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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伟杀人,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人。南星,姜伟是坏人吗?”撑着下巴注视着薛亦泊,曦月突然问起来,似乎有些困惑。
听到曦月的问题,薛亦泊停下了洗菜的动作,冷然的表情有了变化,显得晦暗不明。他缓缓转身,看向曦月的眼眸中却多了些温软的东西,轻声反问对方:“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曦月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虽然姜伟保护了苏晴,可他也杀了很多人,所以不能算好人。”郑重地点头回答,曦月看着薛亦泊,不禁露出茫然的神色,“为什么保护一个人,就一定要杀人呢?”
“世上之事,难以两全。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作出选择,即使是错的,也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无从狡辩。姜伟的手上沾了许多人命,他必须赎罪,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背过身继续清洗蔬菜,薛亦泊站在洗碗池前,眼里的暖意渐渐散去,变得又冷又沉,表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短短半分钟,些许的惆怅、无奈和坚定,一一从他脸上闪过,最后只剩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和克制。就像陷入困境的旅行者,不论往前还是退后,都危机四伏,难以决断,一如他对曦月的态度。
若过分亲昵,一味地给予希望和眷恋,任由情愫恣意滋长,等到将来曦月离开,对他们两人而言,注定是场痛苦不堪的悲剧。
若冷酷无情,逃避躲闪,隐藏他内心的真正情感,势必会伤了曦月,这也是他不愿看到的。即使避而不谈,薛亦泊也不得不承认,与曦月在无妄岛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自在的时光。
这段回忆,这段感情,太过珍贵,他不想亲手毁掉。而对于曦月,他从来都是狠不下心的。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回无妄岛的这段时间,他希望能守住曦月的快乐和无忧。
虽然手艺不错,但薛亦泊平时很少下厨。今天可能是曦月和曦岚的缘故,薛亦泊不但肯下厨,而且还准备得格外丰盛。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何安、何全两眼放光,眉开眼笑的,比中了大奖还高兴。
曦月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不禁朝着薛亦泊竖起拇指,乐呵呵地夸赞起来:“南星,你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嘴里,曦月鼓着腮帮子,毫不吝啬对薛亦泊的崇拜和痴迷,眼底闪着微光,像透彻晶莹的水晶,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好了,别吃了!你的体质与常人不同,这里的食物不适合……”见曦月吃得欢快,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薛亦泊皱眉,迅速夺走曦月手里的筷子,出声提醒着。
结果,薛亦泊话还没说完,曦月突然捂嘴,像是要呕吐的样子。见状,薛亦泊连忙起身,扶着曦月快步冲进了一楼的洗手间。
看到曦月不舒服的样子,又听着里面不时传来难受的呕吐声,本来还大快朵颐,沉浸在美食中的何安、何全不约而同放下了筷子,两人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这是……又怀/上了?”
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曦岚,抬头看了看餐桌上的两人,一脸的鄙视,轻飘飘地说:“我是捡来的,大爹爹又不会生孩子!大爹爹跟我们不一样,他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的。”
“哟,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下有口福了。”
正当何安、何全思考曦岚话里的意思时,一道戏谑的男声蓦地响起。
来人穿着一身蓝色西装,散发出古典绅士的气质,五官深刻俊逸,眉眼含笑,涌动着轻佻的风采,脸色略显苍白,似乎有股挥之不去的病色在里边。等他走近,手腕上那串黑色佛珠很是醒目,像是看到了熟人,挥着手跟屋里的人打招呼,脸上满是笑意。
这位不速之客直接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冲着随后进来的薛航抬下巴,极其自然地喊了一声:“给我拿副碗筷,谢谢!”
“你大爷的,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嘴上毫不客气地谩骂着,薛航白了对方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等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两副碗筷。坐下来后,薛航把碗重重往玉清面前一放,“吃了饭,赶紧把你知道的交代清楚!”
“听说你师兄最近了个美人,长得国色天香。怎么没看见那位?”慢条斯理地吃着,玉清往屋里四处看了看,视线落在对面的曦岚身上,眉梢一挑,望着薛航揶揄道:“你师兄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吃你的饭,闭嘴!”从某人的筷子底下夺走红烧肉,薛航放进嘴里狠狠咀嚼,还不忘杀气腾腾地斜眼瞟过去,语气颇不耐烦。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小航航,你对我这么大的怨气,莫非是在怪我这两个月没与你联系?”
玉清轻飘飘的话,惊得何全直接呛住,眼睛在薛航和玉清之间来回扫,简直是听到了耸人听闻的惊天秘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餐桌上的气氛,因为玉清的加入,顿时就微妙起来。
□□味正浓时,薛亦泊领着曦月从洗手间出来,板着脸一言不发,而身后的曦月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时不时抬头偷瞄前面的薛亦泊。
看到家里突然多了个人,薛亦泊倒没说什么,神色淡淡的,冲着玉清点了点头,坐在位置上继续吃饭。见曦月还想动筷子,薛亦泊沉下脸,锐利的眼神直扫过去,警告意味明显,默默走了对方面前的碗筷。
将这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玉清一脸玩味地笑起来,盯着曦月看了好一会儿,那眼神好像在端详奇异的物件,有好奇,也有琢磨。
良久,玉清悠悠回目光,脸上表情高深莫测,虽然说的是曦月,他却转头望向了薛亦泊。“小美人,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出门要小心!”
停在这里没说话,玉清直直盯着薛亦泊,似在观察他的反应。见薛亦泊眉间一颤,冷静的目光开始浮动,玉清这才接着往下说。“不过,薛先生也不用担心。只要用上我特制的消灾符,必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薛先生要不要买两张?”
“你不是卖消息的情报贩子吗,怎么还会看相算命?”对玉清似真似假的话表示怀疑,何全忍不住提出质疑,那表情仿佛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个专门坑人的江湖骗子。
“小兄弟,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在下主要从事灵异咨询服务,除了替人答疑解惑,还涉及□□挡难的业务。请尊重我的职业,勿质疑我的专业性,ok”
“别把自己说得冠冕堂皇!我看你的主业是倒卖消息,副业就是坑蒙拐骗。还消灾符,谁给你的勇气,敢在薛家人面前班门弄斧!”向玉清投去鄙夷的眼神,薛航极尽吐槽的本领,不留余地挖苦起对方来。
对餐桌上的吵闹置若罔闻,薛亦泊静静