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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静了,江落青扫了一眼四周,跟不少人的视线对上了,对方还对他友善的笑了笑。江落青不解,然后带着疑惑也给别人回了一个笑。
他们见过吗?认识吗?江落青仔细想了想,好像没见过这些人啊……
他无聊的把玩着茶杯,眼睛时不时往台子上瞄,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抱着一把筝出来了。
那人身材瘦弱,穿着白色的衣服,头发随意的松松一绑,皮肤雪白,这身段……这身段怎么有点像男人?
江落青轻皱着眉仔细看过去,等人把筝放好坐下来,他这才看清楚了,这就是个男人。
不过男人也不错,他在京城时听过几次男乐弹调,那真是写意风流,金戈铁马的碰撞全在里面了,十分的磅礴大气。
这种胸怀气魄还有感觉,很少有娇娇弱弱的女乐能弹出来。
江落青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的人,眼睛里满是期待。
上次他听那个男乐弹听了一半,就被闻风赶来的哥哥给揪走了。
因为那里的人都是专门为宫里人演奏的,他听不得。
就是不知道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乐能不能弹出这种感觉了。
“进了南风楼?”秦子义挑眉看着跪在眼前的下属道:“你确定没看错?”
“属下特意去后院查看过,里面是一群男人在寻欢作乐。”他说着迟疑了一下道:“不过江公子好像是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南风楼,一进去就点了米饭和牛肉小菜。”
“属下跟了一路,刚开始还是没错的,后来江公子好像要往回走,但是一直找不到路,就走到了花街。”
“不过江公子一家都没进去,一直走到写着「酒家」的南风楼前面才停下来,进去点了菜。属下走的时候他正在看一个男妓演奏。”
秦子义把毛笔放进笔洗里,从一旁拿起丝绸布缎擦了擦手道:“既然猜到他迷路了,你怎么不给他引引路?”
一身黑衣跪在地上的暗卫道:“您没说过可以暴露我的存在,我怕给您惹来麻烦。”
秦子义道:“不懂变通。”他把手背到身后往外走,“去换身衣服,跟我把逛花楼的丞相三公子接回来。”
“是。”
江落青吃着小菜米饭,觉得这家做的东西手艺只能算得上凑合。
米饭上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凉了,牛肉干脆是冷的,像是从哪儿切来的下脚料。
江落青吃了两口就把筷子放下了,晚上吃这东西真心遭罪。
他抬手招来小二道:“多少刀。”
小二笑道:“一个银刀。”
江落青把银刀递出去就开始打听自己住的那个地方怎么走了,他往小二那边凑了凑,一股子香味就扑鼻而来了。
那不是食物的香,而是一种姑娘家用的胭脂花草香,他也没多想,只道:“小二,你知道清风居怎么走吗?”
小二笑看着他道:“公子怕是第一次来这城中吧?”
江落青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小二咯咯一笑道:“以公子这般的容貌品格,来了这城中,还不得好好扬名一番?”
江落青看着他带着脂粉气的笑,总觉得有些怪异,他道:“你先告诉我清风居该如何走吧。”
小二起了玩闹的心思,点点头道:“客观你只要顺着来路,也就是花街一直往回走就是了,一直直走,到时候你自然能看得到清风居。”
小二刚说完话,一个穿着艳丽的清秀少年就凑上了,他刷的一开扇子,柔和的目光在江落青面上一转,轻声道:“就是不知道,清风居的饭食比起我们这里的,可是如何?”
我们?难到这人是掌柜的?还是他是掌柜的儿子?
江落青猜不出来,不过不得罪人总是对的,他温和的道:“各有不同,俱是不错。”
他这话一出,那少年就笑了两声,像是醉了一般的忽然倚在江落青的怀里,声音缠绵如同毒蛇嘶嘶作响,“公子长得可真是好看,连声音也这般好听~”
江落青像被蛰到一样快速把人从自己怀里推出去,后退三步皱着脸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被推出去的小倌听了他这话,怒气就没了,娇媚一笑,结果就听那位长得极为好看的公子道:“你是不是要偷袭我?!”
江落青说话时并未压低声音,偷袭二字一出,周围就传来了哄笑声,有人起哄道:“可不就是要偷袭你嘛!”
“就是就是,偷个一夜春宵再说。”
“公子既然进了这里,不若与我试试?”
楼中一下子热闹起来,他们能看出谁是同道中人,自然也能分清楚这个公子不是。
但长得这般好看,放他走之前不戏言两句,总觉得自己吃了亏。
于是楼中污言秽语便多了起来,江落青惊愕的站在原地,被那些话盖了满身。
反应过来之后也顾不得反驳,直接往门外跑了。
也没人拦他,他推开一道门,另一道门就从外面推开了,江落青躲闪不及,直接撞进了进来的人怀里,还把人撞得后退了两步,带着他出了这家花楼。
“总算找到人了。”秦子义把江落青从自己怀里推出去,皱眉道:“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我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人,结果见面你就直接朝我胸口来了一下?”
他先发制人,又表现的太过坦荡,十分不像断袖,导致江落青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尴尬的整了整衣服道:“你找我做什么?”
秦子义道:“现在已经子时了,我们一行人明天早上动身离开。你这会儿还过去,明天睡过头或者还没回来怎么办?我不是不讲信用随便把你丢下的人。”
江落青站在这条越来越喧闹的花街,被灯火照亮的面皮烧的通红,他身后就是那个酒家的店门,里面就是南风楼。
而且他刚才还进去过,这一认知让他十分的尴尬而无措,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才好,也没理秦子义嘴里不太好的语气,他直接道:“你带头走,我刚才迷路了。一直站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秦子义看着他强做镇定的脸,点点头说了声“行吧”,就带头把这乱头苍蝇引出了花街。
江落青回了清风居就洗了澡,洗完澡就睡不着了。
他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这会儿睡不着也正常。
他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和漫天星辰,脑子里想着很多东西,想这桃信,想斐烟戚到底去了哪里,想斐济会不会只是被桃信鬼迷心窍,他躲上一年桃信没了,斐济就会变正常。
他还想京城,想齐度,想两个人一致对外又经常内讧的关系;他还想丞相府,想家人,他甚至猜着齐度是不是在胡编乱造。
可那张他从没用过的脸,确确实实就被人认出来了。
还有这个秦子义,身份肯定不简单,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