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灰色的世界
返回组织，男孩将爱丽丝安顿在自己房间的旁边，因为这样爱丽丝就不会受到那些组织里的莽汉的骚扰。
“你为什么住在这里？”爱丽丝问，目光盯着男孩的房间。
男孩一愣：“什么住这里，住这里很奇怪吗？”
男孩望向女孩的房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全部还是如平常一样，没有异状，哪怕自己离开三周，这些手下也不敢放肆，因为他们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不是，我是说这里并不是最高级的房间吧？你为什么非要住这里，那个房间对你有什么意义吗？”爱丽丝摇头，解释。
“意义？”男孩微微愕然，而后皱眉思索：“好像是有吧？我似乎有些忘记了，只是习惯性的住那里……”
“你失忆了？”爱丽丝眼中带着深意。
“不可能，我不可能失忆，我只是离那段岁月太久太久，已经过去十多年，有些忘记了，很正常。”男孩摇头，很坚决的表示自己没有失忆。
“或许你杀得人太多，已经除了杀，忘记一切了。”爱丽丝淡淡道。
“这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会除了杀人忘记一切，那就不是人了！”男孩失笑。
“是吗？”爱丽丝道：“除了杀人，你还记得什么吗？”
男孩轻松道：“我还记得你，老人，我的心腹，还有……”
突然，他愣住了。
还有……什么？
爱丽丝道：“很显然，你已经逐渐成为一台只会杀人的机器，开始忘记过去，遗失回忆。”
男孩有些难以置信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看自己的眼睛吧。”爱丽丝递过来一面镜子。
男孩立刻接过，而后观察自己的眼睛，陡然，他有些慌张，那是一双怎样的眼，血红色的，充满杀意，连眼白都快消失了。
“如果……”爱丽丝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的眼白彻底消失，或许你就真的成为行尸走肉，只会杀戮的魔神了。”
男孩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战胜心魔。”爱丽丝道。
“战胜心魔？”男孩挠头，面色怪异：“这算什么？玄幻小说？”
“是不是玄幻小说我不知道，也可能是网游小说，不过你确实需要战胜心魔，因为它在逐渐吞噬你，将你吞噬的一干二净之后，你就不再是你，而是它。”爱丽丝道。
“……你几岁了？”男孩感觉不对劲，这小屁孩怎么懂那么多，即便说老人真的高深莫测，但他的弟子也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而已，不应该如此淡定的接受这些诡谲的东西吧？
“这重要吗？”爱丽丝推着男孩道：“走，去你的房间。”
男孩挠头，不知她到底想干嘛，不过还是随了她的意，因为他真的忘记这个房间的意义。
进入房间，爱丽丝道：“躺好。”
“你想干嘛？”
“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对付心魔！一般心魔是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因为它在你的精神世界内，或者说是意识海，而你根本无法进入意识海，因为你的实力还不够，哦，不对，不是实力不够，而是你修炼的是肉体，你从来没有修炼过精神。”
“啥肉体，啥精神？这一会儿又变成科幻还是咋滴？”男孩有点懵，剧情的跳跃太快，他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反正到时候你只管去战胜你的心魔，只要击败它，你就能重获新生，你的实力也会飞跃。”爱丽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选择不耐烦的摆手催促。
“实力会飞跃？”男孩震惊：“实力到我这种程度还能飞跃？真的假的？”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实力现在就堪称无敌，在地球上，他从来没有见过比自己强大的人类，甚至野兽也是，在自己面前，通通不堪一击，如果再变强的话……他激动了，没错，很激动，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实力太强大。
“真的真的，爷爷告诉我的，怎么可能会骗我，你只管躺好！”爱丽丝道。
“好的。”
男孩躺好，不动，仰卧：“就这样？”
“嗯。”爱丽丝点头，褪去自己的衣服。
男孩目瞪口呆：“你在干什么？”
“你只管闭上眼睛。”爱丽丝的脸上出现绯红。
男孩虽然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选择闭上。
爱丽丝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褪去衣服？不过身材确实不错……
呸！她才几岁，我能对一个小屁孩尝试兴趣？不存在的！男孩在脑中胡思乱想。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裤子被脱去了。
“喂，你疯了，你还太小，那事可不是好事！”男孩无语。
男孩感觉直接突然脑中清明，一股无法理解的能量汹涌，一波接着一波，而后他发现自己出现在……
灰色的世界！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很浑浊，内心很暴躁，空气中好像存在血腥味，挺浓郁的。
“桀桀——”
蓦然，声音出现。
林夕呼吸一滞，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那是灰色的他，一模一样，无法理解，除了全身灰色，就好像动漫里的人物。
“你是……”男孩感觉脑袋不够用，这里就是所谓的精神世界？世界上真的存在如此玄奥的地方吗？
“我是你，你便是我，你说我是谁？”灰色的他笑了，笑得有些恐怖，尽管容貌相同，气质和行为却差距极大。
男孩无言。
“你来这里，是已经准备好被我代替了吗？”心魔摆好架势，显然，准备出手。
男孩摆手：“等等，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心魔对男孩的行为表示好笑，不过居然很好心的同意了，没有拒绝，让人无法理解。
“你是我的心魔？”男孩问，很惊奇，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居然存在，而且还在自己的精神世界，甚至想要取代自己，他怎么能不惊奇。
“没错。”心魔点头，很傲然道：“你杀的人太多，我便会出现。”
“哦，我杀了十亿的生灵，你就出现，要取代我，让我成为杀人狂魔，然后被正义的英雄击败，成为让别人出名的牺牲品？”男孩挑眉，他想到的某些电影的俗套情节，里面都是这么放的。
心魔可笑：“我为什么会被人击败？”
“难道不是吗？我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我应该无敌，但潜意识里我是不相信自己无敌的，你应该拥有我的全部记忆吧？”
心魔点头，没有避讳：“我将代替你存活，自然拥有你的全部记忆，而且你所遗忘的片段，我也拥有，你的记忆，已经被我吸收殆尽，你现在，应该没有过去的记忆了吧？”
说完，他哈哈大笑，似乎很得意。
“你取代我，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疯狂的杀戮！如果不杀人，我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心魔对于这个问题感到不可思议，他出现的原因就是杀孽太多，他的意义，就是杀戮。
“然后呢？”
“还需要然后？”
“自然，人不可能一直靠杀戮过活的，哪怕你不吃不喝吧，你觉得杀人真的有意义，会让你感到快乐？”男孩摇头：“杀人其实并不是好事……”
“哦？你杀了十亿人，居然笑话我？”心魔捧腹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他妈在逗我吗？还是说，我的本体是傻逼？”
“我不觉得我傻，我在向你阐述道理而已，我是因为莫名其妙的杀戮欲望才杀人的，其实我也不想，但是无法控制自己。”男孩摇头：“你想想，你杀的人太多，总会有世外高人出手杀死你的，就像电影里一样，或许你就成为被人出名，名垂青史的牺牲品了。”
“是吗？你觉得谁能击败我？”
“其实很多，虽然我不知道，但你想想，老人强吗？我其实觉得老人很厉害，你能解除我的诅咒，就代表他也会诅咒，或许杀我，他不费吹灰之力也说不定，而且……不怕你笑话，每次看见他，我都无法产生真正动手的欲望，理智告诉我，我若是动手，可能便会是一具尸体。”
心魔点头：“如果老人还活着，我确实不是对手，我说了，你拥有的记忆，我便会拥有。”
“所以说，世界上不可能只有老人一个人那么厉害的，你懂不？”男孩皱眉：“所以，我被你取代，让你去杀人，死路一条，再说，你为什么要做杀人那么毫无意义的事？我为什么要杀十亿人，那不是我想杀而是因为想活命不得不杀人而已。”
心魔有些迷茫，他不过立刻回神：“你想用言语击垮我？做梦！”
男孩摇头，走进，勾住心魔的脖颈：“我们其实是一对的，心魔，你不觉的吗？我们可以共存，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你觉得这可能吗？”心魔面容冰冷。
“为什么不可以？哪怕历史上没有，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历史上的第一人？！”
“呵呵，你想的倒是美，如果言语就能击垮我，我存在的必要也就没有了，只要你能击败我，我成为你的附属品又何妨，反正要杀要剐都随你。”心魔拉开他的手臂，冷冷一笑：“你说想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征服心魔的人？可以！我给你机会，要求是——击败我！”
男孩眸子里满满的兴致和战意：“那么，战吧！”
说着，突如其来的拳头直接轰出。
“啪！”心魔张开手掌直接收住他的拳头：“力量太小，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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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心中一跳，自己使用八成力量被如此轻松的接住，他不敢想象。
但是，他眼中的战意更加汹涌：“这已经是我的八成力道，你比我强。”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服口服，眼中全是战意，没有做作，没有虚伪，更没有逞强般的话语去掩饰自己的弱小。
“那你还想击败我？”心魔大笑：“告诉你，你说你要成为历史第一人，那么我很不幸的说，历史上出现过心魔的人很少，但每一个都拥有足够的野心，他们都想战胜心魔，但没有人能成功，全部都成为心魔的脚下枯骨。”
“脚下枯骨，这话有点残忍啊……”男孩眼中的战意汹涌而出，没有退缩：“但我一定要击败你，让你成为我的伙伴，战友！”
“哦？为什么？”
“因为我怕死，我还不想那么早死！”男孩挥拳，完全不惧，甚至大大方方的说出内心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