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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敲打着胸膛,他微微张着唇,良久都没有下一个动作或者问候。
莱戈拉斯耐心地等着,嘴角勾起一点微薄的笑意,湛蓝的眸子里有光泽流淌,亮的像天边最美的星辰。
眼前的人,诚然是自己最最熟悉的,却又突然显得那样陌生,瑟兰迪尔从未见过莱戈拉斯这样的笑容,印象之中,他的笑容毫无阴影,就像他这个人一般。
“你长大了……”他终于开口,语气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伤感,又雀跃,又胆怯,微妙的紧张感让他觉得自己的声调都有变化,“是个大人了。”
“可你还是这样年轻……”莱戈拉斯的指背轻轻滑过瑟兰迪尔的下颚,那致的弧度,美的像一个无解的方程,“时间唯独厚待你。”
瑟兰迪尔的眼神移开去,又很快追到莱戈拉斯的面庞上,“你受伤了?”
“胳膊上中了一枪。”莱戈拉斯无所谓地咧咧嘴。
“给我看看,子弹要赶快取出来!”瑟兰迪尔凑过来,狭小的车厢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瑟兰迪尔的面颊离莱戈拉斯的唇只有短短的几厘米,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一瞬间浓郁起来,莱戈拉斯微微闭上眼睛,轻轻吸气。
似乎还有那年夏日,两人一起去小河钓鱼时的阳光的味道……
“看不清楚,你朝我这边侧一点。”瑟兰迪尔的声音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响起,依旧是那样低沉温厚的声线,轻轻撩拨着他的神经,尽管胳膊上的创口疼的出生入死,他还是满足地眯起眼,“别折腾了,射穿,省了不少麻烦。”
他伸出手,轻轻撩起瑟兰迪尔脸侧的金发,半张雪白面孔暴露在灯光之下。
那上面有一道浅淡的伤痕,虽然并不醒目,在这样的灯光下,还是一目了然的攀过他绝美的面颊,蛰伏在莱戈拉斯的心底。
“你在流血,要尽快包扎。”瑟兰迪尔抬起脸,直视莱戈拉斯的眼眸,语气不容辩驳,“下车。”
莱戈拉斯懒洋洋地靠着驾驶座,望着瑟兰迪尔严肃的神情,笑容加深,脸颊的笑靥深陷,看起来满足而惬意。
瑟兰迪尔率先下车,绕到驾驶室打开车门,“我看到你说的那个工厂了,先进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再说。”
莱戈拉斯下了车,拿着一个帆布双肩包,随随便便地甩在肩上,用受伤的手去拉瑟兰迪尔的手腕,“你不扶着我一点?”
瑟兰迪尔小心地攥住他的手腕,权当是搀扶,“伤的是胳膊,为什么要我扶?”
“因为我看到你就走不动道啊~”莱戈拉斯笑出声来,那样快活,仿佛被射穿手臂的人并不是他。
瑟兰迪尔想要发怒,却又发现自己握住的衣袖一片濡湿,血水顺着衣袖滴在他的手背上,淅淅沥沥不停不歇。不知道莱戈拉斯究竟流了多少血,会不会有什么不妥,这样荒芜的地方能不能找到包扎的工具,能不能有效止血防感染。这样想着,眉间的悬针纹便越发深刻,那些微的怒气便像戳破的气球一般迅速熄灭。
这座工厂不知道什么缘故,被贴上了封条,也没有人值班,空旷的厂房在黑夜里蛰伏,寂静的像某个僵尸电影里的场景。
幸而水电不曾截断,二人稍作查看便在一间办公室里安顿下来。
瑟兰迪尔小心翼翼地脱掉莱戈拉斯的皮夹克,将伤口暴露出来。
子弹从上臂削走一块皮肉,留下一道一指宽,二指深的伤口,血水不停地向外涌,外翻的伤口狰狞可怖。
“必须要缝合。”瑟兰迪尔看了莱戈拉斯一眼,担忧地说道。
“我的包里有急救用品,你看看有没有用的上的。”莱戈拉斯坐在靠椅上,日光灯将他的面色照的格外苍白。
瑟兰迪尔打开背包,在急救药包里找到几张印着爱心和小熊的创口贴,一小卷纱布,一点防止中暑的药片,几根棉签,除此之外,消毒用的酒,缝合用的针线,防止感染的抗生素一律欠奉。
他的眉深深蹙起,眼神落在背包中的酒壶上。
小巧的金属酒壶,大约能装半斤酒,他拧开壶盖,暴烈的酒香冲鼻。
“喝几口。”瑟兰迪尔把酒壶递给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仰起脸,壶口凑近嘴边,酒液倾洒而下,透明的液体顺着唇角滑落到脖颈,濡湿灰色t恤,他眯着眼喘息,“哈……”
酒的热辣冲进肠胃,奔向血脉,使他的面色恢复了一分血气。
瑟兰迪尔接过酒壶,放在一边,一面取下戒指,一面问莱戈拉斯,“你怎么会来?”
“我会占卜,知道你今天有难,非我亲自来一趟才能逢凶化吉。”莱尔拉斯伸手将瑟兰迪尔揽到身前,仰望着他小巧的下颚,那一刻的他和小时候撒娇的模样没有什么分别,“我是不是很像电影里从天而降的英雄?”
“这件事和你有关?”瑟兰迪尔拔下两根长发,用酒液浇透,绕在手指上,又拿起戒指,“有打火机吗?”
“有。”莱戈拉斯单手摸出打火机递给他,“和我有关。”
“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惹上这种人?”瑟兰迪尔将戒指上的钢针拆下来,用打火机烫过,再用发丝穿过钢针末端的小孔,深吸一口气,“我要听没有隐瞒的事实。”
“这说来就话长了……我要从什么地方说起呢……”莱戈拉斯见瑟兰迪尔退开一步,有些不满地搂着他的腰,将人圈回到自己面前,“我有一个很有钱的亲爹,还有一帮虎视眈眈的亲戚……嘶……啊!!!”
瑟兰迪尔将酒壶里的酒倒在莱戈拉斯的伤口上。
那一处伤口被酒刺激,疼痛如锥,狠狠扎进莱戈拉斯的双眼,那一刻他什么都看不见,肉体的疼痛到达顶点,他呼吸沉重而紊乱,几乎连灵魂都要飞出体外,豆大的汗珠自额头爆出,血色从他的唇上一点点褪去,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眼泪私自溢出眼眶,顺着他青白的面孔向下滑。
“好了好了,忍耐一下!”瑟兰迪尔用纱布擦去血水,浑然不知自己的脊背也被汗水浸透,额上的沁出细密的汗水,他紧张地捏着钢针,“深呼吸,会很疼。”
钢针挑起皮肉,用发丝将裂开的肌肉缝合到一起。
莱戈拉斯将脸埋在瑟兰迪尔的腹上,t恤下的背部肌肉高高隆起,几乎要炸裂开来。
“好了。”瑟兰迪尔用纱布裹好缝合的伤口,微微松了口气,“暂时能止住血。”
莱戈拉斯依旧将面孔埋在他的腹上,瑟兰迪尔的线衫和衬衣都破的不成样子,莱戈拉斯的面颊贴在他腹部的皮肤上,热乎乎地抵着他。
“很疼?”瑟兰迪尔轻轻拍拍他另一侧的肩膀,“没有关系,在我面前哭鼻子也不要紧。”
“怎么可能?”莱戈拉斯闷声闷气地答,“那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