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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啜泣着,身体却热得不行。
“小瑾,想出来么?小瑾乖……”是谁在喊他,他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只浑身又热又麻,闻言他便像是得了什么许可一般,带着哭腔撒着娇:“求你……”
“乖孩子……”只一瞬间便如炸开了烟花一般,他呢喃了一个字,然后被亲昵又温柔地吻住。
待看清那带给他畅快的人的脸时,薛瑾惊醒了,那一刻薛瑾的眼里都是一片暗沉,他大抵是一个恶心的罪人。
薛瑾醒来后天还蒙蒙亮,他在怔愣中换了裤子,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洗完了自己的裤子,他想当做什么都没梦到过一样,可当真的又什么都没梦到时,他又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薛瑾眷恋依赖着薛雁南的一切,他年幼时便跟着薛雁南长大,薛雁南自己那会都能算个半大孩子,又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带孩子,薛瑾腮帮子一鼓,眼眶一红,薛雁南就什么都依了。
薛雁南带给了薛瑾好多第一次,第一次学画画,第一次学轻功,第一次学武功,第一次爬山,第一次寺庙扫地,第一次听到尿裤子是有福气的故事,第一次下河游泳,第一次上树捉知了,第一次挥鞭子舞剑,第一次看比武招亲,第一次一起烤一起吃烤焦了的黑漆漆的番薯……
他的悲欢喜乐,就好像在他第一次被薛雁南抱住的时候,就注定尽数全权交给了薛雁南。
到了薛雁南与罗画梨见面的那天,薛瑾偷偷跟着,说是偷偷跟着,倒不如说他早就在他们会见面的酒楼待着,就等着看他们说些什么,薛雁南与罗画梨约见在酒楼的大堂,不去包间自然是为了保护罗画梨的闺誉。
离得远,酒楼里又嘈杂,薛瑾的内功并不高深,并听不清他们到底讲了什么,但是薛瑾心里默默数着薛雁南笑了三次,薛雁南除了面对着他总是柔和地笑笑,平日里更多地都是绷着张脸,天生长了一张老成又显得几分凶狠的脸,随着年岁增大,反而透露出了这个年纪的成年男子独有的沉稳与霸气。
每见到薛雁南对着罗画梨笑一次,薛瑾都会想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这么合意么?他们是不是一见钟情了?薛瑾想着便是心里一揪,他很想现在就冲上去,然后装作偶遇般对着薛雁南任性,对着薛雁南大咧咧地说他根本不想要什么娘。
这才是被薛雁南养得肆意妄为的薛瑾会做的事,可是偏偏,薛瑾指尖都掐得手心沁了血,眼眸中闪过黯淡,没有冲上去,一言不发,若是他作为儿子,这般胡闹自然可以,不过是一次胡闹罢了,可他偏偏又藏了这见不得人的心思,薛瑾根本不敢上前,他怕自己一时任性就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只这么一想薛瑾就失去了所有可以任性的底气,薛瑾只能看着,他不知道他的眼睛慢慢泛上了一层水光,微垂眼眸的时候,没有谁可以看到他眼底深藏的绝望和无助。
而薛瑾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薛雁南却早就发现了一直盯着他的薛瑾,薛瑾长得极好,皮肤白皙,五官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十五岁的少年正是最为俊美的时候,哪怕就穿着一身灰衣坐在角落也十分显眼,更何况薛雁南早就练就了从人群中一眼找到他的奶团子的本事。
看着薛瑾时不时偷偷往他这边看时,薛雁南就不由好笑,这孩子,难得没闹腾起来,却是早就在这候着了,这般想着薛雁南脸上就扬起了一抹轻笑。
当薛雁南看到薛瑾探着头,似乎是想仔细听清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探头了老半天最后却懊恼着一张脸,微皱着眉头一脸愤愤地锤了一下茶杯,薛雁南看着又不由失笑,这孩子傻乎乎的,就不会偷偷上前一点躲到帘子那听么?
这回的笑显然明显得多,罗画梨见了不由俏脸一红,尔后问道:“薛大侠也觉得我弟弟恼人得很么?可是想起了什么?”
“刚刚想起了我儿子,他也是这般的调皮,比令弟约莫小个两岁,不过平日里还是很懂事的。”说着说着,薛雁南又不禁微微一笑,眼神里尽是柔和,看着对面的罗画梨不由一愣。
罗画梨心中闪过一丝怅然,又想着薛大侠这般的男人竟然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心里又多了一些微不可言的期待。
就在这时,对面的薛雁南却是脸色一变,他看到他家的小孩儿双眼朦胧地低下了头,那模样看得薛雁南心里就是一揪,薛雁南武功高强,眼神极好,更是一眼就看到小孩儿握过的青花瓷茶杯上多了一抹鲜红,当即便忍不住站起了身。
罗画梨一见薛雁南绷着脸猛然起身,还以为出了什么歹事,不由面露焦急问道:“薛大侠怎么了?”
却见薛雁南脸带歉意地对着她道:“罗姑娘抱歉了,在下并未有成亲的打算,就不耽误姑娘了。”
闻言,罗画梨便是脸色一变,而站起身的薛雁南却是直接脚尖一点,就用轻快飞快地离开,罗画梨循着薛雁南的身形看去,就看到薛雁南正双手捧住一个俊美少年的手,满脸焦急隐隐透着些自责与担忧,一瓶金药粉就和不要钱似的往少年手上撒,罗画梨一怔,这孩子就这般重要么?双眸划过一行清泪,旋即便是释然般叹了口气,她堂堂浮世堂堂主又何差这么一个男人?
且不说罗画梨这边已黯然离开酒楼,那头的薛瑾手心微微发烫,一边掉眼泪,一边神情怔怔的,他喃喃道:“爹……”
“爹在呢,疼不疼?”薛雁南看那口子不再流血后松了口气,方又一手轻拍着薛瑾的背,一边又安抚着,“瑾儿要是不高兴爹找女人,爹就不找,这样可疼了吧……”
这安抚十年如一日,薛瑾记得他小时候跟着薛雁南学轻功的时候,常常摔倒,薛雁南就这么轻拍着他的背,然后不停地哄他,这一哄就是十年,薛瑾听着无端心头就酸酸涩涩的,委屈得紧,又无处发泄,他只能小声抽抽地说:“爹,我不疼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爹哄着他,他就可以蹭着爹的肩膀要抱抱的年纪了,他眷恋又无措,迷茫又固执,他小声说:“爹,我不想长大。”
“傻孩子,小时候你还天天嚷嚷着要长得比我还高呢!”薛雁南好笑地说,他看着薛瑾红红的鼻尖,湿润的眼眶,心中又怜又爱,还是个孩子呢,都这么大了还爱哭鼻子。
薛瑾害怕薛雁南发现自己的龌龊心思,努力把自己的心思藏住,怕自己透露出来,便总是踱着薛雁南,薛雁南自然是察觉出了薛瑾的疏离,却是有些惆怅又心酸,只怕是这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
然而薛雁南并没有很多那么多时间惆怅,这十年来朝堂削弱江湖的势力从未停止过,薛雁南作为江湖势力中的领军一代,自然少不得操持很多事情,他要忙着去各个门派救人,忙着见义勇为,一忙起来自然是没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