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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行至半路便下车致电给了军部司令西尾寿造,简要言明自己因家丑遭人陷害,又身中剧毒,他以军人荣誉发誓并未做出任何对不起帝国和天皇陛下的事情,请司令相信他的清白,并申请立即派兵前往他的府邸,届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同时还可以获得新雷霆的疫苗。
他已经制造了仓木鹿和荣初勾结贩卖病毒原液的伪证,只要借由家族丑闻来解释荣初和杨慕次的事,加上得到疫苗也算大功一件,说不定还有机会保全自己。
由于事情紧急,又牵涉到战局,西尾寿造当即便同意了他的请求,谁知才到附近,就听到了将军府内枪声四起。
松井石根拔出手枪指着屋内,厉声道:“荣初,你听着,不要以为用那份伪造的所谓交易协议就能瞒骗军部。乖乖交出新雷霆疫苗,或许还可以饶你们兄弟不死。”
荣初侧头往窗外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上百人,冷汗从额上滴了下来,突围已经没有希望了,难道大家要一起死在这里?他看到夏跃春的手伸向了腰间的突起……
第九十八章
“这是怎么回事?你女儿为什么会跟这群匪徒在一起?”西尾寿造指着地上的杨思桐,声音十分不满。“司令,她不是我女儿,她是矢野铃木那个贱人和杨羽桦所生的孽种。”松井石根脸上写满了悲愤和鄙夷。
矢野铃木这四个字让一直安静着的杨思桐忽然睁大了眼睛,她尖声叫了起来:“她不是贱人,不是!”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冲过去,却被夏跃春紧紧拉住,只能牙龇目裂,不停的吼着:“你侮辱我母亲,你也该死,我杀了你!”
她不知死活的疯狂行为显然激怒了松井石根,他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枪口指向了她的脑袋:“巴嘎,这是你自找的!”
阿次本就绝望的心此刻更是如坠冰窖,喉咙仿佛被遏住了般发不出声音,他力的抬了抬手,想向思桐伸过去,枪声已经响了,他看到杨思桐倒了下来,额头正中多了一个血洞,鲜血正汨汨涌出,正如当时的杨羽桦一样。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抽搐,嘴巴一张一合着,似乎在说,母亲,思桐好想你……然后,再没了动静,唯有那双眼睛仍睁得大大的,仿佛在向所有人昭告,她的死不瞑目……
饶是恨她入骨的荣初此刻看了也觉得心痛不已,他立即转过身不让阿次再去看这惨状,颤声道:“阿次,你别难过,她死了就可以和父母团聚了,对她来说,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背上的阿次并没有回应,即便看不到了,杨思桐的死状也已经印在了他的瞳孔里。一年前他这样看着杨羽桦死在眼前,一年后,又这样看着他女儿死在眼前。脑中似乎有无数轰鸣机在响,他仿佛又看到了儿时的画面,在杨公馆里,叔叔难得的抽出空来陪他,他坐在叔叔腿上,笑得眉眼弯弯:“爸爸,阿次喜欢跟爸爸在一起,等爸爸老了,阿次就背着您去散步,还给您当拐杖。”“哈哈,好好好,小阿次是爸爸的挚爱之宝,爸爸等着你长大照顾我的那一天。”
国仇家恨不共戴天,养育之恩恩同再造。对不起,叔叔,您走的时候,阿次没能戴孝扶棺,现在就连您唯一的血脉,我也救不了。阿次笑了,他真的累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人,救不了别人,也原谅不了自己……
荣初感觉到脖颈的湿意,他想抬手帮阿次拭去滑落的泪水,转过头去,却只看到鲜血从他唇边不断涌了出来,蜿蜒在自己的脖颈之中,异常的艳丽而恐怖……
“阿次,阿次!”心里惊骇到极致,荣初抬头望了望眼前数不清的枪口,他绝望了,阿次,你是不是累了,如果你要死,大哥陪着你,黄泉路上,也不会孤独寂寞,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看兄弟俩一个生命垂危一个打算放弃,夏跃春咬紧了牙关,他曾听阿次说过,人一生下来就是在往死路上走,既然结果都一样,早死和晚死又有多大分别,惟愿死得其所而已。如果注定要报销在这里,他也要拉上这些鬼子们陪葬,何况还有一个军部司令、一个驻华将军,这买卖做的并不赔!他冲后面的弟兄点点头,手雷自腰间落到了手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别来无恙啊,松井将军。”来者是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身军装,身姿笔挺,他急走几步便已到了门口,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即便是身着戎装,也无法掩饰她的秀美与清丽。
短短一句话,已经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荣初感觉背上的人终是微微抖了抖,有了些反应,不由紧了紧双手,将他背得更牢一些。
“你是谁?”来者不善,松井石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男子背手而立,朗声笑道:“我们两个月前还见过,怎么,将军不记得了?”他微微昂了昂头,并不隐藏他的锐利与傲气:“既然如此,就容我再介绍一次,鄙人杜旅宁,国民党少将,原上海侦缉处处长,应戴局长指示,特来向您表示感谢。正是您将新雷霆的原液卖给了我们,才让我们得以在战局上取得了先机。”
西尾寿造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杜旅宁,他听说过这个名字,看起来也与传闻不左,他怎么会忽然过来?他刚刚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国民党手里真的已经有了病毒原液,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他立即想起了那份交易协议,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松井石根。
杜旅宁,杨慕次的老师,此番必定是为了救人而来!面对如此变故,松井石根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眼下人证和物证都指向他变节卖国,即便漏洞百出,恐怕西尾寿造也不会再轻易相信自己,他气急败坏道:“司令,如果我和他们真有交易,又怎么会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这分明是他们的诡计。”西尾寿造并未出声,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杜旅宁也不恼,只伸出脑袋向屋内探了探,仿若恍然大悟般摸着下巴笑道:“将军怎么这么说话,莫非是杜某来的不是时候,妨碍将军执行公务了?”松井石根心知现在情势十分不妙,他沉了沉眼眸,将枪口指了过去:“胡说八道!我从没没见过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杜旅宁错开几步,温和笑道:“我们不过是你情我愿公平买卖,将军何必如此。”他指了指荣初背上的人:“而且,我和杨慕次的关系您又不是不知道。将军是日本人,对中文词意表达得还是不够准确,他是我的爱徒,应该说我们隶属同一阵营,而不是一伙,意思虽相近,性质却是大有差别。”
“司令,他诬陷我!”眼前这个人摆明是来诬陷他,再纠缠下去必然更加麻烦,松井石根急步跑到西尾寿造前面,低头恳求道:“请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辞。”
这件事的确是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