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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本让我拜他为师的,但我坚持,我已有师尊,不可再投他人座下,天父倒没有强人所难。
但凡他开口问的,我也如实回答。他提问得很是随意,想到哪里问到哪里,但没有一个问题是让我觉得很难堪的。总的来说,我们相谈甚欢。
这里没有日月更替,我估算不了现在大概的时辰。天父倒也体贴,没有一直拘着我陪聊,让我先去小屋瞧瞧,然后好好歇息。
我也不是很累,只是今日的际遇需要好好消化,便依他所言回了新居。
先在小屋里溜达了一圈,小屋陈设很是古朴,甚合我心。大体修真之人都不过于在意外物,而我许是这些年读多了闲书,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书生的酸气,总喜欢居室雅致一点才好。
料想天父大抵是一边和我闲聊,一边改动我这屋子,再出门去和他道了谢,从此在这里住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回忆杀大人又卷土重来啦~貌似还很冗长~
这一卷大抵都在填坑,前一卷里留了不少坑,譬如血海深仇、葫芦、枫朗、灵儿、天母……
再刨一个小坑,毕竟我们需要最后的通关boss。
这一卷都会用第一人称讲述——这是黎昕君一个人的故事。
无能的我,尽量避雷哈~
第40章流火
我觉着天父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他自己却道,不然。
从我来了以后,天父最大的乐趣就是让我陪着说说话儿。那句我为徒亦是出于真心,虽未正经拜他为师,可他却实实在在的开始教我东西。
从前在我师尊白露真人手下学的大多是炼体,道法;而天父教的却是一些聚念、仙法的大能。偶尔给我传输一些做人的真谛,却恰恰与我以前所接受的大爱不符。
他却笑道:“人要先学会爱自己,保全自己,才有资格去爱其他。”直到后来我遇到念儿,我才真真学会利己,可,也没能改变什么。
诸如此类的还有许多,譬如:不悔、逍遥、果断和冷漠。
天父有时兴起,也会和我比划几招。对我的长剑颇有微词,言到若是以后有机会,当给我铸一把神兵。
他大多时候,端坐于老榕树下冥想。我曾问他,思之为何?他答:从种因到结果;从生成到腐败,老翁皆忖。
此人到底有多能?我无从判断。和他相处越久,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他待我倒是极好,视如己出。后来我第一次见着流火时,也就是以后的天母娘娘,他说,我是他义子。
流火,可能是他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过失。
天若有情天亦老,情之一物,当真说不清,道不明。天父洞悉一切,明知流火野心滔天,是个祸患,却也毅然决然的娶她、伴她、事事依她。
事情的开始,是一次偶然。那日,天父留了一个题目让我去悟,“有趣!”
他和我说道:“你且替我守着这里,我去外面走走。待我回转了,再与你细细解这‘趣’之一字。”
我大概摸清了天父的脾气,他教导我,大都直白易懂。譬如不悔,他道:“莫要后悔!悔,比你所犯的过失更加可怕,它会让你觉着无望、失了自重,或许你还会去做一件更错的事情来和它抗衡。”
待他走后,我静坐于榕树下,直到他回。
这是我到此之后,他第一次离开这个幻境。却也是以后隔三差五往外串的开端,好在,每次都能留个课题于我,我有事可做,并不觉着无聊。
他回来后,就有了心事,我只是凭直觉这么说,没有根据。天父此人,就是没有心事,也是个思虑极深的性子。
趣字,天父这般告知与我:“有趣之人,心无旁骛,至情至性,那是一种境界。做不到亦无妨,趣,从走从取。快步趋之,必有所取。寻一个具体的事物,心醉其中,也可谓趣。”
流火大抵就是天父的“趣”,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不,那时候的我,连“情”之一字都是不信。
可天父却信,并决定乐在其中。
在那之后不久,我终于见到了她,流火,这个将改变三界命运的女子。
只见那女人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身形苗条,大大的眼睛,皮肤雪白。
穿了一身翠绿色的纱裙,手臂处挽了一条长长的纱绢,直拖地面。一头黑发挽着一个美人髻,咣咣当当的坠着许多金丝步摇。
倒也是花容月貌犹如出水芙蓉。
我的第一印象:美则美已,却太过刻意了一些。
只见天父执着她的手,缓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不时的回头和她低声说着什么,她含着浅笑,偶尔点头。
天父还是那一身朴素的衣裤、银白色的华发。我又有了第二个印象:他俩不搭。
我了剑式,反拿了剑柄,立住没动。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是不是该迎上前去表示一下欢迎?心中却真像天父突然给我找了一位后母一般,说不清是何滋味。
他二人走近,天父对我道:“孩子,见过流火姑娘。以后,她会在这里常住。”
又侧头对女子道:“这是我与你提过的义子,唤作黎昕。”
我执了一个晚辈的问候礼,抱拳,躬身。只是那剑还在我手上,带了些许江湖气息。既已知晓她是我“后母”,这句“流火姑娘”当真叫不出口。
流火掩嘴笑了笑,道了一句:“快些起来吧!”
我起身,天父看起来很高兴,对我眨眨眼。牵着她继续往前走,我只得乖巧的跟在身后。
天父一挥手,离我们小屋稍远一点的地方又变幻出另一所阁楼来。虽然离得较远,但与天父的茅屋、我的小木屋形成了三级跳,倒也相映成趣。
待走到她的楼前,我出声告退。他们二人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我这个拖油瓶再跟着,貌似不妥。
再去练剑?已被乱了心神,怕是静不下心来;冥想更是不能。暂且回了小屋去,找了一册闲书,等着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