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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父亲,只见中年男子微微侧过头,似是不忍再看他们难过哀痛的场面。
兄弟俩各怀心事紧靠在一起,用相似的无言代替安慰,良久,少年心绪平复,止住泪水,在哥哥湿润的肩膀上蹭了蹭,黑衣男子将上身挺直,两人分开。
“明天清晨就要起来,现在都2点了,赶紧睡觉。”黑衣男子把床上凌乱的毛毯拿在手里,说着这话的时候看了半开的房门一眼。
躺下的少年注意到这个动作,眼神一暗,吐字比之前清晰尖锐,“为什么我们家的事他也在?”
黑衣男子给他盖好毛毯,表情褪去方才的柔和,略冷淡地看着弟弟,道:“这些不用你操心,好好休息。”
说罢,也不再等弟弟开口,关上灯起身准备离开。
“哥。”少年叫住他,房中只有从外面延伸而入的光线,在对方逆光的背影里,继续道:“我知道妈离开的原因,也不怪她,如果你联系上她了,记得跟她说。”
“嗯。”
黑衣男子应了一声,关门离开。房中立刻一片漆黑,余砚轻轻晃动被牵着手,小声央求道:“傅先生,我们……”
他还未说完,傅见驰便拉着他的手带他们离开房间。
☆、第14章
回到客厅,看见刚才的黑衣男子坐在沙发上,他侧着身体,面对着正在说话的年轻男孩。
“我看到你们那么难过,想到林叔叔……他虽然平常话很少,但我知道他只是看起来严肃,其实一直都在为你们着想,从小水那里就知道了。”
“为我们着想......如果他真的为我们着想,就不会那样做。”
“学长,你还在怪林叔叔?”
“我从来没有怪过他,我只是……”他声音变低,最后几个字最终没有说出来,“许言,你这几天累了吧?学校那边没问题么?”
“嗯,我跟学校请了假,家里那边也没事,我跟他们说为了下个月的比赛,今天要在同学家一起练习到很晚,就不回去了。”
黑衣男子神色变得更加复杂,对方一点都没发现,继续道:“对了,这是给小水做的夜宵,我看他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你帮我端进去给他吃。”
“他睡下了,你不是也没怎么吃么?”他接过去粥,用勺子舀几下,嘴角勾起一个微弱的笑容,“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东西。”
“陈阿姨教我的,做粥很简单啊。我已经吃过了,学长,这碗你吃。”
面对许言关切的眼神,黑衣男子扬唇道:“好。”
“你姓林?”余砚想确认刚才他们口中的“林叔叔”是否就是身边的亡灵。
“对,全名林宗海。”
“你的两个儿子叫什么?”
林宗海头也没转,心不在焉道:“林傲羽,林傲水。”
余砚没说话,等一会儿,发现对方并没有来问自己的名字,只好继续开口。
“看起来你跟林傲羽的父子关系不太好。”余砚指着正在喝粥的大儿子说道。
林宗海沉思,良久后才开口:“他很叛逆。”
“因为留着一般男生都不会留的长发吗?”余砚又再次细看林傲羽,他两边的头发已到耳后,露出脸庞到下颚的利落弧度,耳廓上闪耀着一点碎星石的细光,整体看起来既随性又独特,的确有着人类评判“叛逆”的那与众不同的气质。
“远远不止这些。”林宗海瞥了余砚一眼,欲言又止。
林傲羽把碗拿到厨房后走出来,对靠坐在沙发上揉眼睛的许言道:“困了吧,快睡觉。”
“嗯。”许言眨眨眼,上身往前倾,双手撑住沙发上,说道:“小水他怎么样了?这么小就遭遇这种打击,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而且他明年就要高考了,现在是关键时候。学长,这段时间你最好多关注他,多陪他。”
“我自己的弟弟我当然知道。”林傲羽笑了一下,坐到许言旁边揉了揉他的头,“都困成这样了还在担心这个。”
“因为他是你弟弟啊。”许言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林傲羽拉起他的手道:“走,进去睡觉。”
许言坐着不动:“我就在外面睡。”
“你在沙发上睡?是不是因为我爸的房间”
“当然不是,我就是想睡外面,你以前不是天天睡在这么,我今天也想试试睡沙发。”
“行,那我给你再拿张被子和枕头。”
两人起身,林傲羽把茶几往后拖,留出更多空间,接着挪动沙发,操作熟练地将只能躺倒一人身躯的窄小沙发变成单人床。他从房间拿了枕头和毛毯出来,细心地用原来放着的毛毯铺垫在沙发床上,自己手里的毛毯给许言盖上。
“你确定一个人睡在这里,不怕?”沙发床有点矮,林傲羽曲腿弓背,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给对方掖被角。
“不怕,你就在隔壁房间。”躺下后的许言困意更浓了,他舒服地微微侧头,窝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我把门开着,有什么事就叫我。”
林傲羽伸手拨开对方额前的碎发,回手前在许言脸颊上轻捏了一下,许言立即抓住那只手,亲昵地把脸贴在手背上。
“学长,我会陪你,以后也会。”
许言的声音轻轻的,就像枕芯里面的一团羽绒,纤细、纯白、柔软……掉落在林傲羽面前,使他脸上不自觉露出类似困倦的温柔神情。
“我知道。”林傲羽俯身低头,在对方脸颊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
“胡闹,真是胡闹!”林宗海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抗拒的态度表露无遗。
“你说那个男孩是你们家的朋友,可是看着不像啊。”
想到刚才两人亲密的举止,望向彼此眼中的暖意,跟他所认知的“朋友”相处方式大不相同,也和林傲羽跟弟弟那种亲人之间的熟稔氛围有些差异。余砚隐隐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暧昧关系,在脑海中极力搜索那个准词。
“啊”那个词一闪而过,被余砚捕捉到,直接说了出来:“同性恋,你儿子和那个叫许言的男孩是同性恋人关系。”
余砚对人类的道德伦理观念没有任何共鸣,传统的迂腐思想和新异的开放作风对他来说都一样,不轻不重得就像房中的家具一样,只不过是摆设。
所以他说这句话并没有任何歧义,只不过是出于职业要求,习惯性地总结经常让他头疼地人类关系。可即使语气再平淡,也还是刺激到了林宗海这个做父亲的中年男人。
“你不要乱说。”林宗海绷起脸,严肃地转过头看着余砚,一本正经解释道:“我儿子只是玩玩而已,他从小到大就叛逆,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做,抽烟喝酒,打架泡吧,跟各种女生谈恋爱,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