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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转过偏向右边的头,一丝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流出,陆子筝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僵持的站在那里。那雪白的衣袖上绽放出一朵艳丽的红梅,无比刺眼。
陆尚看到陆子筝嘴角的血迹心中也是略有不舍,想起自己曾答应过他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打他,如今情急之下……心中也是略有些悔意,不管怎样,教训儿子这种事还是适合回家单独进行的,“跟我回家!”陆尚耐着性子说。
陆子筝挨了一巴掌原本就有些委屈,现在更是赌气的坐下了,旁边那个妖艳的女子正是这里的头牌舞魅,舞魅识趣的拽着血色罗裙悄悄退了出去,拽上了房门。
“子筝你为何来这种地方?”陆尚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真如外人所说,是个登徒浪子。
陆子筝苦笑,打完一巴掌现在终于想起问我是为什么了?可是理由偏偏不能说。
陆尚见陆子筝沉默不语心中怒火涌起,“陆子筝,你当真如此不知廉耻,不懂得自重自爱?你……你真是枉为陆家子弟!”话语比那一巴掌更是伤人。
陆子筝一怔,神色黯淡。你以为我陆子筝真的喜欢来这里么?也好,现在逍遥山庄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既然你如此看我,我又何必赖着不走,自己是时候该离开陆家了。打定了注意,陆子筝无畏的抬起头,看着陆尚。
“陆王爷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您还不是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声音充满了不羁与挑衅。
“你放肆!”陆尚怒火冲天。
陆子筝玩味的瞅着陆尚,“放肆?我陆子筝再放肆再不济也不会娶六个女人,六个女人都不幸福!”
“你……畜生!”陆尚气的声音颤抖。
“我不是畜生,我是你和我娘生的!是你们自己造的虐!”陆子筝站起身子,手心中早已一片殷红。
陆尚扬手便是一巴掌,陆子筝没站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陆尚上去就是一脚,结实的一脚恰好踢在了陆子筝的小腹上,陆子筝蜷缩住身体,咬着牙硬是没发出声响。
你打吧,打完了陆子筝就不欠你什么了……
陆尚看着在地上蜷缩的孩子,终是不忍,转身离去……
压抑的泪在陆尚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奔涌,陆子筝孩子般的啜泣起来,直到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碰触自己,惊慌的抬起头,神色瞬间黯淡,原来不是他,来的人竟是她舞魅。
舞魅静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红色的罗裙堆叠在地上无限的绮丽。
……………………
今日正是大年三十,原本以为会在陆家和他们在一起,没想到,老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小时候为了以后能撑起逍遥山庄,他不得不每天留在练功房中,虽说有着四位师父无微不至照顾和母亲定时送来的糕点衣物,但想见母亲一面却也只能是在大年初一的那天。
每年的大年三十,当别的孩子都在父母膝下承欢时,他在重复着那一套套虽妙却委实枯燥的剑法,直练到双手磨出血……
从小到大,名贵的冰肌玉露不知用去了多少,如今这双如玉的手又有谁知道它曾经遭受过多少苦痛?
寒风起,眼中蒙起了薄雾。
他静静的从卉芳苑走出,脚步稳健,月光下他俊美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摄人。他没有醉酒的习惯,既然舞魅不在,他亦无心于那些莺莺燕燕。
寒江畔的烟花,点燃了伊始的情节。
从各家传出的欢歌笑语飘散在夜空,不经意的惹得他内心绞痛。
陆子筝慢慢走在街头,清冷的月映在他的身上完全不见平日的欢愉灿烂。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他却莫名的忧伤,伤到无所适从,流觞阁内只剩下几个下人,他无心归去,一个人踟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禁偷偷红了眼眶。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绝世的面容一瞬间映入了眼帘。他心中一惊,居然是她!
凌乱罗衫,衣香鬓影,白色裘领的大红斗篷罩住了一头云鬓,显得那般动人。满眼,尽是她清冷的芳华。清风拂过,淡淡吹起两人衣袂,也淡淡吹起两人的心意。
湖畔轻波微漾,漾起她的沉鱼落雁,她的别样温柔,她眉宇间的轻蹙,轻轻拨动了他寂寞的心弦。可是,终归是殊途……
“舞魅姑娘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归家?”陆子筝犀利的目光毫不客气的扫在她身上,这么晚了,委实可疑……
“公子,这天地便是奴家的家……”声音淡淡的,轻轻的,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语气,却宛如一颗石子投入了陆子筝的心里。
陆子筝突然想起一句曾经以为很矫情的话,“同是天涯沦落人”。
突然,那白色的灵突如奇来的缓缓飘了下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仰起头,片片雪花轻轻落在脸上。凉凉的,沁人心脾。
舞魅头上那红色的帽子恍然滑下,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云朵般涌出,微风吹起,张扬的飞扬,人如其名妩媚不可方物。
“公子,既然放不下不如勇敢拿起,有些东西东西失之轻易得之太难,方显其弥足珍贵……做人不如退一步……公子,你该回家了……”
两个人向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落下了一地的芳华。
回家了,陆子筝慢慢走回家,陆王府三个鎏金大字灼伤了他的眼睛。他徘徊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寒风刺骨……
突然门开了,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陆王府的老管家,“五少爷你回来了!王爷!五少爷回来了!”老管家开心的冲门里嚷着,陆子筝一惊,转身就要离去。
“子筝!”一声温柔的熟悉的呼唤,陆子筝不禁停住了脚步。
“子筝,回来就好……屋里有你最爱吃的莲子羹……”大王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哼!不用管他,有能耐永远别回来!”陆尚的声音冷冷的,陆子筝一惊他竟然也出来了,转而心中一痛,赌气要走。
“子筝你别走!”陆玄一把揪住了陆子筝的胳膊,小声说道:“子筝别走,爹是嘴硬心软,你不在的这几天爹每天晚上都会在你屋子里待上一个时辰……”
不知是不是雪下的太大,自己走的太累,还是自己的身体太冷,渴望面前这个地方的丝丝温度,陆子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苦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爹,我错了……”声音很轻,但在这万籁俱静的雪夜,却是无比的突兀,无边的掷地有声。
“哼!”陆尚转身离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陆炫笑着推了陆子筝一下,“爹这是原谅你了,快进去吧!”
陆子筝努力站起身,今天一早他挥剑杀了数百人,身子难有些吃力。此刻的乏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