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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看得出来。而塔底......
净涪凝神感应了一番,塔底的那颗魔性魔珠身上流转的暗光似乎也更加黯淡了点。
无视掉耳边还在呼号的哀求咒骂,净涪将白骨玲珑塔托在手上,又闭眼入定而去。
等到他从定境出来,时间也已经到了他做早课的时候了。
净涪从榻上起来,冲着被纨素等人侍候着梳洗打扮的沈安茹弯身一礼,又冲着正好奇地望着他的程沛一点头,便转身出了内室,到射日等人新整理出的小间梳洗过,点起线香,在蒲团上坐下。
他将白骨玲珑塔放在木鱼之前,便不再去管他,一边轻轻敲起木鱼,一边在心底默诵着佛经。
侧耳听着隔壁传来的木鱼声,沈安茹忽然叹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从矮凳上站起,将扑向她的程沛紧紧搂进怀里。
“我也只愿你们平安喜乐而已......”
她低声呢喃着,除了在她怀里的程沛和她自己之外,没有人听见。
程沛抬起头望着她,沈安茹揉着程沛的小脑袋,起脸上所有异色,微笑道:“来,跟娘用早膳去。”
程沛不明白,但还是乖乖地点头,乖顺地被沈安茹抱在怀里,带着到前屋用膳。
他难得这样乖巧。
沈安茹爱怜地看着他,伸手阻了旁边侍女的动作,亲自动手给程沛舀了一小碗小米粥,又给他拿了一个他爱吃的脆面卷。
程沛给了沈安茹一个大大的笑脸,也没像往常那样只顾着自己埋头吃食,而是拿起另一双筷子,生疏但执着地给沈安茹夹了一个素包子。
“娘,吃......”
因着种种原因,母子二人从未如此亲近过,沈安茹眼眶一热,含着泪珠就点头笑道:“好,娘吃......”
亲亲热热地吃完早膳后,沈安茹又侧耳细听了一下,见木鱼声还是没有停下,便又亲自给程沛理了理衣裳,牵了程沛的手,要带他去给程老太爷和程老太太请安。
可他们还没有出门,便看见了往这边走的绿萝。
见了沈安茹和程沛,绿萝远远地就停了脚,微笑着冲他们福身请安,才开口道:“老太太说了,昨夜一夜折腾,大太太和二少爷也辛苦了,且好生休息着,今儿的请安就了吧。”
沈安茹看着绿萝眼底的惊恐和僵硬的表情,又不着痕迹地将院中所有侍女仆从的面色入眼底,点头笑道:“多谢老太太好意,那媳妇就晚上再过去吧。”
绿萝听沈安茹这样一说,连忙笑了一下,又道:“老太爷也说了,晚上也不折腾大太太和二少爷了......”
沈安茹眼底一冷,面上笑容不变,点头道:“既然如此,便请绿萝姑娘替我给老太爷和老太太道谢一番,等明日,媳妇再去给两位请安。”
绿萝抿了抿唇,很想再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福身离开。
沈嬷嬷上前一步扶着沈安茹:“太太......”
沈安茹笑了一下,只摸了摸抬头看她的程沛脑袋,道:“回去吧。”
等到净涪结束早课,睁眼看到的便是坐在他对面百无聊赖的程沛。
见他睁眼,程沛神一震,扑上前来冲着他笑,“大哥......”
净涪看了他很久,看得程沛都委屈地要叫娘了,才点头算是应了。
程沛见他应声,脸上笑容张得更大,就围着净涪团团转,连净涪用早膳他也坐在净涪对面跟着又吃了一些。
净涪并不理会他,直到吃完早膳后,挽书院的仆从过来拾碗筷,他才领着程沛在一旁坐下,定定地望着他。
程沛没头没脑地坐在那里很久,完全不知道净涪什么意思。
净涪也还只是看着他,半点提示都没有。
倒是旁边坐着拾布料正准备缝制的沈安茹轻笑了一声,道:“沛哥儿,跟你大哥说说,昨儿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程沛恍然大悟,便开始跟净涪细说起来,他边说还边指手划脚,“昨天我也没干什么啊,就是......”
程沛也真委屈,他什么都没干,就只是像往常一样在自家的花园子里头转着玩。
那东西他是在一座假山的小洞里捡到的。当时假山里一窟窿黑得不得了,他都有点害怕,走了很久才从走了出来。期间他可是还跌了一跤呢。
等他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手上抓了那个小塔子,当时那小塔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小塔塔底还有一块黑色的东西,像是玉片,又像是木片。
他什么也不知道,那东西带回来之后就扔给那些侍仆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就那个样子了......
程沛很努力想要说个清楚,但也只是说了个大概。
净涪看着他,见他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又见他努力挺着小胸膛要做出个勇敢的样子来,不由得笑了一下,伸手摸上了程沛的小脑袋。
程沛抬眼望入净涪的眼睛,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他居然就将他的小身体凑到净涪身边,紧紧地挨着他,一副像是要将自己的身体塞进净涪怀里的样子。
“大哥,我是真的没想到那小塔会那么可怕的,我还拿着它走了一路......”
沈安茹也后怕地望着程沛,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心腔。
还好,还好沛哥儿没事......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胡闹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记得不要碰!”
她不由得再叮嘱了一次,程沛也没像以往一样嫌她重复又嗦,而是慎重地点着小脑袋。
净涪转头看了沈安茹一眼,笑了一下,伸手拉着程沛就出了门,带着他来到庭院中。
沈安茹不放心,放下手头上的针线活就跟着出来了。
净涪带着程沛走到了庭院上昨夜那些仆从倒下的地方。
一院的侍女仆从,打从昨夜起,都特地避开了这里,甚至除非迫不得已,他们连接近挽书院都不敢。
重新站在这里,似乎又想起了昨夜里发生的事,想起那些侍候他的仆从侍女死去时的脸,程沛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但源源不绝的暖意从净涪的手上传过来,抬头看了看净涪,程沛又站稳了。
净涪回打量着程沛的余光,放开程沛的手,径直走到一处角落里捡起一小块黑色的似木似玉的残片。
“是它,就是它!昨天我拿着的时候它还是在的!”
程沛见净涪拿着那块残片回来,连忙惊叫出声。
净涪仔细看了两眼,将残片拿在手里,抬头却望着站在那里的沈安茹。
冥冥之中有感,沈安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净涪回头,将手里的那片残片拿起,放在程沛眉心。
程沛愣愣地看着净涪,一动不动。
甫一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