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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爱我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原惜白他一直都恨我,他想把我送进监狱,他想要我生不如死!我不能进去,我会被毁了的!”
“那么,你送给我平安符的时候,有想过,我也会被毁了的吗?”
一张黄色的符纸被递到了面前。
原嘉澍仓皇的接过,像得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翻来覆去摩挲。
他愕然的抬起了头,满面失措与惊惶:“不是的,这不是我送给你的那张平安符,不是的,幼宁!我的那张符是我特意从香柘寺请来的,还请大师开过光”
他满面是泪的看着高处的人,只看到了一张冰冷漠然的侧脸,要碾碎他的所有期冀与希望。
“是辛又鸣”他喃喃的说,拼命地想要抓住楚歌的衣袂,“是他,是他倒换了我的平安符,这不是我要送给你的那一张,是他偷偷地换了。难怪他要让我再去把符取回来,幼宁,你听我说,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害你,都是辛又鸣!”
“我是那样的爱你呀,幼宁”
“是么?”他在高处,没甚么波动的说,“那辛又鸣买|凶|杀|人,想要撞死你和我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怎么会”原嘉澍怔怔的看着他。
“我生死未卜,而你伙同着他,谋财害命。”
“没有,没有,都是他,不是我!”
数日来的事务,积攒下的疲惫,还有强迫着自己,按压下去的死亡
最终,楚歌无悲无喜的转身离去。
身后的人依旧像是疯了一样的哀嚎,凄凄切切:“幼宁,我是爱你的呀,我那样的爱你”
“幼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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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嘉澍翻供。他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有关于辛又鸣的一切,悉数抖露了出来。
警方一直都扛着巨大的压力,原嘉澍愿意交代,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突破一日千里,上诉被通通驳回。
最终,辛又鸣买|凶|杀|人,故意伤害,故意杀|人,数罪并罚,最终被判处死缓,缓刑两年。
楚歌不曾去看辛又鸣被处刑。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交代下去,一定要让人在牢|狱中,对辛又鸣好生的关照。
务必要让这位辛家流落在外的小少爷,在铁窗中,被照顾的仔仔细细,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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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车去山上,绕过了喷泉,缓缓地步入了辛家老宅。
在此之前,楚歌清理掉了集团里的所有老人,彻底扫除了辛致和遗留下的影响。
从此偌大的集团,由他一人决策,说一不二。
他的父亲端坐在客厅中,衣裳熨熨帖帖,头发一丝不苟。
楚歌不曾走近,只在大门处,遥遥的看着他。
辛致和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劈头盖脸便是一声质问:“孽子,你还敢来?”
楚歌目光落在他苍老疲惫的面容上,微微一笑:“为什么不敢?”
辛致和嘶声道:“他是你的弟弟啊,血浓于水的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老人无比的激动,看上去就恨不得抄起拐杖,劈头盖脸的打他一顿,一逞家长的威风。
“可别。”楚歌说,“我可没有一个,年岁比我还大上三个月的弟弟;我也没有一个,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买凶杀|人,谋财害命的兄弟。”
辛致和几乎是痛心疾首:“你是我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孩子。又鸣只不过是一直得到的都太少了,被鬼迷了心窍,因此才犯下错误,他本性还是个好孩子啊”
“你瞧,你那样喜欢他,嘴巴甜,又孝顺,又听话。”楚歌声音缓缓,“他雇凶杀|人,他谋财害命,可他是一个好孩子哈,好孩子。”
辛致和看着他,厉声道:“这些难道不都是我给你的?如果你不是顶着辛家继承人的身份,你能走到今天的高度?他只不过是因为我给你的太多,内心不平衡而已”
所以内心失衡,就可以对他痛下杀手?
楚歌目光淡淡,唇边犹自噙着一抹笑。
他轻声说:“父亲,你当我当真想要这些吗?我想了想,万恶之源,都在辛氏所以你看,很快,我就会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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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致和初时还不解这是什么意思,直到辛氏的被一个个捅出,他才恍然大悟。
能够发展到如今的这个规模,在发家的过程中,又怎么可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事实上,当初辛致和年少骄傲、意气风发时,就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见不得光的手段,见不得人的行事
那些被埋藏下去的、已经被渐渐遗忘的肮脏过往,被悉数抖露了出来。
负面缠身,焦头烂额,辛致和万万没有想到,楚歌竟然会采取这样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方式。
锒铛入狱的前夕,楚歌去看他。
辛致和苍老了数十岁,满头花白,双目浑浊,声音嘶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辛氏风雨飘摇,偌大的集团,即将陷入破产的境地。
商业帝国,一夕之间,便将坍塌。
“您忘了么,我是您的孩子啊。”楚歌说。
目中无人,骄矜专横,认准了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自然是想做就做了。
辛致和眼睛浑浊,愣愣的看着他,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认清过他一样。
半晌。
“难道是为了他?为了原惜白?幼宁,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要把整个辛氏都拖下水?居然要把我都送入监|狱?”
辛致和“嗬嗬”的说着,他目呲欲裂的看着楚歌,胸膛急剧起伏,充斥着失望与恨意。
他死死地抓住了铁窗,忽然身体一软,朝着后方栽倒。
医生匆匆的冲了进去,施行抢救。
“你可千万要好生的活着”楚歌喃喃的说,“我还等着你跟你的好儿子,一起作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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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评价你的吗?”
“怎么?”
“冷血,残酷,多疑,无情。六亲不认,为了利益能把自己的情人、兄弟、父亲都送进监|狱里。”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
他穿着白色的西服,靠在冰冷的床头,耳侧是聒噪的嗡鸣,窗外是明亮的银月。
枝白路外的迎春花开了,芬芳的幽香随着风潜入了夜色。
他拧开了药瓶,将白色的药片囫囵的倒满了掌心,就着冷水,仰头,一口闷下。
后脑撞到了门板,发出了一声闷响,而他抬着头,怔怔的看着半空中的悬着的羊皮灯。
“我只想下去找他。”
第133章act3裂魂
心脏被活生生的挖出来,是怎样一种感受?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