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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醉了,看见齐度把大碗给自己递过来,就乖乖伸手去接,还软声软气道:“谢谢。”
可以说是十分乖巧了。
齐度喝酒的动作都停了,他把喝了一半的酒放在桌上,就认真的看江落青捧着“咕咚咕咚”的喝酒。
等人喝完了,他就又给倒,不过这次倒的少。
江落青又给他道谢了,眼神眯瞪,笑得一副特别好欺负的样子。
以前这人喝醉了不这样的,齐度想,这人以前喝醉了就跟他说很多事儿,说他们鹤山,说他们丞相府。
可现在这人好像学乖了,就算喝醉了也知道把话压在心里不往外说,整个人都傻乎乎的样子,跟个姑娘家一样。
不,也不能说跟个姑娘家一样,毕竟这人清醒的时候,可是随随便便都能打赢一大堆人的。
江落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齐度也一杯接一杯的给他倒。
唇被辣的越发红了,在窗外照进来的夕阳下水润润的发着淡淡的光,那水红的颜色看起来特别漂亮。
齐度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口干舌燥,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眉尾,那里有一个伤疤,并不影响美观,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留下来的。
也就是他从战场上下来之后,江落青才开始认认真真的教给他一些狠辣保命的要诀,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在这时候才开始真正变好的。
“喂。”他看着眼前人开口,“别喝了。”
江落青脑子里这会儿已经彻底迷糊了,他听到这话反应了一会儿,随即嘟嘴委屈道:“可我还想喝”
齐度:“……”成成成,你喝你喝你喝,你最大,我这就给你倒酒。
鬼事神差的,他把酒倒在自己碗里,把方向转对递给江落青。看着他捧着碗,软乎乎的唇印在自己喝过酒的地方,脸上忽然就烧起来了。
胸腔里的跳动声,“砰,砰,砰”的,声音大到齐度都怀疑江落青能听见了。
江落青喝完酒,乖乖的碗递给齐度等他倒酒,齐度倒满酒,把手里的碗递到他嘴边,江落青伸手去捧,他就把手松开了。
松开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从那水红色湿润的唇上掠过去。
好软……
江落青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抬头继续喝酒。
独留齐度一人对手上的触感发着魔愣,手指蜷缩起来,好像能把上面的温度留下来一样。
“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齐度被惊到,整个人都猛地站起来,神色不悦的开口道:“谁?”
江落青碗里的酒没了,齐度又不给他倒酒,他瘪瘪嘴,伸手轻轻勾了一下齐度的袖角。
齐度回头看一眼,被他那样子看的整个人脸都有些发红了。
外面的人恭敬的回道:“江府总管乐玉来接我家公子回府。”
齐度愣了一下,道:“进来。”
总管推门进来,抬眼扫了一眼包间里的情况,随即垂眼道:“齐公子。”
齐度认得这人,以前还小的时候他去江府找江落青,就是这人给他准备点心一些东西的,他点点头客气道:“乐管事儿。”
管家点点头,上前去把江落青扶起来道:“三公子,老爷让我接你回去。”
提到江丞相,江落青还知道这人是他爹,他歪着脑袋站起来,脚下不稳,半靠在管家身上道:“我爹?”
管家对齐度点头示意,随即带着江落青往外走,边走边道:“对,老爷找您回去。”
包间里只剩齐度一人,他抬手拿起瓷碗喝了口酒,下嘴的地方正是江落青之前喝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酒色上头,齐度的脸色有些发红。
第一百四十九章冬天来了
冬天来了
江落青迷迷糊糊的被人扶到床上,周围安静了好一会,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出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呼吸,有人靠近,衣领被人扒开。
不久前的回忆瞬间蜂拥而来,被牢牢控制不能动弹的双臂,耳边低沉的喘息声,江落青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寒意硬生生把壮着胆子想给他换衣服的侍从吓得倒退出去。
出去的时候没看路,急匆匆的在门口摔了一跤,爬起来就跑,好似身后有鬼追人一般。
周围重归安静,江落青就那么瞪了好一会儿眼睛,觉得不会有人来了这才迷迷瞪瞪的睡过去。
秦子义就是等着他真睡沉过去,这才把自己从梁上君子的状态里解脱出来。
运着自己本就少得可怜的内力从窗外尽量悄无声息的翻进屋里。
江落青的卧房前面有一个到人腰高,三人齐宽的大窗户,不过这窗户对着院子里,走这窗户还不如直接走门,所以秦子义走的是后面那个窗户。
他从屋顶翻下来,两脚踩在那个小的有点可怜的窗户边上,掀起衣袍,姿态甚是不雅的从窗户里钻进去,不过让他心里好受一点的就是他落地的姿态是十分潇洒的。
踱步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睡的正香,睡梦中团了被子拥在怀里,小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了。
江落青的眼角和秦子义一样是翘起的,只不过秦子义翘的十分威严凌厉,轻飘飘一个眼神过去都让人忍不住心神一凛;而江落青翘的确是一道迤逦的弧度,那是天生天长的好看,谁也不能否认。
这时候睡着了,眼睛闭着,睫毛随着呼吸起伏而轻颤,看起来静谧而美好。说起来,秦子义跟江落青认识这么久,看到他睡颜的次数很多,但只有这一次,江落青睡着的时候眉心是不皱的。
难道是因为喝酒的缘故?秦子义自欺欺人的想。
他就站在床边看,也不伸手去碰这个他当初一不小心弄丢的人。并没有多急切的心思,但是只要这人在他身边,那些躁动的心思就自然而然的平静下来了。
秦子义清楚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江落青是唯一一个不因为任何原因而出手保护他的人。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也没有多贪图他的东西。
游子一样毫无目的,对什么事儿都不太上心的人,就这么轻轻巧巧拿走了他极为重要的一件东西“信任”。
秦子义目光灼灼的看着床上的人,心里柔软的情绪止不住的扩大,他甚至想,以后如果江落青愿意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放下这些东西跟他一起浪荡江湖,说不定还会流传甚么佳话。
漫无边际的想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江落神色阴沉的把手中信纸折起来点燃放在冰裂纹的圆瓷盆,静静看它烧成一团灰烬,一点痕迹也不留。
外面有人叫他,是他那个所谓的大哥。目光沉沉的盯了一会儿门口,他这才露出一个温软的笑意,推开窗户跟外面的人打招呼,“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