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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宁侯相商的结果。如此一来,帐中将领一时间也颇为认可此计。
“如此,本王昨夜与赵侯爷商讨之后,决定命唐海将军率兵二千,为先锋之军,待泗水退后抓紧时机,首攻泗水。”秦浣说完,看了一眼唐海,十分正重的说道:“此乃本次奇袭的重中之重,本王便托付与唐大将军了。”
“末将定不负殿下之托,一举击散叛军,为我大军开道。”乍闻这般安排,唐海着实怔愣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就反映了过来,叩首领命而下。
秦浣凝眸看着唐海退下后,才转开了视线,继续交代起旁人来:“詹梁老将军领军多年,为人稳重,可与唐斐将军一起带主军一万,紧随于先锋之后,务必攻下砀山城!”
詹梁与唐斐应声上前领军令,而后神色无异的退下了。
……
“攻城当日,便劳忠宁侯与本王一同守于帐中,随时调配各方吧。”诸事安排妥当之后,秦浣与赵擎烽对视一眼,落下了这最后之言。
“诸位将军皆是忠烈刚勇之后,既承血脉,又受皇恩,三日后泗水一战关乎我大启半壁江山,还望诸位务必奋战到底,与安平一起共撑国运!”
秦浣一扫之前文弱清贵之气,起身昂首立于帐中,眉目之间尽显那与军士别无二致的英豪之气,那几句战前之辞犹如自胸口一喝而出,字字重落于诸将心间。
“末将为报国恩,定剿杀叛军,全力而战!”
帐中将领皆跪于地上,以震天之声齐齐应和着,唯有那唐海只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议事散去后,唐海回避着众人回到自己的军帐中。他提笔面对着眼前的纸张,忽的便想起了刚刚在主帐中的情形,已经蘸了墨的笔有些难以下落了。
可不落也要落!唐海伸手重重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事到如今进一步,他帮东南赢后便可得高官厚禄,荣耀满身,退一步就算自己帮朝廷打败了叛军,也不过得些封赏,日后依然落于唐斐之下。且万一到时东南之人恼羞成怒,将前事尽数供出,他可就是真的声名狼藉,万劫不复了!
唐海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秦浣阻塞泗水的进攻之计,与军中的种种安排尽数写下,仔细的藏于细竹筒之中,交与了军中的传递消息的东南细作。
三日后,泗水之畔战鼓擂擂,万军列阵而待,如波涛翻涌一般,雄壮而有序的呼着出征之前激励人心的号子,几乎要将那河滩上堆积的大石都震起。
而一河之隔的砀山城外,东南三州的联军也同样排兵布阵,作出一派防御之势,紧紧地盯着对岸的启军。
唐海手心之中的汗水几乎都要将手中的缰绳浸透,他望着眼前流速渐渐变缓的泗水,心口蹦跳之声,丝毫不亚于军中的战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唐海抬眼看了一眼已上中天的太阳,心中又是骤然一动,战机来了
奔流不息的泗水越来越窄,上游的河工门使出毕生所学,日夜不休的垒造挖掘了半月之后,终于在此时此刻,成功的阻断了泗水,并将河道中的余水一并引往他处。
泗水骤退,卵石以为底的河道曝于日光之下,唐海眼眸一动,按着之前的安排一声令下,率军冲下的河道。
而此刻河对岸的东南叛军,因为早就到了唐海传来的消息,丝毫没有因突然消失的泗水而惊惧,反而准备有序的同样冲下了河道,甚至为防当了己方的路,赶在启军之前便主动移除了河道之中的铁刺铜石,好让更多的士兵毫无阻碍的冲向对岸。
唐海见状,起先还装模作样的与叛军厮杀一番,可没过多久他便作出不敌之态,消极而战,步步退让起来。
这一退一进之中,叛军自然占了上风,越来越多的士兵冲下河道,之前死死把守渡河桥头也不再设人,大军全力踏上已然干涸的泗水,向对岸攻去。
先锋军在唐海的带领下,几乎毫无抵抗之力,纷纷后撤上岸,而由詹梁与唐斐所率的主力军却不知为何,也迟迟未曾出动,如此一来,叛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有部分人马冲上了单县一侧的河岸。
唐海看着眼前厮杀不断的战场,心中算计着叛军的胜势几乎是已定了,可他的却没有一丝的放松,心跳声反而越来越重,一种难以言说的不祥之感忽然降临。
不对
东南叛军真的这么容易便杀过了泗水吗
詹梁与小杂种带的主力军去了哪里
唐海忽然烦躁了起来,放眼望去四下皆是杀伐不断的军士,他手中的刀既斩不得先锋军,又斩不得东南军,一时间连个可以商讨一番的人都没有。
可就在他满心焦躁,不知所措之时,西边泗水的上游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霎时间,被逼回河岸的先锋军,最先冲到对岸的少数叛军,还有仍在河道中奋力前行的东南军,所有人都愣怔了一下。
就当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时,原本应被阻塞住了的泗水却以奔流之态滚滚而来,瞬间便重新溢满了河道。
而几乎遍布于整个河道之中的东南叛军,顷刻间便被这失而复流的泗水淹没了!数以千计的东南军,纵然有通水性的,也难以抵挡这突如袭来的急流而下的河水,来不及挣扎什么,便被河水卷挟而去。
正在此刻,单县一侧的河岸上骤然响起冲锋之声,先前迟迟不肯出现的主力人马如那泗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杀了出来,迅速将那少数爬上河岸的叛军一举绞杀。
而这些却仅仅只是开始,就在那东南联军还沉浸在被泗水淹没的恐慌之中时,一骑黑马仿若凌空跃出,嘶声而鸣
赵擎烽身披暗金重甲,手持流光长刀,驾着乌麟宝马,一神佛难阻之势,率领这身后的万千铁骑直冲那五座跨河之桥!
东南叛军因着信了唐海先前传来的消息,一心向着由无水的河道冲上对岸,早就放弃了重兵守桥。而今泗水冲下,叛军之中早已人心大乱,更没有人顾及得了这些了。
如此,赵擎烽毫无阻碍的踏过了那几座石桥犹如大开的门户一般的石桥,纵着身下的烈马,呼啸着迅雷般地冲上了砀山一侧的河岸。
铁骑厮杀开道,詹梁所率的主力兵紧随其后,两厢默契至极的配合着,以绝对威压之势,很快便冲散了东南军临时所设的松散防线,直逼砀山城下。
尽管有了之前势如破竹的冲击,但面对东南军重兵把守的砀山城,赵擎烽等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而此时詹梁老将之长便发挥的淋漓尽致,面对被叛军连日加固过的砀山城墙,他面色凝重却丝毫不显慌张之色,反而极为镇定的指挥着手下的士兵,有条不紊地打响了这攻城之战。
云梯、弓箭、冲车、投石……
一样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