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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感情。
然而,再度相逢以前,他们早已经分隔了那么多年。
无法忘记相见时的场景,那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模样在脑海中铭刻下深深的影,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恐吓着他,差一点点他们就再也不能相逢,差一点点他就只能见着一具毫无呼吸的身体,差一点点他就只能永远的看着陆之南离开人世间。
“你知道的。”楚歌轻声说,下一秒就飘散在风声里,“我不能再看着他死去了。”
许久以前,他也曾迎接过那么惨烈的一场死亡。
遥遥的,与奄奄一息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几乎勾起心中最无法面对的恐惧。
“你还没有忘得掉吗?”
如果能够忘掉,那可真是好了。
局里的执行者们可以选择性的剥离一段记忆,等待平复感情后再将之取回,然而于楚歌,所经历过的一切仿佛在脑海里生了根,完全无法剥离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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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数载,梅斯塔利亚基地一切如旧。
楚歌曾经在这里当了足足有六年的医疗官,救死扶伤无数。虽然后来被应苍要走,调去了北方异能所,但好歹还有多年的革|命友谊在,他说着要跟陆之南一起去,自然没有阻拦他的。
他去的路上心里琢磨着,一直都在想一件事儿,陆之南为什么会被流放到梅斯塔利亚基地去?
之前一直没有注意,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了起来。
那个时候他请求审判所的异能者帮他打探消息,只知晓陆之南被流放了却不知道究竟被流放去了哪里,偏偏就是梅斯塔利亚。
而他也被贺钦送去了梅斯塔利亚基地。
当真只是一个巧合?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离开,去往北方审判所,是不是再在基地里留几天,就能够见到陆之南?
系统说:“你想象力咋这么丰富啊楚三岁,这是不可能的。”
楚歌问:“为啥?”
系统说:“贺钦会不知道你被应苍带走了?”
楚歌说:“应该是知道的。”
系统问:“那你觉得他知道你在梅斯塔利亚,还会把你弟送过去?”
楚歌:“”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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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塔利亚的医疗所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旧面孔。楚歌回去了,得到了昔日同事们的热烈欢迎,连所长都打趣问他,是不是不堪应苍的无情压榨,想起他们的好来了。
接风洗尘,气氛无比热烈,人人都洋溢着笑容,楚歌也不例外。
他笑着应:“是啊,干的比牛还多,吃的比鸡还少。”
“看看,看看,我说是吧,审判所的条件比咱们差远了,开玩笑”
所长喝高了,一拍桌子:“小陆啊,那要不你离开北方审判所,回归我们的怀抱呗!”
楚歌含笑摊手:“我倒是想着呢,可有心无力呀。”
“来来来,敬你一杯”
酒过三巡,气氛高涨,楚歌原本是小口小口的抿,推不过,被轮番的劝着,只觉得自己眼酣而耳热。
许久以后他出来了,缓缓在操场上走着,想要清醒一清醒,却没提防遇着个人。
陆之南迎住了他,眼神邃亮,满是雀跃。
他脚步看着还很沉稳,只是动作却说不出的迟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酒不醉而人人自醉。
楚歌笑:“喝了多少?”
陆之南“啊呀”了一声,说:“不少。”说完了顿了一下,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又说:“不多。”
楚歌被他逗得,笑的都停不下来。
“受表彰了,这么高兴?”
“是,也不是。”陆之南轻快地说,语调都在上扬。
他抿着唇笑,漾出来两只小小的笑涡儿,漆黑的眼眸中如蕴着盈盈水光,倒映着期待与喜悦的影子:“我听他们说,哥,你打算回梅斯塔利亚基地呀?”
原本只是说笑的话语,孰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楚歌轻笑:“想什么呢,当然是开玩笑的啊。”
不过随口一说的话,却没想到,被当了真。
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胸中燃烧着的火苗仿佛都被风吹冷。
陆之南整个人都失落了下来,眼里的那点光芒渐渐散去了,连笑涡儿都消失在了脸颊边。
老半天了,嘟囔道:“只是玩笑啊”
满是失望与难过,教楚歌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身体动作快于了意识,可大概是酒在作祟,伸出的手,捏到了陆之南脸上。
下一刻,骤然惊醒,楚歌不自在的抽回了手。
掩饰一般的,他挑起笑容:“我已经调去了北方审判所,不可能再回梅斯塔利亚了。”
陆之南看着他。
无论是北方还是中央城,一旦进入了审判所,异能者便不可能再脱离,调往其他地方去。普通人或许并不知晓,然而对于进入了审判所、对于在贺家生活了六年的陆之南来说,却并不是秘密。
就算犯了什么错事,他们也不会经受寻常的问询和审判,而是进入秘密的法庭。
谁都知晓的。
陆之南也不例外。
他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不靠谱,可禁不住一片痴心,按不住满心妄想,以至于他当真就那么天真的问了出来。
不可以。
不能够。
酒在血液中燃烧,渐渐成燎原之势,熊熊火焰的焚烧着理智,他冲动着就要开口,可喉咙里仿佛堵着什么,最终也不过是低低的一个字。
“哥。”
百转千回,惆怅辗转,那已然是近乎于呜咽了。
楚歌心中蓦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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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一处台阶旁,楚歌朝下数步,坐到了台阶之上。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片刻后,身边一动,陆之南也坐了下来。
那些灯火辉煌、那些觥筹交错、那些金碧璀璨,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这冰冷而粗糙的台阶。
四下里一时寂静。
两个人沉默的坐着,谁也不曾开口,空气中,仿佛套上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远方的远方,是高高矮矮的建筑,那些起起伏伏的轮廓,在暮色中模糊,渐渐消隐在了夜色的尽头。
有冷风吹过,楚歌低低地咳嗽了一声,静夜中分外清晰。
下一刻。
身边传来的动静,斜刺里忽的钻出一条手臂里,攀住了他的臂肘,将他的手掌握入了掌心。
熟悉的暖流渐渐涌入了身体,在他的身旁,仿佛是一个火炉,那样炽热的温度,仿佛升起了一轮朝阳。
即便不曾用眼睛去看,也会知晓,那是多么的耀眼与明亮。
可能是有一些醉了,他想。
那些顺着喉管流下的液体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注入他的心脏,灌入他的大脑。
“那你呢。”楚歌很是随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