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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何无顷身下爬起,可下一刻却被关峰手下的将士按住肩膀扣上了镣铐。
秦浣转过了身,不再去看他,只是侧脸向关峰嘱咐道:“将他暂且先寻个私密处关押起来,每日着亲信送水送饭,除此以外不许他见任何人。”
说完便撑着那断刀,抬步向门外走去,可不想还未走出几步便听到那何为泽尖声高喝道:“太子殿下既留我一命,我便再还殿下一份大礼。”
“秦骢那蠢货如今已然带着西营军入宫去了,我还好心提醒过他要分外关照万佛阁的静慈师父呢”
“你说什么!”秦浣心头一震,回身拉扯住何为泽的衣襟,怒目而视:“什么西营军!你们这是要逼宫!”
何为泽却仍旧只是笑着,任秦浣如何逼问都再不肯说一言。
秦浣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可一时间他怎么都想不通,原本应去绞杀赵擎烽的西营军如何又随秦骢去逼宫了?
可就算放下心中之惑,眼下太平都外的詹梁一部已被他尽数调往西北,而他手中如今也只剩关峰的龙甲军了,如此既要直面秦骢的西营军又要防备身后的皇城军,他又能有几分胜算!
“暂且撤出对皇城军的监控,即刻调集龙甲军所有人马,随我入宫救驾。”
秦浣知道,无论此刻形势如何恶劣,他再没有其他的选择。珑颜与秦渝是他世上血脉最为亲近的手足,此行便是刀山火海,他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二人身陷险境。
可此命一出,秦浣却停顿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拱手候于自己身侧的关峰,思索后还是说道:“关将军这些年来屈居本王麾下,抛头洒血忠勇无双,本王心中亦是感激难言。只是眼下京中局势如此,此一行实在前途难料,关将军若是想……本王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关峰闻言,却摇了摇头,跪在了秦浣的面前:“殿下可知末将为何愿追随于您与忠宁侯身后?”
秦浣稍一皱眉,想起当年重逢后赵擎烽与他所说的话:“此事忠宁侯曾与本王说起过,是因你亦看不惯那时朝中的乱象,想与我等一起匡扶朝政。”
关峰听后摇了摇头,而后答道:“其实不仅于此……末将其实也是西北受冤流放的罪臣之后,得遇侯爷之恩,才得以脱胎换骨,重登朝堂。”
“于公,我心中愤恨朝野混沌,想助殿下振兴大启……于私,三年强我随二位南征之时,侯爷便曾私下嘱托于我,如若他不幸出事便要我务必护殿下周全。末将承忠宁侯之恩,于公于私都会誓死追随殿下,绝不会临阵而逃!”
“三年前”秦浣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断刀,原本就未曾愈合的伤口经过刚刚的一番动作被撕扯的更大,他却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从三年前,不,应该是更早开始,他的烛华便将自己所有捧到了他的面前,用无数他所不曾看着的血汗,为他铺好了步步前行之路。
“既是如此,那便有劳关将军与我一起入宫勤王!”
秦浣终于再次抬起了脚步,隔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望向明面上仍旧一片安谧的宫城,望向黑夜中看不到任何光亮的西北。
烛华,承君之意,我必前行无惧,但也请你……务必早日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更啦!
快来夸夸我,说不定就能日更道结局了!
目测还有三章结局~
第68章(六八)受惊
崇华殿上,身披金袍的秦骢负着手,一步步登上大殿正中的高台,目光贪婪地舔食着那象征着至尊之位的九龙宝座。
他从未想过,一切是这样的容易,带带领着西营军一路冲入宫中,几乎毫无阻拦地便杀进了这崇华殿,扣押了殿中手无寸铁的皇帝秦渝。而那张他父兄拼尽一生都未能得到的龙椅,如今就这样静立于他的眼前,而这大启的天下,也即将臣服于他的脚下。
秦骢迫不及待的又向前走了几步,肥胖的双手终于抚上了赤金的宝座。
年少时,他也曾奇怪过明明生来就是龙子皇孙,什么都不需做,便有享不尽的富贵,喝不完的美酒,这样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父兄还要每日心力地去挣那皇位。
直到看着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彻底的失去了父王与兄长的庇佑,每天都陷入道自己会不会被人杀死的恐惧中后,秦骢才终于明白,眼前这把赤金龙椅对他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何为泽找上了他,告诉他吉王是被忠宁侯与殷王合力害死的,告诉他自己愿意与他结盟,辅助他登上帝位。
秦骢便是再傻,也知道父王生前与何相一党早已撕破了脸皮,自然不肯轻易相信何为泽。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何为泽却告诉他自己因为反对父亲支持殷王一事,早已与家中决裂,并将何相软禁了起来。
并且,毫无遮掩地将他直接带到了扣押何无顷的地方,让他亲眼看到昔日在朝堂上不可一世的何相,如今却沦为了自己儿子的阶下囚。
震惊之余,秦骢心里头的那杆秤,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倾斜……
“这么好的位子,竟让一个傻子坐了这么些年,”秦骢嗤笑着转过身,俯视着殿中已然被他手下的士兵所控制住了的秦渝,玩味的问道:“陛下呀陛下,你能说得出坐在这位子上是个啥滋味吗?”
秦渝依旧是那副混混沌沌的模样,但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眼下处境十分危险,双腿不由得打起哆嗦来,两眼无措的望向一边同样被扣押了的李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个傻子,还有由我来替你尝尝吧,”秦骢瞧着他那副样子,又骂了一句,转而笨拙的撩起衣袍,驱着自己肥壮的身子,稳稳地坐到了那龙椅之上,而后心情畅快地眯起来双眼,长叹一声:“果然舒服。”
“回禀殿下,后宫嫔妃还有万佛阁的静慈师父都已带到,您看该如何处置。”一声通传打断了秦骢的思绪,他睁开眼睛刚要发发火气,却突然想起来何为泽的叮嘱,沉思一会后说道:“那什么,把静慈那个尼姑给我带上来就是了,其余的都随便找个地方关好就是了。”
说完,他又突然想起来那皇后何氏再怎么说也是何为泽的亲妹妹,虽然不知道如今这二人还剩几分情分,但总不好过分苛待,于是又开口补充道:“还有,把何皇后给我也请过来吧,仔细点别胡来。”
那士兵领命后急忙退了出去,没多久珑颜与何皇后便被带到了殿上。
秦骢瞧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便又随意地从皇位上走了下来,挥挥手将秦渝身边的侍卫驱散了些,自己凑上前去,用粗壮的手臂一把揽过了秦渝的脖子,逼迫地说道:“陛下啊,你看看,现在你已经被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