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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知道,那天我没回来,你会犯这种错,我说什么都会回来陪着你的。”
杨经年放低姿态,半是道歉,半是乞求。
“球球,别生小叔的气了好吗?昨天晚上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就不知怎么,可能我和喝多了,所以才抱了他。我们之间不值得因为这种小事闹别扭,对不对?
“球球,我买了一台新车送给你,你下好吗?我、我其实还给你准备的其他十八岁生日礼物的,我自己亲手做的,一直没机会给你……”
他自顾自的道着歉:“你喜欢车,我新买了车补给你当生日礼物。之前不规矩的司机都赶走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其实我挺开心的,你喜欢我也喜欢的东西。”
他不断地说:“球球,你别生我的气了……你让小叔怎么补偿你?你和我说好不好?只要你别再和我生气……”
杨经年喋喋不休的声音,被男孩压抑的爆发打断。
“别说了!杨经年。”
杨予香抬头,此刻的神色异样讽刺。
“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你自己不就是gay吗?你告诉,我和一个男生上床,在你看来是错事。
“你很开心吗?杨经年,我和你喜欢一样的东西?”
他发出一声嗤笑,冷声说:“没错。你喜欢男人,真不巧我也是。”
“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同性恋,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
杨予香一字一顿地缓慢说:“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杨经年咬着牙,不再说话。
这一刻,所有自我安慰的熟悉感,终于荡然无存。
他突然发现,杨予香真的已经变得让他再认识。
四年的时间,曾经敏感、冲动、细腻又放肆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青年。他变得沉默、疏离、抗拒又愤怒。
他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与圈子。
杨经年低下头,长长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从未放弃过对男孩的关注,可实际却是:分隔两地的生活,时间与距离,仍旧慢慢将他们割开。
或许每一个作为父母的人,突然发现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凭空多出了一段成长的空白期,都会像他一样感到迷茫无措。
他此刻面对杨予香,升出了一种巨大的无助感。
他想:我该怎么做,才能又一次的接近他?
然而此时,杨经年却又清楚的明白,杨予香的改变,他无法埋怨任何人。
因为那长达四年的空白期,正是他自己亲手撕裂的。
他始终觉得是自己带坏了杨予香。
第十四章:撞破
杨予香是在自己十三岁那年,察觉到自己不同常人的性取向。
那天是一个普通的夏天,窗外的蝉不停叫着,吵得人心烦意乱。他放了学,司机开着车来接,路边是穿着校服塞着耳机,三三两两结伴放学的人。
“你把我送到杨经年的公寓,家里住不习惯,我还是先住这边吧。”上车以后,杨予香趴在后座上朝前说道。
司机小赵随口应了一声,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他俩都心知肚明,杨连轩根本不会过问杨予香的事情,连他自己都很少在家里住。
杨予香从八岁起就住到杨经年的公寓。一日三餐都是杨经年亲手负责。
唯独这阵子,杨经年要去国外出差,整整一个月。他担心杨予香不好好吃饭,所以让他送回别墅,有陈姨看着。
他还特地给杨连轩打了电话,嘱托他也回家住一阵子。
结果杨予香在家住了三个星期,日子实在难熬。他算着日子,杨经年几天以后就要回来,于是想把公寓打扫打扫。。
他抱着书包上楼,在等电梯的时候,心里还在喜滋滋地盘算:杨经年这个大洁癖,如果回来发现房间干干净净,不知道会有多惊喜。
他一边想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打开门以后,透亮的房间映入眼中。杨予香巡视了一圈周围,却突然发现房间和几星前离开时,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很难察觉,但杨予香的注意力却经常无法自控的停留在那些常人难以注意到的点上。比如茶几上的遥控器变了一个方向;烟灰缸里多了几根烟蒂;玻璃楼梯上被踩了一个鞋印;以及放在窗台上七月份的杂志上多了一本八月的。
杨予香心中起疑,顺着楼梯走到二层。他想:杨经年已经回来了吗,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轻轻推开了杨经年的房门。
拉着窗帘的屋里显得异常昏暗,空气里传来某种暧昧的气味。
年轻的男人跪坐在床上,手撑着墙,略微向前俯身。
透过茶色的窗帘,隐隐约约的光照在男人赤裸的脊背上。他半趴着,歪了一点头,挺直的鼻梁和半个侧脸。耳垂上红宝石耳钉,看起来像是一滴血珠。
“年学长……唔……”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含含混混的呻吟着。
杨予香鬼使神差的将门推开,又往前走了一些。
他看清了屋内的情景。
杨经年低着头,眉毛轻轻蹙着,嘴唇张开一道缝隙,从里面吐出湿润的喘息。
而他的身下,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埋在他的胯间吞吐。
“杨……”杨予香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手扼住喉咙,倏然便熄灭。
然后杨经年猛地抬头。他所有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敛。混杂着震惊、错愕、与情欲的隐忍,一瞬间仿佛倒影,刻在了杨予香的记忆里。
男孩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他退了一步。
杨经年动作迅速的扯开被子裹住自己和身下的人。
“砰”的一声,杨予香撞上房门,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的屋里。
第十五章:黎图
杨经年认为那是一场意外。少年时第一次直面的性事,便发生在两名同性之间。所以男孩不可避的产生了错觉。
他总是自责自己的疏忽大意。如果那天锁了门,是不是一切走向就都会改变?
然而杨予香知道,无论那天他撞见与否,自己都会爱上杨经年这个事实始终要发生。
或早或晚罢了。
他记得那天逃走以后,整个人混乱的情绪。羞耻感混合着另外一股异样的躁动,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他记得自己努力平复,却仍然急促的喘气声。
他记得那天闷热的空气,与从自己身体里升腾而起的热度。他记得自己如雷的心跳,与一次次唾液划过喉咙的吞咽声。
他记得自己闭着眼睛,拼命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那些鲜活的画面,仍旧不听使唤,仿佛一个巨大的烧红的印章,带着滋滋的响声,印进了他的灵魂中。
那段记忆长久而又清晰,如血液、如神经、如细胞,伴生在他的生命里。
他知道自己踏进了地狱。
躁动的朝阳工体西路,所有酒吧十年如一日,照常营业。
杨予香很长一段日子里,频繁的出没des,过着一种近乎糜烂的放纵生活。
在gay圈里,其实也有各个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