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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临而激动莫名,心情还没有彻底激昂荡漾,所以不过是一声木鱼声响过,他们的心境便已经恢复到了他们所能到达的最佳状态。
第三声木鱼声很快响起,白凌尚且还罢,了定、了壶和了丘三人眼前却出现了一尊佛陀。佛陀身披无量光,手结阿弥陀法印,慈悲无量。
却正是不久前才在此地虚空中显圣过的世尊阿弥陀。
净涪不理会座下闭着眼睛的四人,一心一意平静安然地敲着他的木鱼。
木鱼声落在各人耳中,到底能够牵引出什么来,全凭个人根基,也全靠个人悟性。净涪只是以他自己所感悟的佛意为根,敲响他身前的这一个木鱼而已。
待到兴尽,净涪手腕一挽,他手中的木鱼槌子便在虚空中一勾,最后落在了木鱼上。
木鱼声截然而止。
净涪双手合十,并不看他人,只微闭着眼睛回味他自己刚才的作为。
说实话,像今天这样,仅以净涪自身佛意为引,引导听者根据自己的根基意愿,参悟佛理修补自身,净涪也还是第一次。
但感觉似乎很不错。
净涪一人品味着,下方白凌渐渐地从定境中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上首,又用眼角余光瞥了瞥身侧,最后见净涪只坐在那里没有其他动静,也是一闭眼,又自回味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更新。
各位亲们晚安。
第394章
394
继白凌之后,了定、了壶和了丘三人也陆陆续续地醒来了。醒来后的三人还愣怔了许久,才终于将坐在上首的净涪看在眼里。
三人默契地从蒲团上站起,向着净涪深深躬身一礼,谢道:“弟子等多谢比丘指引。”
了定三人虽则不过是凡俗僧侣,没有修为在身,但他们潜心修持多年,也常听得各寺各庙的大和尚开坛讲经说法,渐渐的也提升了眼力。
最起码他们知道,他们往日里见过的那些大和尚们,绝对没有净涪比丘这一手。
这位比丘都不用多口舌,只凭借他敲出来的木鱼声,愣就能为他们的修持查漏补缺,更指引了他们前行的方向。
这如何不让他们三人赞叹?
净涪颌首点头,受了他们这一礼,便自蒲团上站起,转身取过案桌边上的线香,就着案桌上的油灯点燃,捧在手上默祝片刻,再将它们插入香炉中,才当先一步走出了法堂。
自始至终,那一串得自可寿金刚的佛珠安静得几如凡物,毫无动静。
净涪也自蒲团上站起,跟着净涪一番动作后,又向着了定三人合十一礼,简单客气了几句,便跟在净涪身后走了。
一时间,静檀寺这个不大不小的法堂里,就只剩下了定三人。
了定三人却都没有急着离开,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开来。
“我现在这心跳得......”了定的手掌按在自己心脏处,话语间虽然稍显不满,但面色却始终欢喜,“可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现下回房,怕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再讨论讨论?”
了壶和了丘很清楚,了定此时的不满是因他自己,欢喜也是因他自己。
不满乃因他自己心境不够,欢喜是因他这一次获实在惊喜。
因为了壶和了丘这个时候的心情根本就是和了定的心情一般无二的。他们在懊恼,却也实在欢喜激动。
了壶和了丘咧着嘴,点头齐声应道:“好!”
拿定主意之后,三人又默契地用了一小会儿功夫去稍稍平复心境,然后才挺直了背脊,正色地讨论起这一晚他们自己的感悟和获。
净涪此时已经回到了云房外,察觉到法堂这边的动静,搭在门扉上将将要用力推门的手一顿,转头往法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跟在他身侧的白凌将净涪的这个动作入眼底,心中也有了思量。
但净涪也只是往那边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交代,径自推门入屋。
白凌目送着净涪阖上门扉,才稍稍用力推开了自己云房的门,也进屋去了。
这一日,法堂里的讨论声很晚才渐渐的停了。可第二日一早,当静檀寺中的晨钟敲响,净涪带着白凌踏入法堂的时候,了定、了壶和了丘三人却已经神采奕奕地坐在他们的蒲团上了。
见得净涪与白凌从门外进来,这三人还齐齐站起身来,先向着净涪行了一礼。
净涪点头还礼,仍自在他自己的蒲团上坐了,等到钟声再度敲响,便领着法堂里的几人开始早课。
而早课完成后,净涪睁开眼来,对上的便是了定、了壶和了丘三人熠熠生辉的眼睛。
净涪微微弯唇,却也没有放下手中拿着的木鱼槌子,而是手腕一转,木鱼槌子又一次轻巧地落在了木鱼鱼身上。
“笃......笃......笃......”
净涪敲上半响木鱼之后,便会停下,一直等到下首的四人回神,才会自蒲团上站起,取过线香燃起,默祝片刻,之后再转身离开法堂。
白凌仍自跟在净涪身后离开,但了定、了壶和了丘三人却也能察觉得到,比起往日,这位沙弥待他们更亲近了一点。
不是说往日里这位沙弥对他们的态度就是疏远冷淡,事实上,白凌对他们说得上亲和的了。可怎么说呢,白凌对他们亲和归亲和,却总还有些疏远客套的。但现在,他们之间的这些疏远客套似乎一下子就消去了大半,虽然距离还是有,但比起往日是真的更亲近和煦了。
了定、了壶和了丘三人一时喜不自胜。
不是他们太看重白凌,仅仅只是稍稍放缓态度拉近距离,便能让他们这般欢喜莫名。他们真正在意的,是站在白凌身后的净涪。
在这山寺里,站在净涪比丘最近位置的,是白凌。白凌对他们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说明了净涪比丘对他们的态度!
白凌亲自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显见,净涪比丘对他们的态度也是很友好的。
了定、了壶和了丘三人的这番情状真的全部落入了净涪和白凌的眼中。
净涪自是不显,白凌却是偷看了净涪两眼,壮着胆子问话道:“师父,你很看好了定他们三人?”
净涪看了白凌一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可在这一眼里,白凌也看出了些什么。他低垂下头,掩去眼底闪过的波光。
所谓看好,其实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的。
因着净涪与了定三人之间的巨大地位鸿沟,白凌用“看好”这样的词来询问净涪,其实真不算错。可问题就在于,净涪根本就不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俯视了定、了壶、了丘三人的。
他其实是以一种相对平等的姿态来看待这三人,对待这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