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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贴着一个人的胸膛,而那个人是谁,几乎不要另作他想!
而发现了眼下的情况之后,楚歌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他现在差不多是整个人,都滚入了原惜白的怀里。
昨晚三令五申、反复强调的分界线,早就不知道消失到了哪里去。眼下,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块,亲密无间,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喷洒在颈项后的吐气,是温温热的。
楚歌动了动,身后的人立刻就察觉了:“醒了?”
那声音里带着点儿微微的笑意。
楚歌转过身,不做其他先告状:“昨晚我们是怎么说好的?”
原惜白眨眼,十分无辜:“这不怪我呀,幼宁,是你自己过来的。”
什么?
他自己滚过去的?
开什么玩笑!
楚歌立刻就要反驳,反驳之前目光先掠过了一旁,登时一口气就给憋住了,无数词语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他现在当真已经偏离了昨天的地方好远,滚到了原惜白那边。
原惜白还在笑:“你都过来啦,我总不能推开你吧。”
楚歌:“”
系统幽幽的说:“既然把持不住,那你睡什么睡呢?”
楚歌机械的说:“是哦,我嘎哈要想,不如陪原惜白睡一觉呢?”
寒冷久了的身体在他睡熟后,自发的向着热源靠近。
楚歌千算万算,做了各种准备打算,万万没有想到,是自己先背叛了革|命。
系统说:“你说你这看着浓眉大眼的,怎么也这么不靠谱。”
楚歌表示不想说话并朝着系统扔了一本ai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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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惜白按了铃,表示自己要起来了。
他的衣服放在床头,平时都是自己努力穿上的,其实也就套个外面的那层睡衣。
楚歌见着他手还是有一点儿抖,大概是扣子眼儿太小了,不是特别合适,原惜白弄了老半天,也没用把扣子给扣上去。
他看不下去:“成成成,我来。”
他坐在原惜白的身边,凑过去,给他一颗一颗的系上纽扣。
原惜白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漾出了浅浅的笑容。
楚歌把他抱到了轮椅上,手指扶着,把轮椅推了出去。
餐桌上摆着一副碗筷。
原惜白说:“再加一副。”
阿姨有些疑惑:“可是原先生,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要用餐呀,其他人先前都已经解决了。”
原惜白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再加一副吧。”
阿姨并不会违拗他,即便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楚歌坐在原惜白对面,任由他吩咐,并不曾开口。
原惜白的笑容有一些淡:“阿姨看不见你。”
楚歌若有所思,回过神来:“没什么,你看得见我。”
于是原惜白又笑了一下。
楚歌已经很久都不曾吃过正常的食物了,准确来说,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都不曾再进食。
热气腾腾的粥、晶莹剔透的烧麦、小巧致的虾饺
这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不过恍了一会儿神,就又有一个雪白的小碟子递到了身前,小瓷碟之上,是半个黄澄澄、亮晶晶的煎蛋。
原惜白说:“阿姨今天只煎了一个,我明天让她再多煎一个蛋。”
楚歌侧眸,他看到了另外半个煎蛋,被原惜白囫囵的扔到了粥里,渗出了不少油花。
原惜白看到他没有动筷子,以为是不合他的胃口,道:“今天早上我忘了,一会儿我就跟阿姨说,中午就换成你喜欢的那些菜式就算不太合胃口,也多少吃一点儿呀。”
楚歌说:“合胃口的啊。”
原惜白“啊”了一声。
楚歌心想,这些菜倒是都很合胃口,唯一的一个问题是,他能不能够吃得下去呢。
毕竟,真正算起来,他现在根本就不算是个正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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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心里有一些担心,但还是尝试着吃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粥顺着喉咙下肚,让他都有了一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太久了,太久没有感受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楚歌叉起来了煎蛋,一口咬了上去,这是原惜白分给他的半个,老嫩适宜。
他吃了煎蛋,又喝了粥,像每一个正常人那样,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现在,起码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异常。
用完了餐,原惜白将两个碗、两双筷子摆到了一起,他在其中一个碗里夹了一些小菜与辣椒,与另外一个沾着热粥汤水的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他又将其中的一双筷子,擦得干干净净,摆放在桌子上。
他注意到了楚歌在看他,解释着说:“阿姨只看得到一个人,所以我要做一点儿准备有备无患。”
这样看上去,就像是原惜白虽然让拿了两副碗筷,其实却是他自己一个人用的。
他害怕楚歌误解,柔声说:“虽然闻迎找的都是可靠的人,但毕竟这件事比较难以让人接受,我想着还是不要透露出去的为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楚歌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我知道。”
原惜白听到他的理解,于是便笑了起来。
楚歌犹豫,说:“其实并不用弄得这么麻烦,我现在的这个状态,本来并不需要进餐。”
原惜白眼睛一瞪:“那怎么能行!”
楚歌无可无不可,加之本来还挺喜欢这种活过来的感觉,也是也没有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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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秋日的早晨,其实已经要接近中午。
原惜白平日里起来的都不晚,但因着楚歌迟迟没有醒,于是他也就一直等着,并不曾起来。
楚歌坐在他的身旁,缓缓地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从辛幼宁割腕自杀进入医院为头,到原惜白山崖坠|落为转折点,以昨日里自己喝下一碗鲜血后终于现出行迹为终止。
这么多天来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把自己想得起来的都捡了出来,原惜白就在一旁,认真的倾听。
许久以后这段故事终于走到了尽头,楚歌很少有讲这么久一段话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自从化为实体后,那些消失已久的、属于人体的感觉,似乎又全部都回来了。
他的杯子好久都没有用过了,又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是以只能够用原惜白的保温杯,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一时间想起来,都是说不出的感慨。
或许那之中,只要轻微出现一点点差错,或许是你丢了性命,或许是我无法醒来,自此两个人,就再也不能够相见。
两人彼此对视,久久都不曾开口。
空气里是难得的静默,许久以后,原惜白才开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