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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水渍。”
闻迎拿起了那一块碎瓷。
原惜白缓缓道:“那间病房有问题,我怀疑是有人想要辛先生的命。”
空气安静了一瞬。
“辛先生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原惜白轻轻道,“如果是有人不想要他醒呢?”
谁都记得那一场突兀出现的割腕自杀,联系到久久不醒,还有今日病房中的异状,只会觉得诡异非常。
为什么原嘉澍会回来取平安符?为什么打碎了的花瓶里,也会出现一个黄纸画符?
这个花瓶里的东西,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个花瓶谁送的?”
闻迎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我去查。”
原惜白道:“我还以为是你送去的。”
闻迎摇头。
原惜白道:“我已经让李应拍了相片,去查一查这个黄纸画符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那人心怀歹念”
他没有说完,但是眉眼间已经现出了一丝煞气。
符咒有善有恶,因为用途不同性质也不同,如平安符,便是保佑顺遂康泰。原惜白此前从来都不相信这些鬼神之物,只笑那是心理安慰,但此刻却由不得不担心怀疑。倘若那一张黄纸画符查出来上面是什么恶咒,便可以笃定来人绝非善类。
原惜白道:“我知道你路子广,需要你请人去查一查,那个病房的布置,到底有没有问题。”
闻迎立即答应。
不久之后,李应传回来了答案。
驱恶逐邪,镇压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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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等待中,两人原本已经冒出了无数的猜测,各种诅咒、巫术、邪符数不胜数,甚至偏到了其他更可怕方向,但万万没有想到,这张符的作用竟是镇压鬼物。
放在那个回想起来、腥气浓重、阴气森森的病房中,倒像是特意为着辛幼宁着想的了。
闻迎些微松了口气。
原惜白却不敢放松,他始终觉得有一些不对劲,追问道:“真的是用于镇压厉鬼的?”
李应如实相告:“我去问了一位道长,他是这么跟我解释的。”
原惜白道:“电话给那位道长,我有问题需要请教他。”
李应苦笑:“原哥,我倒是也想把电话给那位道长啊,可问题是,我也只是托人帮我问的啊。”
他简单的跟原惜白解释了怎么回事儿,原来他少年时候有个哥们儿,曾经经常说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李应当初在外辗转时和那哥们儿少了联系,后来才想起来,这一次也是托他的哥们儿去问的。
从照片上的来看,这符,就是镇压厉鬼的符咒没错。
原惜白道:“那是医院,又不是什么闹鬼邪异的地方,为什么要一张镇压厉鬼的符?”
李应说:“或许是无意间放进去的呢?我那哥们儿托人问了,这种符相当的难画,威力也相当的大。”
再要追问,却闻不出来什么了。
如果要仔细做判断,必须要见到了实物才可以。
原惜白道:“你想办法,帮我跟你说的那个道士约上一面。”
李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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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惜白挂掉了电话,转过头去时,就看到了闻迎注目于那张瓷片,若有所思。
“想到什么了?”
闻迎轻轻“咦”了声,道:“我确实想起来了一件事儿。”
原惜白道:“什么事情?”
闻迎道:“一开始我没有朝着这个方向想,但如果这张符是镇压恶鬼的话,是不是证明了,他其实对辛总并没有恶意,其实是想要帮助辛总的?”
原惜白点头:“是。”
闻迎道:“那如果换个方向想白少,你听说过‘撞客’吗?”
原惜白蹙眉:“那是什么?”
闻迎道:“和辛总眼下很像的一种情况,假若不小心遇到了邪祟,那就是这个样子,大脑一切正常,检查检查不出来问题,但是昏迷着,没有反应辛总这样子,倒像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原惜白目光转向了瓷片上的黄纸画符,刹那间竟想起来了在病房里听到的数声惨叫。
那毫无疑问,正是辛幼宁的声音!
他发生了什么?!
他正在哪个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受难吗?
就比如真的有厉鬼邪祟,缠绕上了他的身体,让他醒不过来,以至于只能够用数声悲鸣,向他求救。
原惜白原本是无神论者,然而这个时候,坚持了数年的唯物主义都产生了动摇。
他看着那一张黄纸画符,心中正不断地受到冲击、再不断地重建。
他说:“或许真的被邪祟缠上了。”
闻迎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原惜白下了决断,“或许要找一个人来给辛先生看一看。”
若果当真是有问题
原惜白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冷意。
那就要了鬼物的命,镇恶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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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迷雾,重重谜团,缠绕了两人。
闻迎离开,去查花瓶的来历,原惜白转而去照顾辛幼宁,他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
乌黑的细线横亘在脖颈间,说不出的醒目。
原惜白顺着那根细线,看到了其下挂着的平安符,看着看着就想起来了原嘉澍满含讥嘲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他伸出了手,都要将平安符给狠狠拽下,可当真触碰到了的时候,又闪过了几分迟疑。
这张符是保佑平安的,那张镇压恶鬼的黄纸画符他始终有一些不放心,不敢拿过来放在一起,但这张符,挂在脖子上,应该是最后的保障了吧?
假如真的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他心中天人交战,无数次想要将平安符扯下,最后还是任由之挂在辛幼宁的脖颈间。
坐在床边,凝视着辛幼宁的睡颜,便那么看着,看着,困意来袭,缓缓睡去。
直到被轻快的来电铃音惊醒!
原惜白乍然从困倦中醒来,意识还不甚清醒,然而看到了来电的刹那,迅速思绪回笼。
他拉开了抽屉,飞快的找出了一本日历,又对着手机看了看时间。
八月十五。
今天正是回辛家老宅的日子!
辛幼宁成年以后就离开了辛家老宅,自己在外居住,和原惜白结婚后,更是长住于枝白路,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辛家一次。他当年为着原嘉澍,一度曾经和父亲辛致和闹僵了关系,哪里知道,原嘉澍最后却远走海外。
都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
原惜白看着电话,心里有些发慌。
必定是问为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到了。
眼下辛幼宁还昏迷着未曾苏醒,他又怎么和辛幼宁回辛家去!
然而中秋阖家团圆,他要是推拒又要找什么借口?!
原惜白接起了电话,传来的正是辛致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