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槌子,也没急着将他面前的这一套木鱼起,而只是将它们推到了稍远一点的位置,自己还自闭目静坐。
略等了一会儿,陈四儿便开始扇动眼睫。
净涪佛身没动,还只等着。
陈四儿睁眼看了看净涪佛身和陈五儿,又看了看天色,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屋舍,在外头捧了几盏灯回来。
如此又等得半响,等到天色彻底地黑了,陈五儿才从定境中出来。
刚出定境的陈五儿是有些懵的,他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前方,看见昏黄烛火掩映下的净涪佛身朦胧柔和的面孔。
这位比丘师父的身上,仿佛有光明亮且耀眼。
陈五儿接连眨了几下眼睛,却也都没舍得将眼睑闭上或者直接转移开目光去。
净涪佛身没在意陈五儿的这点子异样,他问陈五儿道:“方才,你都看见了什么?”
陈五儿还在愣怔着呢,冷不丁听见净涪佛身这一声问话,他便下意识地答道:“一片光。”
净涪佛身听得这个答案,又问道:“能详细一点说给我听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另外,谢谢半仙儿亲的地雷,谢谢。
第607章
607
陈五儿听得净涪佛身这么一问,当即就要像净涪佛身要求的那样,用更详细的话跟净涪佛身说清楚。
“光......”然而,陈五儿到底年纪小,见识又浅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才刚开口说了个字就语塞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净涪佛身看他模样,也知道为难了他,但净涪佛身确实是需要从陈五儿自己口中探知到更多更详细的内容。
这不是为的净涪佛身自己,而是陈五儿。
论理,因这诸天寰宇中佛陀、菩萨无数,所以供佛的时候,通常以一佛象征万佛,一菩萨象征万菩萨。也就是说,纵然此间世上佛、菩萨无数,供佛则只需供一佛即可,无须将一尊尊佛陀、菩萨往佛案上头堆彻。
而在这一佛的选择上,向来顺应缘法,佛门对此不会有太多的要求。
当然,这是择定在家中供佛的陈四儿之后的选择。就当前于陈五儿而言,则是需要确定缘法。
他选择在心头供佛,乃是修行。修行关乎他的道途,就需得更加仔细认真。
净涪佛身倘若真要随便,当然可以让他随意为之。但这样随意糊弄着来,耽误的,还就是陈五儿自己。
陈四儿、陈五儿不知道这些讲究,但他们听话,既然净涪佛身问起,陈五儿也就很用心地斟酌词眼,来跟净涪佛身形容出来。
“那光......是透明的......像最......最好看的玉......”
“不,不对,不是玉......”
陈五儿急得一时抓耳挠腮的,怎么都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半响他都没能再继续下去,他也就放弃了,转而说起了其他。
“那光从天空上照落下来......有一尊佛......”说到这里的时候,陈五儿也有些不解,“那佛......叫,不,尊称......药师琉璃光如来。”
陈五儿自己其实是不知道这一尊佛的,可奇怪的是,当那一片光芒照落,他看见那片光,看见那尊佛陀,心里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他的佛名。
陈五儿下意识地转眼望向陈四儿。
陈四儿沉吟了一会儿,又望向净涪佛身。
见陈四儿、陈五儿这一大一小齐齐转眼望来,净涪佛身也就点了点头,应声道:“无碍的,是那一位慈悲无量的如来尊者。”
陈四儿、陈五儿俱各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陈五儿有些懵,他下意识地继续着道:“那位佛陀他……一只手是拿着一颗珠子的……另一只手……”
陈五儿左手一托,像是在拿持着什么东西的模样,右手手指摆出奇异印相,明明白白的三界印。
“……又是这个样子的。”
迎着陈四儿、陈五儿这两兄弟巴巴望过来的目光,净涪佛身又是一点头,再一次肯定地道:“没错,就是这位尊者,东方净琉璃世界之主,药师琉璃光如来。”
陈五儿听见净涪佛身的确定之后,眸光就有些恍惚,不知道神思飘到哪里去了。
倒是陈四儿为自己的弟弟考量,还不住地跟净涪佛身探听这位东方净琉璃世界之主的那些事情。
净涪佛身没想过瞒着他们,所以既然陈四儿问起,净涪佛身自己又相对熟悉,他便也就将他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一点点地跟陈四儿说道起来。
药师琉璃光如来,亦有大医王佛、医王善逝、消灾延寿药师佛和饮光如来之称。
药师本称,是为医治众生贪、嗔、痴三毒的医师。但除却这心病上的调养治疗之外,众生亦向这一尊如来求取肉身上种种病疾、灾病上的解决办法。
据佛典记载,药师琉璃光如来在现世行菩萨道时,曾发十二大愿。愿愿皆为满众生愿,拔众生苦,医众生病。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还在走神中的陈五儿也都转了目光回来,凝神细听。
而听闻“医众生病”的时候,陈四儿和陈五儿眼睛里几乎能透出光来。
净涪佛身眼角余光瞥见,恰到好处地停下话头,端起手边的那一盏茶水,慢慢地啜饮了一口。
陈四儿、陈五儿觑着这个空当,都急急地张了张嘴巴,但到底还是陈五儿比较急,他抢在他哥哥的前头,先行问出了他自己的问题。
当然,他们兄弟心思几乎一样,他来还是他哥哥来,要问净涪佛身的问题都是差不离的。
“净涪师父,这位药师佛,他真的能医众生病?什么病都可以吗?”
陈五儿这话一问出口,陈四儿脸色先就变了,他连忙上前一步,跟净涪佛身合掌一拜,“净涪师父不要误会,五儿他不是在质疑药师琉璃光如来的威能,他就是……就是……就是这样问一问,确定一下的……”
陈四儿的这种急切和惶恐,唤醒了满脸急迫的陈五儿。也是直到这个时候,陈五儿才依稀明白他刚才的那几句问话,其实还真的能做出与他自己的本意截然相反的解释。
他心里或许不是那个意思,但倘若有人有心计较,不是那个意思也能给他扭到那个方面去。
也就是陈五儿年幼,经历的事相对较少,没有陈四儿的圆滑。要换了陈四儿来,哪怕是一样的意思,也不会给人这样的把柄。
陈五儿的脸一时白了,但很快的,他脸上重又恢复了血色。
纵然他兄长急到脸上血色稀薄、呼吸不稳,可陈五儿心里却实在安稳。
他甚至伸出手去,拍了拍护在他跟前的陈四儿,无声地安抚着他。
陈四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