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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江落青带到这里之后她从没主动去见过这人,她从来都是躲在一旁,匆匆看了一眼就离开。
可就这样,她也不想离开分局。
因为江落青在分局,因为她找不到理由让这人跟她去她的大本营,所以这段时间里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分局,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镖局里的元老人物,偶尔拎出去一个跺跺脚,这西南镖局地界都是要动上一动的。
齐娇放轻脚步停在窗户外面,窗户是关着的,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她微微靠墙,侧了侧脸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人,那人睡得十分安稳。她就站在那儿看着,直到天色快亮,她才带着一脸的疲惫匆匆离开。
而她却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同样一个一夜没合眼的年轻镖师从屋子后面转出来,被吓的发白的脸色还没缓过来,他透过缝隙看了眼里面躺着的人,匆匆离开。
而这些事情,江落青统统不知道,他只看着这分局开始挂红绸。
还有两个风水师傅来这府中一一指点看过,又测了风云,算出过两日就会下一场暴雨,于是这刚挂出来的红绸布又被起来,分局回到以前的样子,不过这人的心情可平复不下来。
江落青这两天已经不止一次听过有人说齐娇即将大婚,而且婚礼还比较仓促的事情了。
这是被风水师傅说了要下雨的第二天,空气满是湿热的水汽,而且天气越来越热,教人坐立难安,连那个树林中都不起风了。
江落青皱着眉头坐在一小块平坦的草地上,感觉越来越烦躁。
秦子义就是这个时候摇着扇子过来了,他身后是打着伞,提着从当地官员那里弄来的冰的侍女。
装着冰块的铁炉被棉布包裹着,一是怕冰化的太快,二是怕冻伤别人的手。
秦子义让人把东西放好,然后就把几个侍女遣出了这个林子,他掀开袍子席地而坐,却不见身边一向规矩的江落青跟他打招呼。
他转头一看,却见江落青正蹙着眉靠坐在冰炉旁边,他眼睛不知何时闭起来了,现在看过去,脸色已经变得嫩红的,带着粉色,看起来像一颗没得到照顾,十分委屈的桃子,水灵的让人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咬一口。
秦子义对着他这样子愣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轻声叫了几声江落青的名字。
江落青迷迷糊糊的哼了两声算是回应,然后陷入更加模糊的状态,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很难受,一直很难受。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感觉到了清爽,然后慢慢的就不难受了。
江落青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外面日头已经西斜,而他床边坐着脑袋一点点打着盹儿,脚下趴着冬眠的秦子义。
江落青把被子微微掀开一些,让屋子里冰块熏出来的冷气飘进来。
他是真的没力气,手脚动一下都觉得疲乏,身上盖着被子,却觉得负重累累。
他动静小,也没引起秦子义的注意。秦子义好像是累极了,就安静的坐在那里打盹。
他坐在床边,江落青一侧头,就能看见他。
江落青抬眼看了他一会儿,秦子义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江落青并不想把他吵醒,所以自己的呼吸都慢慢放轻了。
他躺着,视线从下往上看秦子义,就这样秦子义还是好看的,容貌俊朗,打盹的时候眉头轻皱。
不过这份安静并没持续多久,等到夕阳将窗边染红,房门就被人轻轻叩响了,外面的人敲门也是有规矩的,轻轻灵灵的三下敲完就停住了。
秦子义被这声响叫醒,垂着脑袋皱眉睁眼,不耐的眼神就跟江落青对上了。
他停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勾着嘴角对躺着的人道:“你醒了?”
江落青点点头,身上这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撑着床板坐起来道:“我睡了多久了?”
秦子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估摸道:“一两个时辰吧。”
他扬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侍女恭敬的端着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白瓷碗。
江落青看的清楚,白瓷碗的盖子被掀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并不是粥之类的,看起来更像是一碗药。
秦子义端着碗看着他道:“你端得住吗?要不我帮你端着好了?”
江落青摇摇头把碗接过来,淡淡道:“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他说着把碗里的东西几口喝下去,拿帕子擦了嘴,就听秦子义略带调侃的道:“不用蜜饯?”
江落青瞥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小孩。”
他把碗放在侍女端着的托盘上,问秦子义,“我这是出什么问题了?”
秦子义提起这个就不自觉皱了一下眉,他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侍女,摆手让人退出去,。
他对江落青道:“你这是水土不服,再加上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热。而你身上的桃信又还没完全跟你融合好,这些症状全部加上,所以才会突然昏迷。”
江落青皱眉,他是真的对这个桃信感到彻底的厌烦了,“那这桃信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安分下来?!”
秦子义看着他的神色,沉吟一会儿道:“据说是需要三个月才能稳定下来,你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很快就稳定下来了。”
第五十八章竹林深处
江落青声音很低的“嗯”了一声,他抬眼看着秦子义,眼中满是诚恳的道:“谢谢。”
谢的是秦子义这次帮他。
秦子义看着他狭长而清澈的狐狸眼,喉头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然后爽朗道:“你我之间说什么谢?更何况,你救了我可不止一两次啊。”
江落青在这事儿上是比较执拗的,他认真道:“一码归一码,这次和上次我记住了,以后有事你就找我,能帮我就帮。”
他这话说的跟划清界限一样无情,但那双眼睛里又是满满的感谢和诚意,让人想生气都难。
秦子义在心底叹了口气,明明这人平时偶尔看起来挺明的,一些人情世故也处理挺好,但怎么经常就这么犯傻。
他颇为无奈的对自己道:“这就只有你愿意要这个傻子了,算了,忍忍吧。”
这么一想,他就想通了,他眉眼柔和下来,伸手揉了一把江落青的脑袋,把手回来道:“成吧,以后有事儿我就找你,便宜不了你的,你放心。”
他这话出来,江落青心思却没放在说的话上,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坐端正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狐疑的看着秦子义,道:“你打我头干什么?”
秦子义:“……”
明明是十分暧昧的揉摸,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打了?自己也没用多大劲儿啊……
秦子义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眼神略微游移的道:“本来没用多大劲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