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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员外对我没意思,但我可听说他最近在给徐辞说亲。”颜氏眼底泛着明,“若是你娶了他女儿,这徐家的财产还不早晚都是咱家的?”
“我与徐辞是表兄妹。”颜三书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表兄妹又如何!”颜氏瞪他一眼,“表亲联姻,亲上加亲。你只管勾搭她便是!”
颜三书冷笑一声,合起书,不作回答,直接回了自己卧房。
走廊里瞬间只剩下颜氏一人,她站起身,刚要离开,一块小石子却正巧砸中她脸颊,痛得她叫出了声:“哪来的碎石头!”
徐府房屋坚固,当然不会落下碎石头。
庄崇澜趴在墙边,从怀里再摸出一块碎石头,抬眸却见颜氏快步进了屋,登时有些遗憾。
一刻钟后。
徐辞解开外衫正要入睡,门外却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有些好奇,刚点起烛灯,就看强壮的男人闯了进来。
不等徐辞开口,庄崇澜就火急火燎地把颜氏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徐辞挑了挑眉,想起傍晚颜氏的打扮,并无意外。不想这幅若有所思的表情,在庄崇澜眼里却成了怀疑。
“你不信我?”庄崇澜皱起脸,猜测着徐辞是偏帮亲戚,还是对那个读书的俊男人有所好感,心底是又酸又涩。
听他语气紧张,徐辞仰头盯着他,似笑非笑,而庄崇澜却是急了眼。
老实男人不善骂人,憋了半天只道:“那个女人,真的是个坏东西!”
第7章第7章
正值月初,夜里没有光亮。
徐辞手捧一盏油灯,仰头望着神色慌张的庄崇澜,忽地笑弯了眼。他的面颊透着烛火昏黄,双眸炯炯,眼里含有一层水波,看得庄崇澜不觉失了神。
“你担心我啊?”徐辞歪歪头,话问得很轻。
“当然。”庄崇澜抢着回答,又见他目光如炬,赶紧撇过脸解释,“那人心眼坏,我自是应该提醒你,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旁的意思。”
几次交往下来,徐辞哪里还摸不清这呆木头口是心非的性子,这会儿也不逼他,转念问道:“这么晚了,你是怎么进我家里来的?”
“爬墙。”庄崇澜摸摸后脑,徒然有些难为情,“我不知道你房间在哪儿,只好一间间找过来。”
“你,找我有事儿?”徐辞又问。
“嗯。”庄崇澜不自在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白天我惹你生气,一直找不出原因。回家躺在床上,如何也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徐辞抿抿唇,想到呆木头早上说的话,心里是又气又想笑。
他的暗示已经如此明显,这人居然还说要以兄弟相称。若不是知道庄崇澜反应迟钝,他恐怕都要以为这人明着装傻拒绝自己了。
“就看看你。”庄崇澜小心地说,怕再惹他生气,“看不到你气消的模样,我吃也不安稳,睡也不安稳。”
呆木头虽不懂情-事,但话语直白,总能轻易把人说红了脸。
徐辞嗔怪地瞪他一眼,看他仍然一本正经的模样,语气有些无奈:“你真不知道我为何生气?”
庄崇澜愣怔,犹豫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我并不想与你做兄弟。”徐辞认真地对上庄崇澜,可临到表达心意的时候,他却羞怯地别过脸,打起了退堂鼓。
庄崇澜则是忐忑,眼看徐辞欲言又止,心里如同火烧一般。
两人各怀心思,不知过了多久,徐辞才猛吸一口气,再次看向庄崇澜。
“我……”徐辞做好决定表白,不料却在关键时候出了差错,“我心仪……嗝儿!”
一道嗝声在房里响起,徐辞满脸通红,看庄崇澜要开口,忙不迭从旁边的桌上拾起一颗脆枣塞他嘴里。
“唔……”庄崇澜想要说话,奈何脆枣太大,占据了他嘴里的大半空间。
“不许笑!”徐辞跺了跺脚,有些气急,“我不说啦,这话迟早有一天要你亲口对我说!”
庄崇澜只觉得冤枉,他压根就没想取笑徐辞,只是想问茶壶放在了哪里,好让他倒杯水给他喝。
再说了,徐辞连打嗝儿都带着几分枣泥的甜味,多听几遍,他都没关系。
“夜深了,你赶紧回吧。”徐辞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几下就把人推出了门。
“唔唔唔!”庄崇澜拍着门框,还要问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唔唔唔?”
“没生气啦!”徐辞说完,立刻关上了门。
房外,庄崇澜紧贴着窗,随房里传出的火光,一路跟徐辞到塌。
再看烛火熄灭,庄崇澜猜想他要入睡,又记起他刚才一身素白的绸缎里衣,黝黑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诡异的红。
爬墙回家已是两刻钟后。
庄崇澜坐在自家大门口,嘴里的脆枣早就只剩下核。
他随意地吐出枣核,蓦地想起徐辞爱吃枣,又赶忙从地上捡了回来。
心仪什么呢?
该不会是心仪吃枣吧?
庄崇澜埋头在院里挖土坑,将枣核埋进去,期盼着来年这里能多出一颗枣树,到时他就能邀请徐辞到他家中一起吃枣了。
***
隔日清早,徐辞照例出门晨跑,不想却在廊亭转角遇上了早起读书的颜三书。
颜三书长相偏柔,纤长的身姿如今就随意倚靠在长廊座椅,白衣轻垂,疏离的气质让人不敢打扰。
“表哥?”徐辞叫他一声,想起昨晚庄崇澜的话,明白这位表哥心眼并不坏。
“表妹早。”颜三书闻言,起书,对他颔首。
徐辞没有太多的话要与他说,打了招呼便想离开。
而颜三书看出他的动作,忽又叫住了他。
“表妹,我有话想对你说。”颜三书站起身,几步走至他跟前,“家母出生小门小户,见识浅薄,昨日多有得罪你与姨父,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辞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接,顿了顿,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