开门走进去的,然而楚歌下一刻就要将门把带上,悄无声息退出。
仿佛有一股冰冷漠然的意念,高高在上的打量着着他,就如同上位者看着地上微不足道的蝼蚁。
是异能者!
未曾照面,给予他的压力,却更甚于当初的应苍。
想要后退却来不及了,倏忽间,他听到那人开口:“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将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楚歌知道,他被发现了。
就算跑也跑不掉,他紧绷着身体,终于推开了门。
灯光照耀下,木沙发上坐了个男人,五官轮廓深邃分明,眉锐如刀,嘴唇削薄。
他穿着一身质地良、剪裁合体的西装,就像是刚刚从什么重大场合走出来一样,与这狭窄逼仄的小屋格格不入。
可偏偏他就坐在了这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和陆之南的家中。
楚歌记得他,是毕业典礼上给陆之南颁奖的那个嘉宾,当时举动中就透露出了丝丝古怪,那时他还以为自己是错觉。
贺钦。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除却毕业典礼,当不会与他们有任何的交集。
尤其是他还是一名异能者。
楚歌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弓弦,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他知道应苍从来都未曾对任何人透露过,他自己也从未在外表现过,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于是他像每一名普通人一样,愤怒的看着眼前人,满含戒备:“你是谁?”
贺钦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唇边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以为,你应当知晓。”
是的,他当然知道,这是高高在上的贺家家主,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异能者。
更加令他不敢掉以轻心。
头顶之上,分明有明亮的光火,照彻了这小小的屋室。然而在昏黄的光晕中,贺钦的面容并不曾被照的柔和分毫,他的眼中如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面。
不知道千丈之下,是寒冷刺骨的海水,还是缓慢积蓄的海啸。
“贺先生,我以为私闯民宅,并不是您这样的人物会做的事情。”楚歌轻轻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末尾的音节消失在贺钦漫不经心的反问中:“怎么,不欢迎?”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楚歌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睛,倏尔,诚恳地道:“当然欢迎,贺先生光临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只是您来的如此突然,未先加告知,不曾远迎,失敬失敬。”
他知晓自己应当周旋下去,不动声色套出贺钦的来意,然而神经中的那根弦是如此的紧绷,以至于出口话竟带上了一分讽刺。
却没想到贺钦听了这番话,也不曾动怒,薄唇微勾,忽然笑起来:“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来意。”
“您是为了什么?”楚歌问,他接的无比的流畅,一丝停顿都没有,然而握住门把的手,连指节都泛出了惨淡的白色,“我们家虽然不是一贫如洗,但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恐怕都入不了您的眼。”
“不,其实是有的。”贺钦注视着他,那一瞬的语气甚至是斯文礼貌的,仿佛一位绅士最真挚的感谢:“多谢你对我孩子这些年来的照顾,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我是来接他回家的。
意识深处有什么模模糊糊的闪过,一颗心刚刚放下又高高悬起,在楚歌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时候,声调已然有了些微的变音:“您弄错了,我从不曾照顾过什么人。”
贺钦眼中的笑意微微加深,他甚至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开口的声调宛如叹息,依旧重复着先前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