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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我以为你死了。”
“没有,哥,我答应了要陪在你身边,怎么舍得去死呢?”
“那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也想啊,哥。”回答的声音很是无奈,“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后来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又找不到你去哪里了……他们都说最后一次见到你是在黑雾森林。”
那个充斥着黑暗气息的地方,曾经是所有人都难以踏足的土地。
过往的记忆实在太过于遥远,许久之后,楚歌才点了点头。
“是。”
“我找不到你,哪里都找不到……”
后来一度想去寻找褚泽的亡灵,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办法。
在那之后,他又做了什么呢?
一刹那间,心脏骤然一缩,就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地攥紧,让他喘不过来气。
楚歌艰难的看着眼前的人,而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红了眼眶。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自己埋葬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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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之底,遗迹之下。
长长的通道后,那座已经黯淡的囚笼之中,有一个人影闭着眼睛,安详睡去。
再也呼唤不醒。
那一幕场景如同梦魇,永远的悬照在人心底。
“我想让你活下来。”身前的人哽咽着,悲伤而痛苦,“我只不过想要看着你没事啊……”
“你答应了我要好好的活下去,怎么能够这样?”
转瞬,就去了看不见的地方等死。
“我没有。”楚歌仓皇的摇头,“从来都没有,陆之南,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我想活就活,想死就死……”
你又凭什么来管!
然而对着那双满是泪光的眼睛,他再也没有办法说下去。
第214章act4囚鸟
劲千辛万苦,终于寻觅到了心爱的人。
原以为是千山万海后的重逢,却没有想到,重逢时只有一具冰凉的尸体。
那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
只要稍稍一想那样的场景,心脏就疼的发悸。
楚歌惶惶的朝后退去,他几乎不敢去看眼前人的眼睛,那里面的每一滴泪光,都像是落到了他的心脏上。
然而统共也不过这么一隅的空间,他又能够退到哪里去?
“可那不只是你的命。”修长的手指按住了他的胸膛,几乎要印下去一般,教他听到了急促至极的心跳。
他哆嗦着,想要申辩那么一两句,可喉咙里仿佛有一把钩子,把所有的语言都绞了下去。
“哥,是我的。”
温热的脸颊贴上了他的颈项,滚烫的泪水落上了裸|露的皮肤,一刹那间仿佛回到了法庭下的那一日,在他所不知道的时候,陆之南做出了抉择。
“你怎舍得如此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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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哑的话语是那样的悲伤与绝望。
本能快过了意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已然笨拙的伸出了手,一下一下,拍抚着男人的背脊。
如同眼前人还是那个营养不|良的孩子,瘦弱单薄的少年,没有经历那一场惨痛的告别,也不曾等待过这无数年的分离。
就像曾经做过的许多次那样,细致的安慰。
楚歌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早没有那样的习惯了,却没有想到,在过往的岁月里几乎已经成了本能,烙印入了骨髓。
在挤出来那句伤痛不堪的话语后,就再也没有了响动。
可是楚歌知道并非如此。
埋在颈项中的脸颊,此刻,正无声无息的流泪。
那比歇斯底里的大哭还要教人揪心。
“……之南。”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多年的分别让他生出了怯缩的畏惧,最终,也不过是挤出来干巴巴的话语,“不要哭了。”
停顿了一瞬。
“你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一声悲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你在哪里呢?”
楚歌再也无法回答一句,那个问题让他狼狈不堪。
他只参与过陆之南生命最初的那十几年,尔后,就匆匆退场,还未来得及看着陆之南长大,就匆匆消失在了远方。
许多年后再一次相遇,却如同两条射线,走向了全然不同的方向。
短暂交集后,就是彻底永别。
谁又知道,还会有再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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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你去了哪里?
你在哪里?你又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如此的狠心?你怎么舍得如此待我?
“……啊!!!”
一声大喊凄厉之极,楚歌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无意识中一下一下死命捶打着,恨不得将头颅从颈项上揪下来。
叠连的质问、反复的强调、回环的悲鸣……
那一切交织成了一张晦暗可怕的巨网,尖啸着、哀嚎着、嘶鸣着将他所包裹。
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
就像有无数个鬼影,就像有无数个声音,环绕在他的身旁。
一抬头就是陆之南悲伤愤怒的神情,一垂耳就是他绝望难掩的质问,鬼影尖啸,迷踪重重,一声声,一句句,对着他,咄咄不休的朝着他。
“……咚!!!”
沉闷的巨响响彻整个房间,一刹那间楚歌连人带椅摔倒,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
浑身上下仿佛摔成了八块,然而跟神上的痛苦相比,连最微末的那一点儿都比不上。
他拼命地后退,拼命地缩手,想要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就像那样能够抵御来自于脑海中的尖啸。
如果能够有一个彻底密闭的空间就好了,他哆哆嗦嗦的想,如果能够把一整个自己都关在那里面就好了,四面八方都是墙壁,也不要空间,也不要动弹,就那样紧紧地把他压住,不留下一点儿间隙就好了。
最好一点儿光都没有,最好一点儿风也没有,他不需要。
“对不起,对不起……”
他颤抖着嘴皮,拼命地把自己朝着桌子脚上撞,试图从剧痛中获得镇静。
“是我的错,之南,对不起。”
第215章act4囚鸟
“哎,你听说了吗,小少爷又发病了。”
又?
这样的场景可是一点儿都不新鲜,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好奇,那么现在,听着几乎就如同听个玩意儿。
“他又犯了什么病?”
“这哪里知道呢,总之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拼命地拿头撞桌子,反复唠叨着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重复了一句,这下子是真的好奇。
小少爷向来都是一副骄纵蛮横的性子,稍微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