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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体差,一着凉就感冒!阿初拿出了划龙舟赛的架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船划到了岸边。
“赶紧回家!”上了岸的阿初拉起弟弟飞快往杨家大宅跑去。杨副官显然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大哥这实力忽然就像是开了外挂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大、大哥……咳咳咳……你慢点……咳咳……发生什么事了……咳咳咳……”阿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咳得辛苦,脸上浮现出了异样的潮红。阿初急急将手抚上弟弟的额头,烫手!
阿次身体接连重创后,体质大不如前,刚刚一番折腾,现下已经是烧了起来。阿初心下懊恼,什么划船,什么水上浪漫,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不对,呸呸,什么鸡什么米,我弟弟威猛英勇,才不是那任人下饭的鸡和米!
第二十一章
(上海侦缉处处长办公室)
“处座,戴局长最新密电。”余晓江快步走到杜旅宁身边,脸色凝重。“急事?”杜旅宁接过手中的电报,双眉逐渐紧锁起来:杀兄助弟,李代桃僵!
“处座,荣初是阿次唯一的亲人了,这样做的话,只怕他会寒心。”余晓江心下了然,此番是戴笠直接下的命令,恐怕难有变数,但仍想竭力争取一二。
杜旅宁把电报重重拍在桌上,脸色铁青,胸中气血翻腾,他对党国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他为人刚正、并不屑阴谋诡计,此番计划实在过于阴毒,且不说阿次能否接受,就是他自己,也是万般不愿的。可是军令如山,不容违抗,阿次……杜旅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咬着牙齿,一字一顿道:“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阿次作为党国的英,任何私人感情都要舍弃。”
“可是处座,您了解阿次,他固然对党国忠诚,可他同样无法舍弃他的大哥,您要把他逼到绝路上吗!”余晓江的情绪难得的有了一丝波动。
“住口!刚刚这番话,如果传到戴老板的耳朵里,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杜旅宁厉声喝道:“阿次的情义太重,我难道不明白么!可这是军统局的命令,作为军人,必须服从!”
“处座!阿次一生忠心为党国,几番出生入死,难道就是这样的下场吗?”“既然忠心,就该明白,军令只能服从不能违抗!”“那就是要了阿次的命!”余晓江毫不退让、一针见血。
杜旅宁沉默了,他一生戎马,为党国倾尽所有、孑然一身,阿次是他此生最得意也最钟爱的弟子,他视他为亲子。这个弟子仿佛天生就是最优秀的特工,在各方面都胜人一筹,但有一点却是他的死穴,阿次他……情义太重!如若真的要兄弟两个中二则一,阿次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替兄赴死!想到这,杜旅宁心中一恸,头一次,他有了违抗军令的念头。这世上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他杜旅宁在党国和私人感情中优柔寡断、倍感困扰,这人必然是他最钟爱的弟子,杨慕次!
尚在南京的兄弟俩并未意识到危机正在一步步靠近。虽然表白暂遇挫折,但荣初显然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确认把小混蛋入囊中只是时间问题。于是,继游湖消停了两天后,荣初便打算带着弟弟出去好好搓一顿,享受一下浪漫的情侣大餐,顺便再继续他的追弟事业。
对着镜子把发型梳理得完美无缺,穿上最得意的米色西服,理了理袖口和领边纷繁复杂的镶秀金边,荣初满意地给自己下了定义:英俊潇洒、气质不凡!阿次看着大哥这一身行头,差点惊掉了下巴。在大哥的淫威之下,他十分不愿地舍弃了那一件黑皮衣,换上了一套宝蓝色的条纹西装,内里是干净简洁的白衬衫,没了平日的冷厉孤傲,整个人显得儒雅而温和。荣初心情大好,自觉兄弟俩站在一起,实是一对璧人,天造地设、举世无双!
约会地点定在市中心的哈布斯餐厅,荣初打听过,这里是南京最好的西餐厅,厨师都是从英国请来的,味道十分正宗。
兄弟俩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视野开阔,便于欣赏城市的景观。上菜速度并不慢,荣初一如既往的阔气,各种主食、甜品、沙拉摆了整整一桌,此刻,他正眯着眼,轻轻晃动着那杯色斑斓的鸡尾酒,笑得一脸正气,但杨副官的理解显然不一样,那贼贼的笑容让他感到后脊发凉,仿佛潜藏着巨大的阴谋……
“阿次,尝尝这布丁,加了新鲜的草莓酱,唇齿留香、甜而不腻。”阿初舀起一小勺,往阿次嘴边送去。“呃……谢谢大哥。”大庭广众之下喂食,阿次红了脸,又不好驳了大哥的好意,只好轻轻咬下,细细尝了尝:“果然味道不错。”
“还有这西冷牛扒,火候把握得刚刚好,口感和弹性都是上佳。”阿初切下一小块牛扒,继续着他的喂食事业。“大哥,有人看着呢……”阿次已经红到了耳根上,大哥最近怎么回事,老爱套近乎,兄弟俩整得跟热恋的小情侣一样……等等,情侣?阿次心突得一跳,赶紧甩了甩头,极力把这荒唐的念头扫出脑袋。
阿初只道是弟弟脸皮太薄,转头瞟了一眼旁边桌正艳羡偷看的姑娘,拉下脸呵斥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吗!”几个大姑娘吓得缩了缩脖子,回了目光。转过头来,阿初已然继续一副温柔宠溺的模样:“来,阿次,现在没人看了,吃吧。”阿次现在不仅是耳朵,浑身上下都已经红透了,活像一只煮熟的龙虾!阿初的手一直稳稳停在他嘴边,毫无回的意思,阿次又窘又迫,小声别扭道:“大哥,阿次不是小孩子了。”“嗯?是啊,我的阿次长大了,是威风凛凛的杨副官了。”阿初笑容继续加深,叉着牛排继续在阿次眼前晃动。阿次觉得心跳得像敲鼓一样,还是咚咚响的特大号军鼓,这该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搞不明白自己状况的阿次忽然就泄了气,一张嘴,恨恨地咬下那快牛排,牙根用力,几下嚼得粉碎。
这一对才子佳男,一个低眉浅笑,一个薄怒微嗔,餐桌上一派浓浓暖意和荡荡迷情……酒不醉人人自醉,荣初醉了,惟愿此生长醉不醒……
“先生,”服务生温和有礼的声音打破了一桌暧昧:“请问,哪位是杨副官?有电话找您。”“电话?”兄弟俩面面相觑,这时候怎么会有电话打来?阿次拉回了懵懂中的神智,站起身向外间走去,心下狐疑起来:这个时候谁会找我?怎么打到了这里?是组织还是侦缉处?不对,这事有蹊跷……难道是……阿次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就往里间跑:“大哥,危险!”
阿初被阿次叫得有点懵,不由站起身笑道:“怎么了?”“砰!”狙击枪射击的声音,阿次几乎是飞了过去,一把拉开了阿初。子弹擦着阿初的袖子险险飞过,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坑。餐厅内一片混乱,充斥着尖叫声和碰撞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