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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做一个大扫除的,将那些灰尘给扫干净,可是最后,楚歌也只不过擦了擦桌子上的灰。
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皮盒出来,又从中取出了一根黑色的钢笔。
笔帽被搁在了桌上,从侧面的角度看过去,还可以看到钢笔帽顶的那颗白色六芒星。
沙沙。
沙沙。
沙沙。
以为郁结于心,以为写不出来,但是很快,雪白的纸笺上就出现了流丽的墨字。
楚歌起身,将纸笺四四方方的折起,放在了一枚信封之内,而后他走下了楼,进入了人渣改造中心,径直朝着楼上的主任办公室而去。
一路上他又遇到了那些同事们,然而这一次,他的脚步却无比的轻快。
就好像是要远逃脱这一切的灾厄与苦难,去到光明美好的远方。
短暂的等待后,得到了许可,他进入了主任的办公室内。
坐在办公桌后的人依旧是那样的平和,她素来都是和和气气,未语就先带着三分笑。
“小楚,你回来了?”
楚歌有些伤感,然而已经拿定了主意。
他礼貌的露出笑容,将信封搁在了办公桌上。
“我是来辞职的。”
第135章act3裂魂
假如每一个任务他都必须接受这样的剜心之痛,那他宁愿直接从中心里辞职,远离这一份工作。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主任像是怔愣了一下,但是神色之中,却没有太多的意外。
楚歌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那是一个等待的姿势,他静候着主任的答复。
是批准,还是否决。
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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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大学毕业季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工作,那时候他也没有想好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
都说要先立志,再做事,这样才会更加有动力。他的很多同学都早早地决定了未来努力、奋斗、拼搏的方向,可是到了楚歌这里,他心中却有一种恍惚的茫然。
似乎是应该跟他们一样的,为了日后奋斗、打拼,可是心中的那团烈火却像是早已经烧干净了,已然熄灭,剩下了一地灰烬,并没有什么热情。
是一种近乎于恍惚的茫然。
孤身一人,独自漂泊,他可以去沿海的城市,也可以去更远的地方,但潜意识中,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离开,留在本地。
恰逢那时候纯爱总局在进行校招,阴差阳错之下他去参加了考试,原本只是随意的试一试,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最后同学们都被刷掉了,他却莫名其妙的考了进去。
入职之前签署了劳动合同,协议之中,就包括了保密条款与服务的最低年限,那时候他想着,这份工作给出的待遇不错,总之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就这样干下去也不错。然而现在
因为当初一时随意填写的“社会和谐、天下大同”的意向,他被莫名其妙的分进了人渣改造中心里。
也曾想过勤勤恳恳工作,争取升职、加薪
如今,工作的时间满打满算连一年都没有到,他却已经不想要再工作下去。
就算是违背了当初签订的协议,就算是要赔偿大笔的违约金,他也认了。
楚歌只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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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办公桌上,他放上去的那个信封被拿了起来。
主任拆开了信封,展开了其中的辞职信,细细。
许久。
她放下了那一张轻如鸿毛却又重如泰山的信纸,神情温和。
“小楚,怎么会突然想要离开呢,是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
楚歌有很多的话想要说,最终不过是全部咽回了喉咙里,他动了动嘴唇,最后吐出一个再公式化不过的答案:“我觉得这份工作我不太适合。”
主任笑起来:“为什么你觉得不适合?小楚,你是到现在为止,中心里评级最高的一名执行者。”
楚歌看着她,摇了摇头。
主任道:“你还记得上个任务结束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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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碎片化的,乱糟糟的堆叠在了脑海里,从来都没有理清。
楚歌想要寻找上一次他结束任务时被告知的话,如果按照真实时间来说,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然而他这个时候想起来,却已经是恍如隔世了。
有一小部分任务是任务挑选着执行人;他的所有任务都基于第一个任务产生,是连环的任务;而他进入的所有世界,都是由同一个人构筑起来的。
同一个人
楚歌眼神一颤。
主任道:“你的任务比较特别,你是唯一一个能够通过的,假如连你都要放弃,那么,就再也没有完成的可能。”
从此失败,再也没有完成的可能。
并不遥远的交谈被这段话唤回,楚歌将那些信息缓缓地拼凑起。
在纯爱总局里待了这么久,又跟庾建武是门靠门,他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传言。
这一切被他串联起来,拼成了一个大概的、隐约的、模糊而不确定的画面。
主任向他解释道:“你进入的是人的神域,因为那个人神状态非常的糟糕,所以不得不尝试这样的方法。但是你每执行一个任务,他的状态就会好一点。”
楚歌倏尔,笑了一下。
他本不是一个尖锐的人,然而在这一刻,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难道他的脑子有问题,是个神病,以自杀为乐?”
神域,完全由对方构筑起来的世界。
楚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会构筑那样让人崩溃的神域,他完全无法逃脱,整个人几乎都要沉|沦在那绝望悲伤的情绪里。
主任摇了摇头:“如果能为了心爱的人而死,其实已经算得上是幸福。”
所以,一定要每个世界,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亡?
死掉的人是解脱了,然而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却无异于地狱。
“假如一个人心爱的人死掉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死掉的人有没有想过,活着的那个人该是有多么的痛苦?”
如果那个人的确是受了神创伤,为什么要反向施加到他的身上。
一次又一次,让他经历那样惨烈的场景,陷入噩梦之中,再也不能够走出来。
他几乎要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都显得灰暗而衰败,就像是神已经被耗空,所有的爱意与热情都消耗殆尽。
那个样子让原本心中就没有下定决心的主任更加动摇了起来,完全找不到什么话去说服他。
是的,她可以那样做,找一些借口,寻一些理由,扯一些冠冕堂皇的幌子,再辅佐以这么多年工作所锻炼出来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