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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号!
不是很强,但可以发了!
谢毅行已经步入了客厅,客厅大灯的开关在最南边的墙上,他又摸索着朝那走去。
“乔乔”,他苦笑,“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找你?”
他循循诱导:“乔乔又调皮,和我开玩笑呢,是不是?乔乔从小就爱恶作剧,就等我一开灯,等站在我背后吓我一跳呢,是不是?”
他这样说着,仿佛自己都当真了,轻轻笑出来:“乔乔,别让我难过了,好吗?”
白乔枝心里一痛。
他不是绝情的人,也并不讨厌谢毅行,谢毅行这样委曲求全,这样言语之间散发着自欺欺人的绝望,他听了很难受。
但他不能给谢毅行一个虚假的、只是为了稳住他的承诺。
那对谁都残忍。
他点开通讯录,因恐慌颤抖的视线迅速略过最近几个联系人。
不能联系家人,也不能联系共同熟人……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齐洌。
不算熟,知道了也没关系,也熟悉春绣园位置。
他其实有点不回应对齐洌这种性格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齐洌一定能帮到他。
白乔枝闭上眼,鼻尖酸楚,迅速在键盘上敲击着:“帮我个忙看到消息后来春绣园找我。”
他想了想,又写道:“不要告诉我家的人自己来。”
做完这一切,他很怕齐洌看不到信息,一防万一,又一咬牙切出去,点开了易博明。
“哥来春绣园找我地址明暄区榭林路973号不要告诉我家的人自己来。”
最后一个字落下,点出发送,灯突然亮了。
整个恢弘壮丽的客厅,因光灿烂打下,露出了白日丽繁华的真容。
白乔枝一颤,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突如其来的光让他瞳孔刺痛,他紧紧捂住嘴,让自己恐惧紧张的呼吸不逸散出来。他看到屏幕上发出的信息旁,小光环一下一下旋转着……
拜托了,他呼出一口冷气,忍住想哭的欲/望,发出去,发出去,谁看到也好,来帮帮他……
有了光,谢毅行搜寻的动作就快了起来。
他好似君主去巡视自己的领土,又好似猎手搜索自己的猎场,目标很快定在了长沙发后。
带绒的宽松小睡衣,漏了一节绒绒在外面。
仔细看去,那截绒绒还在不由自主的抖,好似可怜的小动物,在说:不要吃我。
谢毅行的心一下就被击中了最柔软的地方。
这样的白乔枝,他生气不起来。可……原谅了他,放过了他,谁放过谢毅行呢?
谢毅行苦涩而阴鸷的想,没用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了。
他不知以何种心情,慢慢走到长沙发那,弯下腰,轻轻把蜷缩成一团,那么可怜又无助的白乔枝抱起来。
像抱住全世界唯一的渴望般,紧紧地抱在怀里。
白乔枝身上有些凉,他为了跑得快,绒毛拖鞋早已甩在了卧室,光着的小脚丫冻得微红,看的谢毅行心疼又生气。
“跑是吧,”他俯下身,在还在抖得怀中人耳边轻轻洒下薄荷味的吐息,“看看,我怀里的这个小宝贝儿是谁呀?”
白乔枝闭目不语,战栗的睫毛如濒死蝶翼,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脆弱无助的弧度。
谢毅行心寒又满意的轻笑:“不要有下次,懂吗?”
他加重了语气,言语带出的煞气,陌生到让白乔枝心冷。
“我不会再给你开锁了。”
他就这么维持着抱小孩儿的姿势,揽着轻飘飘好似没重量的纤瘦小孩儿,原路回了二楼临楼梯的次卧。
一楼璀璨丽的华光,曾无比接近,却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第23章这只鬼王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接下来的整晚,白乔枝都乖巧到不可思议。
谢毅行执意要和他睡,他也没抵抗的力和勇气,就这么随谢毅行去了。
所幸,谢毅行明白撕破最后一层薄/膜对谁都不好,也未强行继续进行白乔枝不情愿的事,倒也平安过了一晚。
可谢毅行睡没睡着白乔枝不知道,他并未合眼,准确的来说,是无能合眼。
一夜无眠。
他就这么睁着眼,听着背后极紧的包裹住自己,仿佛在恐惧失去什么的人的呼吸声,听着次卧墙上仿古挂钟一板一眼的走动声,静静过了一夜。
他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
天鹅绒窗帘是沉重的墨绿色,夜色深沉时看不出那抹绿,可等晨曦悄然迫近,透过了鱼肚白色的光,便能看出浮着细小绒毛的绿意了。
他还在数角落里的那盆蟹爪兰的枝节,屋里太暗了,只能隐约看一个轮廓,他重新数了五遍,才勉强推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准确的数字。
天终于亮了。
白光将夜晚的所有疯狂、荒谬抹去,洒上令人愉悦的白,似乎这样,世界就又恢复了友善平和的模样。
谢毅行的生物钟很准,没有闹钟提醒,他却在7点刚过3分钟,便呼吸变浅,渐渐醒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紧胳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其实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但确认怀中人是否还在,似乎成了刻在脑海深处的本能。
嘶哑的嗓音低声问道:“乔……乔?”
怀中人未出声。
谢毅行这才完全醒来,他沉默下来,低头,对上一双看不出情绪的微垂的眸子。
许久,他扯出一个笑,似乎白乔枝这种模样并未影响到他的情绪。
“想吃什么?”他刻意愉快了语调,“让我再露一手吧。”
他指的是昨晚心准备却未得到夸奖的晚宴,白乔枝睫毛抖了一下,并未出声。
谢毅行自说自话:“早饭不要太油腻,喝粥吧。或者一杯草莓牛奶?乔乔最喜欢那个。”
他揉揉怀中人柔软的卷发,随即不再留念的起床,穿衣。
次卧的衣柜里,谢毅行不知何时准备了许多换洗衣服,白乔枝眼角撇去,有家居服、浴袍,和几套西服。
这是想打长期工程呢。
白乔枝嘲讽的笑笑,不知是在笑谢毅行,还是在笑自己。
他闭上疲倦的眼,意识沉了下去。
他很讨厌睡觉时旁边有人的。
很小的时候,他特别怕自己睡,总觉得黑洞洞的天花板那有鬼,要吃他,他便缠着易宵光,一直和他睡到上幼儿园。
白禁城受不了了,半夜想正大光明幽会搞得偷情似的,一向把奶乔宠成眼珠子的大家长破天荒黑了脸,提起缠着易宵光腰的小奶虫,扔到他自己房间。
白乔枝超害怕的。
但雌父很生气,幼稚园老师也说,大虫虫都是自己睡的,自己睡能长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