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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孩子吃力的抬起了头,仰望着他。
一双眼睛漆黑见底。
褪去了所有色与情绪,平静有如一潭死水。
楚歌心里一颤。
“你忍一忍。”他小声说,尾音不住的颤,连自己都要说不出余下的话,“我把那个印记盖掉,就带你回去。”
那个孩子已经静静地看着他。
“那你愿意吗?”
仿佛只不过眨眼的一个瞬间,又仿佛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世纪那样漫长,皴裂的嘴唇动了动。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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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墨菲
身份诺维奇子爵的奴隶,???
备注仁慈的神,你是否还未曾将我彻底抛弃?你是否听到了我的呼唤、我的祈求、我的祷告,将她派来,拯救深陷于漩涡地狱中的羔羊?
文字悄然闪现。
他的眼神平静的如同不起波澜的死水,然而内心中却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楚歌闭了闭眼睛。
那一瞬间,他甚至不敢去看墨菲,他担不起这样的信任。
他站起身,蹲久之后一个晃荡,头晕目眩,被西瑟眼疾手快的扶住,走到了坩埚之前。
黑铁上,荆棘玫瑰的徽章栩栩如生。
被烧的明亮的钢水还在坩埚中流淌。
下一刻。
楚歌毫不犹豫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殷红的鲜血滴到了滚烫的烙铁上。
以血为媒介,最为强效的一种契约。
从此以后,没有谁能够从他身边带走墨菲了。
第168章act3裂魂
楚歌曾经在翡冷翠图书馆与皇家图书馆里厮混过一段时光,想要查的没有查到,却误打误撞读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记事,乱七八糟。
那其中曾有一本详细的讲过将人服为奴隶的几种契约,他只粗粗看过,多多少少却也记得,其中印象最为深刻的那一种,正正适合如今的情况。
鲜血滴出。
西瑟索恩牢牢地抓着他,满眼惊怒。
他的嘴唇翕张着,似乎在愤怒的说着什么,然而楚歌却听不清。
好像宫殿里的一切都远去了。
.
黑铁按在了人的皮肉上,滋滋作响。
一刹那间,馥郁的香气中,出现了一股焦丑的味道。
明明整个身体都在颤,然而执着黑铁的手,却出乎意料的稳。
孩子被他抱在了怀中,脑袋紧紧地顶在了他的肩头,仿佛有涔涔的冷汗渗出,透过了轻薄的衣料。
他感受到了墨菲的痉挛。
当啷声响,烙铁落地。
墨菲伤痕累累的腰部,金丝雀的印记被彻底覆盖掉,转而蔓生的,是多刺的荆棘与绽放的玫瑰。
那是楚歌滴落的鲜血。
他亲手在墨菲身上,打下了奴隶的烙印,以鲜血为媒介,缔结下牢不可破的血契、
从此,除非他死,再也没有人能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
.
.脚步声轻轻地响起,一片阴影笼罩了眼前。
楚歌缓慢的抬头,正好对上了诺维奇含笑的身影。
“殿下”棕发蓝眸的子爵柔声说,“恭喜您,从今以后,您也有奴隶了呢。”
如毒蛇吐信一般嘶嘶的目光,刹那间,楚歌意识到了什么。
年少的阿佳妮有着自己的坚持,他身边从不曾拥有任何一名奴隶。
“您有的时候,真的令我回忆起了皇后陛下,她”
处在火山爆发边缘的王储终于忍不住,刹那间,拔出了侍卫腰间的长剑!
铿!
“西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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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走马观花,接下来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现。
西瑟暴怒的面容,皇帝惊骇的厉喝,诺维奇闪退的身影
雪亮的剑光、飞旋的退步、灼目的血花
楚歌几乎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仿佛一眨眼之间,他就离开了那座压抑的令人窒息的宫殿,坐在了宽阔的马车中。
赶车的是西瑟带来的侍卫。
王储殿下骑着高大的骏马,面容冷凝如冰:“阿佳妮,带着他回去,谁也不要见!”
暖阳灿烂,而他甚至都没有等待楚歌的回答,西瑟一抽马鞭,飒然远去。
“他要去做什么?!”
马车粼粼而行,侍卫叹了口气:“殿下,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那意思,却是不愿意回答了。
楚歌不由自主攥紧了手指,此刻明明离开了那座压抑万分的宫殿,心中却升起了隐隐的不安。
西瑟,他挑起了剑花,划破了诺维奇的脸!
暴怒之下的王储再也没有留情,仿佛这么多年来的隐忍悉数倾泻而出,花拳绣腿的诺维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打的仓皇逃窜狼狈不堪,若果不是皇帝立刻勒令侍卫拦住他,楚歌一点儿都不怀疑,西瑟会砍下诺维奇的脑袋。
然而即便如此,诺维奇身上也多了数道剑伤,一张脸更是鲜血纵横。
系统喟叹道:“你哥还挺狠的。”
楚歌:“他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吧。”
多多少少都能够猜到一些,一直以来两人之间就冲突不断,曾经的西瑟顾忌到诺维奇是皇帝身边最为得宠的人,不得不按捺下。可是当诺维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时,他再也忍不住,终于爆发
年幼的妹妹,早逝的皇后,无论哪一个,都是他的逆鳞。
“我觉得要出事了”楚歌喃喃的说,“皇帝,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还能怎么样,他就这一个孩子,难不成废掉你哥吗。”
楚歌:“???”
他一脸懵逼:“什么叫皇帝就这一个孩子?”
系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楚三岁,我忘了,你也是。”
如果不曾说到这一茬儿,大概楚歌也不会想起。
可就这一时,他回忆起了皇帝那时候暴怒的面容,还有所说出的话,联系到皇帝反常的态度
他小声说:“如果我不是呢?”
.
楚歌怔忪了许久,才侧过头去,这时候,他才发现,墨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四处都垫着柔软的垫子,而墨菲就那样趴在垫子上,一声不吭。
孩子的嘴唇都被咬烂了,留下的全是深深的牙印,凝结的血痕。黑铁烫上皮肉,那样令人生不如死的痛楚,他竟然一声也没有哼。
他醒过来了,也不曾开口,而是睁着眼,无声无息的看着楚歌。
漆黑的眼瞳与蔚蓝的眼眸对上。
仿佛一刹那间,心脏都被攥紧了。
宁静,无声,漆黑,无垢。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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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回了寝宫,刚刚还晴朗的天色,骤然大变模样。
乌云沉沉,风雨欲来,直端端令人心生出不好的感觉。
侍卫帮着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