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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叠满了大部头的古书,在昏黄的灯光下俯视着这个沧桑的中年人。
“老爷。”奥列弗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说吧。”亚萨低沉地开口,“怎么回事。”
“三个月前,小少爷刚回来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奥列弗垂着手,恭恭敬敬地答道,“当时我调查过所有能接触少爷餐饮的仆从,每个人都自称冤枉,表示对刀片的事并不知情,也没有接触过任何府邸之外的人。我解雇了他们,并一直派人跟踪他们的动向和入情况。”奥列弗递上一张单据,“这个女仆在一周前到一笔不小的款项,可是款项来源是虚伪身份,没能查明主使者。”
亚萨沉吟片刻,“任何数据变动都有终端,钱不会凭空而至,即使来源造假,也能查到蛛丝马迹,奥列弗,你没有尽力。”
“老爷说的是,一周前您刚刚出院,我一时无法分身,没有接着调查此事。”奥利弗把头垂的很低,“是我失职。”
“你是认为我能回来,家里就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亚萨摇摇头,“我也这样认为,我还活着呢,他们不至于这样嚣张……”
他的眼神在灯光之下尽显疲惫,轻轻拍了拍不算灵便的膝盖,自嘲地露出一点笑意,“我老了,他们不再敬畏我。”
“老爷,您正直壮年。”奥列弗打断亚萨的叹息,“不过今天的事……”
“你有头绪。”亚萨的目光追过来。
“女仆说,开席之前桃乐丝夫人检查过每个人的餐点。”奥列弗眼眸低垂,不带任何感情倾向地叙述道,“如果小少爷的牛排被人做过手脚,她不会不知道。”
亚萨眯起眼,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老爷?”
“你认为是她?”亚萨的嗓音很干。
“诚然,桃乐丝夫人和小少爷的感情可能并不如看上去那样亲热,可她毕竟是生母,不会做危及少爷生命的傻事,但是,假设这次刀片事件,她事先知情却不加阻拦,可能是有她自己的目的。”奥列弗说完,安静地站在一旁。
“是啊,”亚萨哼笑一声,“拿孩子来争夺权力和地位,自古便是如此。”
“您会考虑给她名分吗?”奥列弗的疑问显然超出了管家的身份,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府邸若有喜事,也是好事。”
“哼……”亚萨弯起嘴角,表情冷漠,“当然,我当然会娶她。”
奥列弗眼中掠过一丝晦涩,迅速平静下来,“为了少爷?”
“莱戈拉斯还是个孩子,我不能让他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在家族里抬不起头来。”亚萨点点头,“他是无辜的。”
“是的。”
“奥列弗,”亚萨抬起脸,严肃地望着管家,“我仅有这一个孩子,我要他顺利地长大成人,接受我全部的心血和财富,我要保证他完好无损地活下去。”
管家看着主人,目光滑过他每一丝皱纹和白发,最终郑重地点头,“是的,老爷。”
卧室没有开灯,莱戈拉斯含着冰块,懒散地仰躺在沙发上,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芒,整个屋子黑如一场噩梦。
门口有轻微的响动。桃乐丝身上特有的鸢尾花和百合的香味飘散在空气里。
“你可真有胆子。”她的声音里有嘲讽的笑意,“也不怕你爸爸查出来。”
莱戈拉斯含糊地回应,“我听不懂。”
“得了吧莱戈拉斯,”桃乐丝在他身边坐下来,矜持而娇贵,“我怕有人毒死你,每一道菜在上桌之前我都检查过……”
莱戈拉斯呼吸微微一凝,随即问道,“那又怎样?”
“没有刀片……”桃乐丝笑起来,“根本没有人动过手脚,好儿子,你是怎么把刀片放进餐盘里的?”
“我没有放过,”莱戈拉斯懒洋洋地回答,“也没有人能证明我动过手脚,不过妈,你是最后检查过餐点的人,你说我爸会怎么想?”
桃乐丝柔软的身躯一僵,语气阴寒,“你把我都算计进去了?”
“我没有,”莱戈拉斯坐起来,伸手揽过桃乐丝的肩膀,“我不知道你会替我检查食物,说起来,你这样关心我的死活,真是谢谢啊。”
“你这个死小孩!”桃乐丝愤怒道,“以后这种事情能不能事先和我通个气?”
“我妈冰雪聪明,演技无懈可击,你看我爸看你的眼神都是安抚和痛惜,后位指日可待啊。”莱戈拉斯露出一点笑意,“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爸前天和我说,他不希望我住校,可我不想住在家里。”
“就为了这个?”桃乐丝冷冷地问。
“就为了这个。”莱戈拉斯耸肩,“我爸一定清楚直观地知道了我不想住在家里的难处。”
桃乐丝冷笑。
“妈,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莱戈拉斯握着她柔软滑腻的小手,“当然,如果有人执意要阻拦或者破坏,那可不能怪我。”
“我不管你想怎么生活。”桃乐丝抽回手,“在我没有得到正式身份和遗产继承权之前,别自己找死。”
“生活这样好,我怎么舍得死呢?”莱戈拉斯靠着桃乐丝的肩膀,“我牙疼的厉害,你不帮我叫医生?”
桃乐丝沉闷地吐出一口浊气,按亮面前的台灯,捧起莱戈拉斯的脸示意他张嘴,啧啧叹息,“你可真下得了狠心,牙床都烂了……”
莱戈拉斯的眼神平淡,神情冷漠。
“我去拿一点止痛药粉,含在嘴里一会儿就能止痛。”桃乐丝松开手,转身离开。
莱戈拉斯又躺回沙发上,安静的仿佛睡着一般。
忽然,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打下一行字。
“我牙疼,疼得厉害。”
不过片刻,那头回复。
“怎么牙疼了?我记得你没有蛀牙呀,这几天是不是玩命吃糖了?找个冰块含在嘴里,看看能不能行,还疼就叫你妈陪你去医院挂个急诊,扑热息敏能缓解牙疼。”
莱戈拉斯露出一点笑意,“实际上我有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那些偏方不要乱试啊。”
“不是偏方,但是包治包灵。”
“说来听听。”
“你吻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我都多余理你。”
“别不理我呀,我疼着呢。”
“喊你妈吻你去!”
“嗯~酸~你嫉妒她!”
“办法我都给你想了,该怎么办你也知道了,别给我胡搅蛮缠。”
桃乐丝推门进来,拿着药粉洒在莱戈拉斯的伤口上,“早点睡,伤口好的快。”
“嗯哼。”莱戈拉斯眨眨眼,“晚安。”
桃乐丝睨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或许是厌倦了伪装,只简单地弯了弯唇,按掉台灯,“晚安。”
桃乐丝刚刚关上大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