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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便冲!
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发现了几欲自刎的沈抟。疾奔飞略,料定不及。剑指一屈,长剑飞射出去,这才撞开了南冥。
沈抟剑指一挑,南冥归鞘,薛竹也一招手,长剑飞回,叫他反手竖持在背后。所以这样看来,薛竹这把长剑业已通灵,只是剑名...他一直没说。
二人往前几步,就看到一个妖冶男子拦在路口。长眉凤目,下颚微尖。大雪天穿了个单薄的水红深衣,头发松松结在肩上,发带飘飘,蜂腰紧束,绑腿赤足。
手里拿把琥珀色小扇,一脸恍然:“还说不是契弟?我都看见了!”
薛竹知是着了他道,嘴上不肯落下风:“少在那闪舌头,就你这浪样,还好意思说人家呢?你卖不出去了是不是?”薛竹气他捉弄得沈抟险些自杀,污言秽语源源不断,花样翻新不落窠臼!
对面根本骂不过他!
沈抟也有点招架不住,伸手拦住薛竹,道:“韩九,不,应该叫胡九吧?你们狐仙从来都是佛修,这次为什么祸害妇人?”
韩九扇子一,拧眉瞪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祸害妇人?我佛修我又没出家?我娶媳妇你也管?”
薛竹歪头打量韩九:“死狐狸!还说你没作怪?那珍珠为什么疯疯癫癫的?”
韩九扇子一指:“你个兔儿爷!你懂什么夫妻之事!”
薛竹手里三道离火符全丢了出去:“妖!你说谁是兔爷!”
韩九扇子一磕,符火一一砸灭:“原来你俩真是道士啊!!我还是第一次看道士玩龙阳的!”
薛竹长剑一指:“你这□□下贱的畜生,我要你命!”
韩九扇子一展:“你个死断袖!你说谁□□?!我洁身自守连妾也没有!”
沈抟一拍额头,高声喝道:“都给我安静!”
南冥一直薛竹:“你!闭嘴!”又一指韩九:“你!说清楚!”
韩九只是幻术天成,正面对上,必不是沈抟对手,只好道明缘由。
第24章除夕夜守岁见梦游
狐五十岁,能通人语。百岁为美妇,为神巫,或为丈夫。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智。千岁即与天通,为天狐。
韩九叹口气说:“我本名叫胡冬青,珍珠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她。我百年讨封的时候,遇到了她。”
狐黄之辈想要化为人形,除修炼外,还须得讨人一个“封口”,它们卖力表现,或站或走,或写或画。就为了见到的人,说一句,呀!这畜生倒像个人似的!只要得到“像人”之语,不出几年,便可化形。
韩九化形时,并不自信。毕竟若有人口不修德,说一句不像!折损巨大,须得再修。它就呆呆坐在一颗冬青矮树后,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小小的珍珠发现了它,小女童笑咪咪的看着琥珀色的大狐狸,对毛茸茸的尾巴完全没有抵抗力!往前一扑,一把抱住。韩九更紧张了!被抱在怀中,抬头望着珍珠。珍珠咯咯娇笑,糯糯的说一句:“你这样看我,倒像个人。”
韩九猝不及防,还没开始讨要,就成了事。
没多久,珍珠便随父母回家去了。韩九悄悄跟随,满眼都是那小小女童的脸。
她出游,它随行。她折花,它扑蝶。
她及笄,它挽发。她纳采,它自名。
韩九长长叹口气,说:“这韩九本来得了便宜,却不知珍惜。珍珠跟了他两年,思忧过虑,伤了心脾。这个混蛋知道珍珠时常神不守舍,疯癫混沌。更加作死!斗鸡走狗,猥妓亵娼,还嫌不过瘾!倒玩到坟地去!活该他被厉鬼扑了身子,登时即死!倒省了我的事!”
后来,胡冬青就化作韩九的样子,骗过韩家老母和珍珠,一直帮珍珠治病。可它哪里会诊什么病,只知道用内丹温养珍珠的身体,弄的一身妖气。于神智上,并无裨益。和韩九在一起的时候,便能清醒。离得远了,说不得就容易发疯。这才让沈薛二人碰上。
薛竹怀疑的看了看韩九:“你会这么好心?不但容了寡妇,还一心一意,治病强身?”
韩九兽牙一呲,狠狠道:“死兔爷!你说谁是寡妇?”
薛竹回想前言,也觉得不太合适,勉强拱拱手,没有还言。
沈抟斟酌一下,问道:“那,你打算何时走?”
韩九诧异:“走?我不守着媳妇,我走去哪?人一辈子不过百年身,我在珍珠轮回后,再回山修行就是!”
薛竹忍不住问一句:“你,你不会说谎吧?”
韩九道:“我也不过百二十年道行,哪里够我打诳语损着玩?说两句难持相,说四句现原形!”翻翻白眼又对沈抟说:“倒是道长你,什么书生,什么赶考的,你不怕损修行?”
沈抟理所当然的说:“我是为了铲祟除妖,当然不...一...样。”越想越不合适,只好闭了嘴,也拱拱手。
韩九双手合十,正色道:“修佛不打诳语,事实确实如此。我不过娶妻罢了!”手势一变,语气无奈:“哪里想到你们两个,无缘无故跑到人家里。又要听听我,又要看看我的。看到啦?狐仙在这呢!”
沈抟也没想到,摆了如此一个乌龙。探探怀里,一愣。转身掏掏薛竹怀里,仔细找了一个碧绿的小小玉瓶,递给韩九,道:“我这有些紫勾羚角丹,崔家的方子。清心明智,不久即好。”
韩九听到崔家二字,急急问道:“长安崔家的药?你...额,沈道长,怎样才肯割爱?”
沈抟看他神情激动,眼神迫切,不忍捉弄。抬手一丢,玉瓶飞去。
韩九赶忙双手接住,看了又看,嗅了嗅气味,这才小心的放在怀里。冲沈抟深深一鞠:“多谢道长!它日若有驱策,万死不辞!”
沈抟欠欠身道:“不必客气,修行殊途同归,多做善事就行了。”
行至韩九背后,即便出阵。沈抟挽起袖子,通发洁面。
韩九在后,小扇轻轻磕了磕薛竹肩膀,悄声道:“哎,你这个契兄,喜欢你的紧!”
薛竹回嘴:“死狐狸!”而后摸摸怀里东西,再没说话。
次日天明,沈薛二人道别,韩九又变了那副平凡样子,珍珠只在门内福了福,想是听说了昨日的疯事,看见沈抟,羞得面红耳赤。沈抟赶紧转出院门,侧身行了礼,带着薛竹去了。
沈抟见薛竹换了件月白的道袍,藏青色棉比甲。便伸手道:“东西还我吧。”
薛竹掏掏胸前,拿出盒朱砂,并□□个小玉瓶。
沈抟入怀中,又伸手:“还有。”
薛竹又拽出个荷叶钱袋,递过去:“小气!”
沈抟没接,又道:“别装糊涂,还有!”
薛竹摊手:“画好的符都用啦!还夹有不少失灵的草纸!”
沈抟停步回头,直看着他道:“你是想让我在大街上,自己抢回来?”
薛竹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