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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再不敢私下把阿次带出来,就连平日里去督军府商谈军务,也尽量抽空亲自接送,外加几队士兵贴身保护,阵仗十足。
阿次对此十分排斥,毕竟这是在军队,开个会就被一堆人围着,这感觉就好像是深宫里的娘娘要出行一样,劳师动众,教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何抬得起头来!
但四少铁了心一意孤行,阿初也是十分难得的跟他站在了同一立场。阿次觉得,他很有必要再争取一下。偷偷瞄了一眼,大哥正在客厅喝茶看报纸,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他清了清嗓子,抬头挺胸走了过去:“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阿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
“关于出行这件事,我有意见!”他军姿笔挺,目不斜视:“我是个成年人,是个有自保能力的军人,是……”
“阿次……”阿初冲他摆了摆手,脸上忽然堆满了笑意:“我越来越觉得,你们的组织十分具有先进性,绝对是一个民主的组织,一个代表广大人民利益的组织!”他的睛闪闪发光,隐约透着奔向进步的神采。
“呃,你说的没错……”阿次愣了愣,话虽没错,但大哥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的组织宛如一盏明灯,能为我们的一切行动指引方向!”阿初继续闪光,理想之花灿烂了整个脸庞。
“我同意你的意见……”阿次退了退,疑惑的点了点头,满眼都是孔方兄的大哥忽然顿悟了?
“我听说,你们组织要求听从大多数人的意见,既不独裁也不专制。”阿初往前靠了靠,伸手按住了他的肩。
“你说的很对,大哥你……终于理解我们了?”虽说这理解来得太离奇。
“太理解了!所以既然你大哥我和四少都认为很有必要好好保护你的安全,就已经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见,按照你们组织的原则,你就应该欣然接受。”阿初进一步将人捞到了怀里,弯唇一笑:“阿次,大哥说的对不对?”
阿次觉得很有道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大哥说的没错,少数服从多数,总归组织上的原则是对的。
于是阿次堪比国宝的出行待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延续了下去……
多党会议召开在即,身为承军主帅的四少,和国军参谋的阿次,自然必须出席,但这一次的会议颇有些不同,由于有着不同军方和政界人士参与,地点设在了沈阳,正是日前受空袭比较严重的地方。杨慕初死活要跟着一起来,为了方便照应,四少也带上了程信之。
与日本人的战争已全面爆发,此次会议上各方势力均明确表达了愿暂抛矛盾,一致抗日的态度,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两日后会议顺利结束,四人从会议厅步出,皆是心头一松。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几日的平平安安,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起了变数,日本人来空袭了!
四个人还来不及躲避,飞机就从正上方一掠而过,一颗炸弹自天上掉落下来。轰的一声巨响,平地被炸出了一个深坑,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阿次!”两个呼声同时响了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半晌,身下传来一句微弱的回应:“有事……”阿次艰难的睁开眼,再出口就是一句怒吼:“你们要压到什么时候!”
千钧一发之际,阿次想带着人往安全区域跑,阿初把他扑在了地上,四少扑到了阿初身上,信之扑到了四少身上,叠罗汉一般的几个人像山峰一样悉数压在了阿次身上。万幸的是,一块偌大的广告牌被炸得掉了下来,堪堪掉落在一尺之外,为他们撑起了一个小小的避难场所。
几个人立即弹簧般跳了起来,阿次被压得腰快断了,头上磕出了一个规模颇大的包,不停往外渗着血,他晃了晃有些晕的头,挣扎了半天,勉强坐在了地上。
“阿次,疼不疼……”阿初急忙掏出干净的手帕替他捂住伤口,他不有些心虚,毕竟英雄救美这种壮举,眼下已经演变成了美被熊压。
阿次望着彷如犯了大错的三个人,心里窝着火又不忍心发,只好抽了抽嘴角,勉强道:“不……不疼。”
总算是虚惊一场,四人坐到车里,阿次不由埋怨起来:“你们刚刚也太冲动了,万一刚刚没这么走运,大家就一起去见阎王了。”
阿初立即伸出爪子抱了上来:“阿次,你要是死了,大哥就陪着你。”
四少对他一脸妻奴的样子嗤之以鼻,便挺了挺胸豪爽道:“阿次,我堂堂一个承军少帅,答应过要护你周全,就绝不会失信。”
“哼!”阿初与四少互甩了一计白眼,阿初忽然奇道:“信之,你当时为什么也扑了过来?难道你也不要命了?”
三双眼睛齐刷刷的转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人。
阿次热泪盈眶:想不到信之这么讲义气!
四少充满同情:信之为什么要自寻短见?
阿初眼角抽风:又来一个跟我抢阿次的?
主人公默默往座椅上贴了贴,讪笑道:“那个,我……看你们都过去了,就一时跟了风……”
三张字脸……
阿次暗自叹息:施恩不欲人知,信之好人品!
四少扼腕叹息:打死不离的好兄弟,有苦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分担!
唯阿初望着眼前佯装镇定,正在闭目养神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阿初破天荒以主人的身份向四少和信之发了邀请函,洋洋洒洒写了满页,再三表达了对他们这么长时间无私帮助的感谢,并恳请务必赏光出席。
有饭蹭,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四少忙完军务就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沈家平搬着一个大箱子跟了进来。信之见四少只是忙着往阿次身边凑,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便搓了搓手笑道:“天寒地冻的,特意请你们尝尝这里的烧刀子,几杯下去,准保浑身都暖和。”
烧刀子,度数高、味浓烈,据说保持了古老的肃慎酿酒术的髓,号称烈酒之王,也是东北最著名的酒品佳酿。
兄弟俩眼中都有小火苗升了起来,桌上的红酒杯瞬间被换成了碗。
“闻名不如亲品。”阿次高兴的拿起一瓶掂了掂:“今晚就来试试这好家伙。”四少一把夺了过去,又塞给了他一盒牛奶:“你身体不行,喝这个。”
杨参谋眼睛爆了爆,脸上是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悲愤。阿初见状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牛奶营养很丰富,等会大哥陪你一起喝。”并火速给自己也上了个牛奶杯。
阿次:好想哭,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阿初:我想笑,简直是天助我也……
菜已上桌,酒已斟满,四人也不废话,直接入了席。
阿初自小在荣家长大,又陪着荣升去英国那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