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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责怪姬澹之前刑囚于他,为了神教,他甚至可以献出生命。可如今这番做男宠的言论,却是切切实实的折辱了,但他知道姬澹是在发.泄,便没有反抗。
惹怒了姬澹,下场不过一死,但若是坚持下来,说不定还有见证魔教复兴的那一日。
姬澹见左文渊听到“男宠”二字都无甚反应时,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脸色愈发阴沉,兀自胡思乱想了一番之后,便冷哼着离开了房间。
自此,左文渊便在这间房中住了下来。
他没有再向萧战秋求救,即便是被喂了化功散,内力尽失,左文渊依旧是淡定过着被囚禁的小日子,盘算着出逃的计划。
姬澹出现的时间大部分是晚上,而他是来做什么的,答案不言而喻。
而日常的生活起居,则由姬澹身边的女侍卫芙翎负责,芙翎应当是知道姬澹秘密的心腹。每一次见面,左文渊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对他的敌意,同时也能感觉到对方对姬澹的一片痴心,据说这名女侍卫以前是戚淑妃身边的宫女,年长姬澹六岁,戚淑妃死后,便是她一直照料着姬澹,可谓是青梅竹马。
只可惜姬澹似乎对她没有任何意思。
因而,芙翎对被姬澹看上的左文渊很是不顺眼。
左文渊曾经猜想,若非芙翎怕姬澹怪罪,恐怕早就在他的饭菜里下毒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除却不能离开房间,左文渊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姬澹自以为对他的“折辱”,也不过是闲暇之余的一点小享受。
一直到有一天,姬澹忽然冲进房间,喂了他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还不等左文渊反应过来,已经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这是见血封喉的□□,经过本王的改良,虽不至于立刻丧命,但必须每月服食一次解药。”姬澹冷酷地道,“若是你想要逃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会在中途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左文渊听了,只觉得莫名。
但很快,他就明白姬澹的用意了。
宁王府在某一天忽然热闹起来了,左文渊透过房门,隐约听见丫鬟们说宁王要娶亲了,娶的还是一个比他大了许多的女人,听说是从小照顾宁王的宫女。
左文渊起初还不相信,可前来送餐的人不再是芙翎,让他不得不开始相信。
他原本以为姬澹娶亲与他无关,他们不过是肉.体上的各取所需,而且他迟早要离开,姬澹身边以后必定还会有别人。
可一夜的辗转难眠后,左文渊才发现,他其实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般无所谓。
这个地方忽然变得让人窒息。
左文渊不想再待下去了,至少,不要让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姬澹成亲的场景。
他心绪烦乱,以至于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求救信号发了出去,想回已是不及。作为神教左护法,竟被感情控制了理智,左文渊感到万分惭愧。
但好在萧战秋事务繁忙,数日后都没有出现,让左文渊的愧疚稍稍平息。
又是半月,宁王娶亲。
听着窗外的敲锣打鼓,左文渊恨不得刺聋自己的双耳。
却不想,就在这天夜里,萧战秋来了。
萧战秋甫一翻窗进来,就被左文渊憔悴无神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他是否在宁王府遭受了折磨,还询问了他之前两次求救信号的缘由。
左文渊羞于启齿,脸色又极差,看在萧战秋眼中便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萧战秋当即表示要带左文渊离开。
左文渊正要动身跟他离开,一位不速之客出现了原本正该在洞房花烛的宁王姬澹,不知为何竟来到了他的房间,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萧战秋的瞬间消失。
一个是来抢他媳妇儿的人。
一个是伤害折磨他属下的人。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两个人交起手来,一路从屋内打到了屋外,又从院子里一路打了出去。
左文渊本想上前阻拦,却被王府的侍卫拦了下来。
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左文渊心急如焚,就这么在房中坐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人来了他的房间。
左文渊激动站起,却在看到来人后沉下了脸色。
芙翎一身妇人打扮,面色淡淡,走到桌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放了一样东西在上面。
左文渊只瞥了一眼,便是脸色大变。
芙翎拿来的,正是萧战秋的贴身玉佩!
这是前任教主在他们为徒时赠与的,他们师兄弟三人一人一块!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左文渊抓起玉佩,声色俱厉。
难道教主被抓住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从昨夜交手的情况来看,姬澹的武功很有可能与教主不相上下,而宁王府又有那么多侍卫在,说不定是用车轮战将教主抓获的。
想到这点,左文渊的脸色愈发难看。
芙翎很满意他的反应,微微笑道:“这枚玉佩代表着什么,想必不用我再说了,我今次来找你,是来谈条件的。”
左文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离开王爷。”芙翎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在了左文渊面前,“你可能有所不知,王爷他很喜欢你,喜欢到了不惜暴露身份的地步。但我们王爷有他的宏图伟业,不能败在你一个臭男人的身上,所以我希望,你能自觉一些。”
左文渊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你的条件。”
芙翎指了指他手中的玉佩:“我觉得这个筹码很管用,你离开王爷,我放走你的教主……或者,是我猜错了,萧教主于你并没有那么重要。”说着,便要拿回瓷瓶。
左文渊脑袋一空,下意识抓住了瓷瓶。
芙翎满意地笑了起来,松手。
左文渊攥着瓷瓶,咬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已经信了,不是吗?”芙翎道,“而且也由不得你不信,你若是不答应,那便看着你的教主受尽折磨死去吧。”
“其实,”左文渊苦笑,“你只是看我不顺眼,想要将我除去吧。”
芙翎道:“也可以这么说。”
左文渊又吸了两口气,道:“可否劳烦……王妃,我今晚想见王爷一面,等到了明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芙翎迟疑了片刻,点头同意。
但当天晚上,左文渊并没有等到姬澹的到来。
并非芙翎没有传话,而是姬澹主动差人来说,他来不了了。
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不能见上。
左文渊笑容苦涩,他低头看了眼芙翎留下的瓷瓶,闭了闭眼,狠狠地朝窗外掷去,随后,盘腿坐在床上,运息调动起了体内的蛊虫。
这是他们魔教特有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