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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军中崭露头角的青年,而谣传中,他一度还得到了蔷薇公爵的青睐。
尔后,一路扶摇直上,夺回了原属于自己的王位,也覆灭了所有的旧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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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夜明珠照亮了层层叠叠的垂花丝幔,透过影影绰绰的纱帐望出去,隐隐能看到不远处的梳妆台。
万籁俱寂。
楚歌怔愣了许久,吃力的搬开了失落的纪元,他赤着脚下床走到了梳妆台边。
白漆与描金,镂刻与雕花,然而吸引他的并不是美如艺术品的梳妆台,而是其上立着的银镜。
他双手撑着桌面,无声的将身体俯下。
明亮的镜面中映出了他的身影,入目的,是一双蔚蓝如海的眼睛。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系统说。
楚歌点头。
他知道诗人的描述中总是充满了自我的想象,在既定的事实上依照自己的喜好进行加工,他们喜欢用连篇的、复杂的、华丽的自语,来妆点自己的作品,让它读起来就如同戴上了璀璨夺目的珠宝。
战神的瞳色被描绘为蔚蓝,清透的如同翡冷翠五月的高空,一碧如洗,但是他的眼瞳,或许并不是诗歌中描绘的那种蓝色。
或许深一些,如裁切完美的蓝宝石,或许浅一些,如天使喷泉里映出的清水
那并没有一幅上色的绘,全然都是诗人纯文字的描述,让人根据他的文字去猜测。
然而一千个观众一千双眼睛,感觉,真的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如同此刻。
他觉着阿佳妮索恩的眼睛,是海一般的蔚蓝,然而在别人的眼里,或许并非如此。
更遑论大海还有那么多种变化,风平浪静时、波浪渐起时、惊涛拍岸时、风狂雨骤时
同样的海面,不同的天气。
那所有的颜色,都是不同的。
赞美诗集依旧被搁置在原处,书页摊在了雕花木桌上。
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巧合,或者说,巧合都算不上。
诗人描绘的蔚蓝,与他所看到的蔚蓝,根本就不是一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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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尽管这样说服着自己,那个巧合依旧萦绕于他的心头。
仿佛一块沉甸甸的巨石,让他不能够安然睡去。
何况在索菲娅的话中,当阿佳妮从洛兰归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带着一枚蔷薇花戒指。
那正与蔷薇公爵相重合。
如果一个地方是巧合,那么两个,三个抑或是更多呢?
楚歌直觉那枚蔷薇花戒指应当是十分关键的道具,或许,他之前的猜测有一定的偏差。
那枚戒指,也是信物才是阿佳妮不惜逃离宫廷、前往洛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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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微风吹拂来了花园中的香气,也唤醒了在丝幔间沉睡的人。
楚歌悠悠的转醒,在索菲娅进来的时候,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阿佳妮与蔷薇家族的关系。
然而侍女的反应却很是教人疑惑。
她用手指了指露出的一段脖颈,小弧度的摇着脑袋,那是一个否认的态度,示意着自己不能说话。
“索菲娅?”楚歌不有些疑惑。
索菲娅并指如刀,做在喉前轻轻一划,她做出了一个被扼住的动作,再一次朝着他摇头。
那就像是被某种特殊的法则所约束,而她正处在那套法则之下,被禁锢,被束缚,无法违背。
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
与以前不同,这一次,楚歌看得出来,索菲娅应当是想要告诉他的。
却当真说不出来。
“你没有办法说出口。”他轻声道。
侍女点了点头。
“那如果你用笔写下来呢?”
索菲娅朝着他摇头。
楚歌不信,下床取了细密的羊皮纸和羽毛笔,站在了书桌前,索菲娅面容上浮现出了几分无可奈何,握住了鹅毛笔管。
她的手很是用力,一笔一划端端整整的在羊皮纸上书写,楚歌就站在一旁。
然后,亲眼看着墨水从笔尖滑落,晕染了大片大片的羊皮纸,留下点点的污渍。
索菲娅捏的指节发白,看得出她想稳住自己的手,却完全稳不住,与之同时她身体晃了晃,羽毛笔掉落在了桌上,而她紧紧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面容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索菲娅!”
楚歌一下子都惊住,还是侍女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大碍。
她写别的都不会有问题,然而触及到了楚歌想要的答案,却变成了这样。
无形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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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的窗扉外,吹拂来了清爽的晨风。
楚歌注意到门口处、窗户下守着的侍卫已经撤下了,这是否代表,皇帝已经解除了对于他的禁足?
昨晚的宴会上的场景历历在目,还有被他撞倒了的人,楚歌喃喃道:“墨菲”
缓过气的索菲娅并没有听清,问道:“殿下,您说什么?”
“墨菲。”楚歌轻声重复,“昨晚的宴会上,唱歌的人。”
琥珀色的眼睛里渐渐升腾起了疑惑。
楚歌意识到或许有什么被他给弄错了。
在他的不安中、在清晨的风中,侍女的声音带上了奇怪:“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歌者,名字叫做墨菲啊?”
没有?
楚歌一愣。
假如并不曾有一个人名字是墨菲,那么昨晚的宴会上,水晶灯下被撞倒了的唱歌的孩子又是谁?
“是我记错了吗?”他在脑海中询问。
沙沙的电流音很快响起:“没呢。”
在听到回答的第一时刻,楚歌当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他仔细的回忆着,那个时候,他所看到的浮出的文字,人物之中,确实就是这一个。
自动给出的人物背景信息一定不会出错。
那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或者被他忽略了的事情。
“他是新来的歌者吗?”楚歌努力回忆,“年纪看上去不大,长得也不高,身体十分瘦弱,看上去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倒。”
索菲娅神情现出了几分苦恼。
“你真的不知道他?”
侍女的语气里都带上了几分无奈:“殿下,昨晚的宴会,我并没有跟着您去啊。”
连现场都不在,没见过歌者的样子,又谈何知道。
楚歌:“”
他忘了!
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侍女面上带起了一点儿柔和的笑:“如果您很好奇他的身份,我可以帮您去打听。”
楚歌眼神一亮,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那不要说是我打听的。”
琥珀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不解。
楚歌不得不找一个理由,刚好也有现成的理由:“昨晚他帮了我一个忙,但是弄得自己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