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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替师尊不值罢了。”
宛宛抖了抖尾巴上的针毛,梳理妥当便将尾巴了起来:“你不懂……”
春雨朝宛宛看过去,只见他脸上的微笑出灿烂如若三月盛开的桃花,心中想着,经历人间情爱时的人都是聋子、瞎子,狐狸不能置身事外,修炼得道的也不能例外,如此这般,她还说什么呢?便又换了平日娇俏态度,打趣道:“上次你倒是还欠我一只孔雀,什么时候来补给我?”
宛宛闻言,忽的只觉一阵肚饿,昨日舜元留下与他一起用膳,舜元素来是不爱吃荤腥的,他只好装秀气,吃了半只鸡就放下了,此刻正饿着难受,然而早膳吃鸡又绝然不合宫中例令。听到春雨如此疑问,便从床上跳下:“现在就去吧,捉一只小肥鸡,偷偷带回来烤熟了吃。“
春雨微微点头,在心中微微叹息,只是不知道这种太平日子,还能过得多久。
如此一来,三月过去,宫中原本猜测宛宛不足一个月必然失宠的人们也都不敢再妄下断言,舜元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新起的那幢楼里的主子,但凡进贡的东西,只按例在皇后那里留上几件,其他的则都抬到宛宛那里,库房里一件不留。宛宛不止吃光了皇后御花园中的珍珠锦鸡,还吃了宁嫔院子里闲散养着的野麻雀、李妃宫中一对训了学舌唱歌的鹦鹉。这么一来,宫中人人都知道新起楼里的美人主子最爱吃飞禽,人人都想了法子,去弄些珍奇山禽来讨他的好。
其实,倒也不是没出过风波,李妃宫中两只黄鹦鹉失踪后,她倒是颇了些力气追查,那对鸟儿是她从它们破壳时就养着的,珍爱有加,鸟不见了自然心痛。这鸟笼是铜丝编成的,万万不至于鸟会冲破笼子飞出去,又仔细瞧了瞧这挂鸟笼处的痕迹,只见有兽爪痕迹,又听人说,这宛妃和狐狸有千丝万缕斩不断的联系,更听得这宛妃最爱吃的就是飞禽,每日定要上两只肥鸡,不然他那儿的管事宫女春雨就去膳房闹一场……这么一来,宛宛自然就成了嫌疑最大的肇事者。
李妃认定要为了自己那两只可怜的鹦鹉报仇,便一状告到皇后那里去了。
李妃倒是没来过几次皇后的园子,只见得后院萧索,原本还有鸟雀叫声的,眼下是少了许多,又见到皇后花园中原本大批开着的春海棠,如今不仅花朵残败,甚至有几从花茎直直歪斜。这正纳罕之际,只听到宁嫔叫声叫道:“李姐姐来了?我这会儿正跟娘娘说着话呢。”
李妃听见皇后原来正在宫中,便打起神,随口问道:“这花……怎么?娘娘是想种其他的花?”
宁嫔微笑:“哪里是……娘娘说园子里闹黄皮子,只是总也捉不住,花茎只是夜里黄皮子来偷鸟雀的时候踩倒的。”
李妃听见“鸟雀”二字便感到委屈,匆匆见了皇后,便急急忙忙将来龙去脉一通倒了出来。
皇后听完倒是笑了:“李妹妹真是的,不如我和陛下说说,请他再赐给李妹妹几只鸟来养?”
李妃怒意难消:“娘娘这……您园子中不也总丢些孔雀、锦鸡吗?刚刚宁妹妹也跟妾身说了……她那儿的野麻雀也几乎绝了迹……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就是那楼里的那个!来了之后才出的这些事,娘娘真的不想彻查清楚吗?”
“只是些鸟兽罢了……”皇后依旧微笑着,时不时的低头,整理着手上正打着的绦子。
“娘娘,您是一宫之主,后宫所有人都听您的,您想想,如若只是园子里面闹黄皮子,那算不得什么,可是如果真的像那些小太监小宫女说的,那宛……那楼里的东西真是妖孽呢?要是他真的是狐狸呢?那皇上连日歇在那儿岂不是就是给狐媚子迷住了?那龙体还如何保重?“
“住口!”皇后放下手中正在做的女红,微微吸了口气:“妹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话你怎么也能拿出来说,如果有人传到陛下耳朵里,还怎么得了。”
李妃胸中气结,默默的红了眼睛,委屈道:“臣妾为娘娘不平,娘娘是陛下原配,是发妻,如今倒还让那姬不姬,妾不妾的东西踩在了头上,娘娘素来喜欢赏玩花鸟,如今那狐狸想吃便吃,想踩便踩,娘娘这里就这么容易过去吗?那以后娘娘还怎么在后宫中立威?”
皇后瞧着李妃,霎时间自己面子也下不去,只是温声道:“李妹妹,你听我一句,如果没有证据,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这鸟雀没了,妹妹伤心已经不妥,在这宫中,除了为着陛下,咱们姐妹为什么事伤心都是逾矩,你这鸟儿的事我记下了,我明日就派人去给你寻一对儿一样的来,你看可好?”
“娘娘,我……”李妃还意欲再说,忽的听见有太监传报的声音。
李妃与皇后皆是一怔,这通传的声音就近在门口,看来舜元已经在门口站了一阵了,这到底听了多少,听了什么可就真说不准了,只有宁嫔稍稍理了理衣衫,略微低下了头。
舜元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那实在是一张春风得意的脸,他刚刚处在一个男人一生中最为巅峰的年纪,不论是容貌还是神都极佳,他眼光迅疾的向宫室内扫了一圈,才微微向着皇后颔首:“都在呢?”便在主位上坐下了。
皇后和另两位嫔御行了礼,只是默默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舜元盯着李妃瞧了一会儿,又看了皇后,便道:“刚刚说什么呢?挺热闹的,继续啊,朕也想跟着热闹热闹。”
皇后温言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说一些宫中闲事……”
“朕瞧着李妃好像有话说……怎么了?这看着挺委屈的,说出来让朕听听?”
尽管皇后使着眼色,那李妃却还是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始末,调查结果以及自我猜测又在舜元面前重复了一遍。
舜元听完就笑了:“这种小事……只是两只小鸟,朕这就让人去给你取两只来。”
李妃强调道:“臣妾所言之事并非为了自己养的那两只鸟雀,而是为了陛下,宫里现在人人都说陛下新起的那楼里,住的可不是人,是狐妖!甚至还有人说看见过那狐妖露出过白毛尾巴。”
舜元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的抬头看着李妃问道:“你是说朕可能正在宠幸一只狐妖?是这个意思吗?”
李妃见到舜元如此应答,脸上有喜色,微笑道:“陛下所说正是臣妾所想。”
舜元依旧保持着那种谦和而温柔的笑意,又补充道:“那你是不是说,朕昏聩无能、不辨是非、竟然专宠一只成了的妖孽?”
李妃脸上的得意表情缓缓僵住了:“嫔妾……嫔妾不敢。”
舜元脸上还在笑着,只是眼光如刀:“既然事情是为了两只鹦鹉而起,李妃又认为是宛宛偷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