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阻止朱元明下令处置朱曼，除了履行对朱侗的承诺之外，朱凡更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测试下，剑公子对明王朝的影响。
虽然，朱元明什么话也没讲，但从他刚才，微微变化的脸色上，朱凡可以肯定。
剑公子和明王朝的关系，有些象，自己穿越前，某些大国与大国之间的政治交锋。
打了你，骂了你，首先做的不是反击，而是提出言正的抗议。
抗议你不尊重人权，抗议你不遵守某某条款，抗议你违反某某条约。
其实，说白了。
为什么抗议，还不是实力上的差距，没有绝对的信心，去打倒他，打垮他，仅此而已。
朱凡的内心，是在感慨。
百官的内心，却是一片的迷茫。
相互彼此，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皇上如此震怒？
为什么，要把朱曼送入刑殿？
为什么，朱凡说是有人挑唆？
为什么？
……
所有人的心中，都，甚至已经引来了一些质疑。
如果现在不做补救的话，很有可能，他在百官的心中，会落下一个，‘为了自己私利，断章取义害人’的名声。
怎么办？
朱节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想着补救的办法。
朱忠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朱节，内心不由地一喜。
“太好了，有了这封信，朱凡别说只是打碎朱曼的大门，就算是杀了她，也没有任何的过错。”
“朱节说朱凡，嚣张跋扈，恃宠而骄，根本就是断章取义，哼哼，只要我抓住这一点。”
朱忠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你还有跟我斗的资格吗？”
“父皇，儿……”
朱忠和朱节同时说出同样的话，说到一半，彼此看了一眼，停下了要说的话。
他们有意要让对方，先把话讲出来。
“哦，忠儿和节儿，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元明淡淡地看了下自己的两个儿子，问完后，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朱凡。
平静无波的脸色，静静地站在大殿内，对于百官和众人的议论，似乎完全是充耳不闻，准确地讲，应该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得好象就是他的这个样子吧。
“凡儿，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对于朱元明的问话，朱凡淡淡一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静！
安静！
整个大殿，在朱凡说出这句话时，全都安静下来，眼睛全都看向朱凡。
许久。
“好！”
朱元明一拍龙椅，直接站了起来。
“好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凡儿，仁义。”
“凡王爷，仁义。”
“是啊，这句话太精典了，我要记下来。”
“我也要请人写出来，挂在堂前。”
“对对对，太精典了。”
……
听着四周的话，朱凡是真的无语。
他不过是一时有感，说了句龙朔这句，连儿童都熟知的话，在这里，居然让他们给奉为精典。
自己要不要，再来几句，更加精典的话呢。
朱凡有点恶趣味地想着。
“忠儿，节儿，你们还有话说吗？”
朱元明这时才看向朱忠和朱节，问道。
说？
说什么？
两个人同时一愣。
朱凡的一句话，已经给这件事情，定下了一个基调，当事人，都有不予理会的意思，他们要掺和什么。
朱节有些失落，他清楚自己这次怕是，真应了一句。
“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朱忠是有点小意外。
不过，与他刚才准备说的话，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完美。
“儿臣，附议十三弟的话。”
两个人再次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
说完之后，又同时相视一眼，彼此当面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哈哈哈哈。
朱元明放声大笑起来。
他大笑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因为朱凡的一句话。
这句话，让他可以明正言顺地不再追究朱曼的罪。
这句话，让他可以对百官有一个交待。
这句话，让他可以在今后有了说辞。
精典，太精典了，一句话居然有这么多的作用。
朱元明看向朱凡的眼光中，除了赞赏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欣慰。
“凡儿，你能放下心中的怒气，说出如此精典的话，可见你是一个心存仁义的人，可惜啊。”
朱元明突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可惜？
百官全都是一愣，心中又冒出三个字。
为什么？
“可惜你志不在朝堂，不然的话……”
朱元明没有说下去，而是摇了摇头，还叹息了一声。
厉害！
朱凡在心里给朱元明竖起了拇指。
真正厉害的人是朱元明，他这是在利用这个机会，确定太子人选的一个标准，同时也明确地暗示，太子之位，朱凡一定不会去争。
不过。
朱凡的眼珠一转。
有些事情，不如来个一次性了断。
“父皇。”
朱凡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他。
“儿臣无意朝堂之事，但不代表不关心，做为皇族的一员，我希望明王朝自然是越来越强盛。”
漂亮话，朱凡同样会讲。
“有些事情，真正的起因，不是矛盾，而是人心中的念想。八哥，一直有意无意地针对我，为什么？”
朱凡看着朱节，微微一笑。
“根本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因为太子之争。”
“我……”
朱节马上反驳，但被朱凡打断。
“等我说完。”
“三姐和我的矛盾，大哥替我出头，这里面都有一个共同的因素，太子之争。”
朱忠和朱曼虽然没有开口，但都吃惊地看着朱凡，他们在心里快速地猜测着朱凡的意思。
为什么这样说？
朱凡没有让他们去猜多久，而是直接告诉了他们答案。
“父皇，我觉得，太子之争，影响到了我们兄弟，姐弟之间的感情，应该早做决断。”
“哦，依凡儿的意思。”
朱元明的眼睛一亮，朱凡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面，他早就有立太子的意思。
以前他是在徘徊，无法确定让谁来继承这个太子之位。
朱忠，朱义，朱节。
三个人各有各的优点，也一直是他考核的太子人选。
只是朱凡的出现，令他渐渐地偏向了朱忠。
但太子之争，是曾经他定下的一个时间，他也不能去随意破坏，毕竟是一朝之君，说话岂能不做数。
刚才，他有意提朱凡的仁义，又点明朱凡无意朝堂。
就是他同样担心，朱凡无意去争太子之位，可是如果有人借这次的事情，有意扶植朱凡呢。
这样的事情，在一个王朝中发生，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
现在朱凡的话，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所以，他也期待，朱凡最后的话，是不是也能和他心中所想的人选一样。
一样，还是不一样呢？
朱元明的身子微微地向前倾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朱凡的身上。
他的样子，让百官的心头同时一震，个个都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朱凡。
朱忠、朱节、朱曼、朱义。
此时，更是心头猛震，他们清楚，朱凡接下来的话，将要决定着一切。
“三姐朱曼，聪明智慧，可惜，明王朝没有女子当皇上的先例，三姐也没有这个实力。”
朱元明点头，百官也低声应了声是。
“五哥朱义，不适合太子之位。”
朱义在朱凡看过来的时候，向朱凡拱手行了一礼，他同样认同朱凡的话，况且，此时的他，根本无法和朱凡去争。
“八哥朱节，呵呵，还是算了。”
朱凡看了看朱节，呵呵一笑，直接摇头，把朱节气得是钢牙紧咬。
百官则是低头轻笑起来，朱凡这是明着损朱节啊。
“大哥朱忠，比较适合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