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爱要早说
侬一剑看着朱凡，看着他的眼睛。
眼睛内，除了认真之外，没有别的神情时，不由地愣了一下。
内心升起一丝疑惑。
“这应该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有的眼神，他怎么会有？”
经历生死，不是说你被人追杀，而是真正地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这样的人，才会在面对生死时，显得平淡而淡然。
皇子朱凡不是，可朱凡是。
没有穿越之前，他每次出去执行任务，都会写好遗书，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行动结束后，自己是不是会还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多少次，经历生死的边缘，多少次，看着别人的生死。
生死，对于朱凡，确实有些司空见惯。
所以，在面对自己的生死时，他早就已经显得从容淡然。
在他认真而平淡的目光注视之下，侬一剑说出了朱节的名字。
透露金主的姓名，这是行业大忌。
不过，侬一剑不在乎。
因为死人永远不会说出任何的秘密。
他有这个自信。
朱凡已经没有任何的手段，能从他的手下逃生，除非天降奇兵，不然……
忽！
一股劲风从他的身后响起，侬一剑在听到风声之时，已经手掌向后挥了出去。
碰！
双掌相交，一股旋转的劲风从双掌相交处，凭空而生。
噔！噔！噔！
侬一剑连退三步，目光有些凝重，看着和他对掌的老妪。
“燕飞铃！”
“侬一剑！”
两人在说出彼此的名字之后，同时又是冷冷一哼。
“你要阻止我。”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现在应该想想，你能不能从我的手下逃掉。”
“哼，不过三层的境界，你以为能力压我，笑话。”
侬一剑说着，主动朝着燕飞铃攻了过去。
抢占先机，对于他们这种境界的人，同样是个致胜的关键。
呯！呯！呯！
两个人很快打在了一起，那真是拳拳到肉，掌掌要命，两人身边一股股旋转的掌风，慢慢地形成一道无形的风墙。
“公子。”
蔷薇的声音从朱凡的身后传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咳咳……”
话还没有讲完，朱凡已经咳了起来，嘴角更是随着他的轻咳，鲜血从嘴角滑落到衣服上面，刚才强撑着站起来的身子，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公子。”
蔷薇紧紧地抱着朱凡，有些担心地轻喊。
“没事，只是内脏受了伤，调养段时间，就能恢复。”
灵雪说着，身子跳到朱凡的心口，用她自身的灵气，帮助着朱凡进行着调理。
蔷薇看到朱凡的脸色，慢慢地在恢复，不象开始那样苍白时，这才微微地放下心下，紧张地看着灵雪，她知道，灵雪在为朱凡疗伤，也就没有再开口讯问。
扶着朱凡慢慢地躺在地上，蔷薇站到了朱凡的身前。
由于燕飞铃和侬一剑，两个人打得太过投入，两人之间带动起来的掌风和劲力，正慢慢地向朱凡这里靠近，蔷薇怕灵雪帮朱凡的治疗，受到打扰，便起身挡在了前面。
“燕飞铃，凭你的能耐，还没有办法拿下我。”
“哼，有本事咱们就在这里分出个胜负出来。”
“你傻啊，我会和你分出胜负的话，我还是暗影楼的侬一剑嘛。”
侬一剑发出得意的笑声，双掌齐出，在把燕飞铃逼出半步之后，一个纵身直扑向倒在地上的朱凡。
“不好！”
燕飞铃暗叫一声，可是毕竟起步稍晚，只能看着侬飞剑向在地上的朱凡劈出一掌。
这一掌不需要劈实，那怕只是掌风，以朱凡现在的状况，完全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你敢！”
大喝着，燕飞铃只能快速地紧随其后。
心里却是想着。
“完了，完了，居然上了侬一剑的当。”
侬一剑却是脸显得意，他和燕飞铃想要分出胜负，没有几个时辰的打斗，根本不可能。
做为杀手，他可不会在目标人物，随时都会恢复的情形下，去和别人打生打死，那可不是一个合格杀手，应该做的事情。
刚才，他早就计划好了，只要移动到，他能攻击朱凡的位置，他就会出手掌毙朱凡，到时候，跟不跟燕飞铃打，那就看自己的心情了。
看着就在自己眼前不远的朱凡，侬一剑身形加速，手掌远远地挥了出去。
以朱凡现在的情况，侬一剑很自信，出手的掌风，就足以能让朱凡身死。
“笨女人，看我在你面前，如何干掉朱凡。”
侬一剑回头向燕飞铃得意地一笑。
砰！
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不过不是朱凡，倒地不起的他，不可能飞出去。
飞出去的是蔷薇。
是她飞扑在侬一剑是掌前，代朱凡承受了这要命的一掌。
扑通！
落地的蔷薇，在滚动二下之后，没有了声息。
“蔷薇！”
看着蔷薇倒地的方向，久违的心痛感，让朱凡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沙哑。
第一次，朱凡感觉到了蔷薇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曾经她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如同过电影一般地，瞬间闪现。
“公子，您是一个人吧，来我们怡红院休息，保您满意。”
“我想进学院。”
“我只要进入学院，完成师父的遗命，那怕只是做一个打杂的陪读生，我也愿意。”
“公子，吃饭了。”
“公子，我帮你。”
“公子……”
一幕幕的场景，一次次的对话，都在朱凡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可是如今。
那个，有着傲人双峰，秀美身材的女人。
那个，看到他，总会第一时间跑到他身边的女人。
那个，总爱用她自己最傲人的双峰，挤压在他胳膊上的女人。
那个，爱看他，色色地盯着双峰，还把双峰主动，送上来的女人。
那个，到现在一直在等着他的承诺，却从没有过怨言的女人。
那个，自从跟随他之后，把全部身心都放在他身上的女人。
如今，她静静地躺在了那里，已经没有了声息。
“哼，就让我送你们一起上路吧。”
侬一剑的手掌再次扬起，朝着朱凡拍了过去，他可不相信，这次还会有人再阻止得了他这一掌。
砰！
皇字妙用的挡字诀，没有阻止住侬一剑的掌风，灵雪挡在朱凡的面前，小巧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黯然和不舍，浑身开始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白光。
“灵雪，住手，我命令你马上离开。”
“公子……”
“马上离开，我不要看到你为救我，同样付出生命的代价。蔷薇的事情，我不充许在你的身上发生。”
“公子，对不起，我不能听你的，我也不允许你在我面前被别人伤害。”
灵雪身体上，本来柔顺的毛发，现在正根根地竖立起来，如同一支支的利箭，一道九尾狐的虚影，正在空中慢慢地形成。
朱凡清楚，灵雪这是要利用自己的自爆，来阻挡下侬一剑这一掌。
能不能挡下，朱凡不知道，但有一点，朱凡十分地肯定，到那个时候，灵雪是必死无疑，甚至连她的灵魂都无法保留下来。
从皇字挡字诀破碎，到灵雪准备自爆，其实一切发生得都只在瞬前，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朱凡与灵雪在心灵内的交流，更是快到，无法用速度来形容。
但是，无论朱凡如何下令，都无法阻止灵雪自爆的决心。
就在侬一剑的手掌，就要拍到朱凡，灵雪就要以自爆的方式，来挡下这一掌时，燕飞铃终于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伸手挡下了侬一剑这一掌。
朱凡在心里不由地暗呼。
“好险！”
一只手抓起灵雪，直接就把她给丢进了皇道至宝内的兽园。
“关你几天禁闭，让你不听我的话。”
灵雪从朱凡的声音中，听出一种她从未听到过的颤抖，因此乖巧地爬在兽园内，做出一副，我在面壁的样子。
撑着伤痛的身体，来到蔷薇的身边。
“千万不要有事。”
在心里祈祷着，朱凡从来没有感到这样害怕过，他害怕地慢慢伸出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面。
微微还有点温度的脸上，鼻端却已经没有任何的呼吸，手掌按在她的心口上面，心跳，已经停止。
以前红润的脸色，此时苍白没有血色，一双曾经灵动，爱笑的双眼，此时，变得暗淡无光，没有任何的神采。
“蔷薇。”
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慢慢地滴落在蔷薇的脸上。
双手抱着，往日柔软，现在却正慢慢地变得僵直的身体。
朱凡的嘴里，喃喃地喊着两个字。
“蔷薇。”
可是任由他如何去叫，如何去喊，却已经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你真傻。”
把手放在蔷薇的脸上，用手抚摸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容，朱凡盯着她嘴角，那抹微笑般的弧度。
似乎在告诉朱凡。
“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傻瓜。”
把蔷薇抱进自己的怀里，朱凡只能说出这二个字。
朱凡有些后悔。
后悔，没有说出她最想要的那个答案。
后悔，没有早点告诉她，其实，他同样也在乎她。
后悔！
又如何！
一切已经太晚了。
爱，你要早点说出来，不然，当你失去的时候，才会是你最痛苦的时候，永远不要去等待，记住，永远不要去等待。
“蔷薇！”
朱凡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